第一百三十三章 詳情
1;912;4;5991;4;000;4211;;1;19;19;19;;6;1;5;5;2;;1;8;1;21;;6;1;9;11;09;;第二日,蕭凌風快活的去告知阿摩好消息,同時讓她幫忙準備祭禮,雖然韓子墨自己已經刻好了那名字,但是在希亞族裡,那只是單方面的誓約而已。
等人一走,韓子墨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神色冷峻的看著柏子衿,柏子衿摸摸頭,默默的穿衣服走人。
韓子墨視線再轉向冷煌,冷煌受不住那壓力,借口去拿葯,跑了,跑出兩步后,又回來拽了冷箜一起跑走。
韓子墨半靠在軟墊上,捂著因為欲起身追人而劇烈疼痛起來的傷口喘著氣,抬眼看向了閑閑的半靠在門框上的林朝。
「他們不跟你,是怕你傷勢太重,要是萬一被氣死了,就不好了。」林朝眉毛一挑,眼珠轉了轉,估摸著蕭凌風暫時不會回來,走進了屋子裡,拿過張椅子坐下。
「看樣子,你不怕我被氣死。」韓子墨平息了氣息,找了舒服的姿勢靠好,看著林朝,淡淡的笑了。
「嗯!」林朝點點頭,道:「你氣死了對我好處比壞處多,不過,我想,那個能帶領一萬人就將冰國王城拿下,三千人就將京城殺得血流成河的韓子墨,不會那麼容易氣死吧?」
韓子墨笑意微深,眼底卻是一片冰冷,道:「請。」
「她身上的傷痕你也看到了,三年前,慕容澈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碎了她的丹田,用的酷刑讓她身體沒有一處是好的,就這樣,還在沒有給她做任何治療的情況下,在最冷的時候將她流放到了黑水關。」看著韓子墨臉色逐漸陰深,眼瞳紅得如同血染一般,林朝的手握緊了椅背,道:「這還不算完,你知道梅君悅把她送到哪裡嘛?送進了妓營!聽送進去那天,她還是傷重昏迷之時,梅君悅找了幾十個男人強上了她。」
低垂了眼帘,好似沒有看見韓子墨嘴裡噴濺而出的鮮血和那眼中的冷冽殺氣,林朝道:「韓子墨,慕容澈是你扶上去的,為了扶他上位,你殺了那麼多慕容家的皇子,你當時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個結果嘛?你,沒有看出來,慕容澈對慕容玉……那齷蹉的心情嘛?」
蕭凌風身上的那些傷痕,那麼多次同房他早看在眼裡,在黑水關的時候,就不動聲色的去打聽過,後來和衛霜派的人勾搭了一下,就大致知道了她到黑水關后的遭遇,再加上祭地那些人的話,回過頭去想在皇宮之時,他就感覺慕容澈看慕容玉的眼神不對,還有那種佔有式的姿態,真相,基本就被他腦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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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血氣翻湧,嘴裡的血止都止不住,傷口的痛楚都已經完全沒有感覺,唯有心裡,一點點的碎裂,痛得他只覺自己身體都開始四分五裂。
「你不會真的就這樣被氣死吧?」對面年輕男子嗤笑一聲后出的話,讓韓子墨心神一凜,然後撐著身子,強行將身體里四散崩潰的靈氣收攏,一點點的恢復平靜,等血氣緩緩壓制,韓子墨拿了帕子將唇邊的血漬一點點的擦乾淨,然後對對面的男子道:「給我拿件乾淨衣服,還有,將床單換了。」
林朝眼角一挑,本來看著他崩潰連眼角都流了鮮血出來,居然在他一句話后,就能這麼快的重新收斂心神恢復平靜,這個人……
「磨蹭什麼?」韓子墨眼睛冷冷一掃,冷笑道:「或者,你想讓凌風知道?」
被他身上勃然而發的迫力一壓,林朝不覺眼角抽了抽,施施然的起身去拿乾淨衣服和床單。
這男子很年輕,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可是,居然可以在他全力釋放的殺氣面前還這麼老神在在,雖然他現在重傷,殺氣只怕要減半,這年輕男人也不會簡單。
韓子墨的嘴角習慣性的翹起,記得當初在祭地,這個年輕人的表現就讓人驚訝,只是,還是嫩了些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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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著韓子墨將衣服床單都換好,還好心的遞了塊帕子給他擦汗,林朝坐回了椅子,道:「你準備怎麼辦?」
「我既然能扶他上去,自然能拉他下來。」韓子墨往後靠了靠,淡淡的道:「他施與給凌風的,我必然要他千百倍的償還回來。」
「現在他大局已穩,衛霜手下四十萬大軍軍威極盛!」林朝微蹙了眉頭,道。
「呵呵,打仗靠人多有用?衛霜?哼!」韓子墨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他道:「你?」
「我原來是衛霜手下的校尉,後來是慕容玉的護衛。」林朝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軍服,道:「柏大哥不厚道,衣服都不給我送兩套替換的!」
柏子衿不厚道?韓子墨忍不住彎了下眉眼,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兩聲。
「我這官,做不做都無所謂,」見韓子墨眼底的疑問,林朝不在意的道:「只是,若是你們沒有完全的把握,她必然不會讓你們動手,她,總是在顧忌著什麼。」
韓子墨微微一笑,那眼中的自信讓他的臉上浮起了一層光芒般,瞬間讓林朝眨巴下了眼。
噎了一下,林朝站了起來,道:「若是你們打慕容澈,算我一個。不……三個……」
韓子墨視線轉向了門口。
門口站了兩人,一個身型極為魁梧五官深奧的男人和一個面容俊俏秀美的少年。
笑意漸深,韓子墨道:「我是韓子墨。」
「林朝。」
「多吉。」
「顧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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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煌,進來!」韓子墨揚聲喚了一聲,看著眼神都在閃躲的冷煌,道:「給我詳細下,那天,究竟還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慕容澈的到來是他沒有想到的,但是慕容澈進不去禁室,他是怎麼抓到凌風的,還有,當時北疆城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來吧。」柏子衿手裡端了吃的,走進了屋子。
當年之事,他們每個人都只知道一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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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蕭凌風歡快的衝進了木屋,看到一屋子神色還來不及轉化的男人不覺一愣,道:「這是……作甚?」
「問得如何?」韓子墨的神情是最快轉過來的,嘴角含著溫柔笑意,拍了拍床沿,道。
懷疑的將那些眼神閃躲,臉上殺氣想轉卻一下轉不掉而形成了一種極為奇怪神色的男人打量了一番,蕭凌風坐在了床沿,狐疑的問道:「你們在幹嘛?」
「男人嘛,的還不是那些事。」韓子墨隨意般的笑了笑,道:「日子,定好了?」
看著蕭凌風瞭然的哦了一聲,那眼裡的促狹讓幾人心裡都咯噔一下,這個瞭然,啊,是不是瞭然錯了方向啊?
你不要聽韓子墨這人亂啊!
沒有再看那一半迷茫(林朝多吉顧柏蓮)一半糾結(柏子衿冷煌冷箜)的男人們,蕭凌風轉向了韓子墨笑道:「婆婆已經算好時間了,明天和二十天後都是好日子,我想著,咱們就……」
「明日。」韓子墨打斷了她的話,微笑道。
「啊?」蕭凌風愣了一下,道:「明日不成的。」
祭禮的過程並不簡單,雖然沒有第一莫塔那麼繁雜,也要經過好些程序,他現在肚子上開了那麼大的傷口連動一下都痛得冷汗直冒,明日?那不是找死?
韓子墨握住了她的手,笑意淺淺,眼裡卻帶了懇求般,道:「就明日,可好?凌風,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便是一刻,也等不下去的。」
他覆蓋在她手背上的手有著極其細微的顫抖,眼底里的情緒包含著不安和心,蕭凌風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道:「那,咱們不弄大了,就直接在祭壇那裡,就咱們自己人就好,可好?」
「我撐得住的,放心,我一定撐得住!」韓子墨眉眼頓時舒展開來,蒼白的臉上都帶上了一絲紅暈,握著她手的手用了些微力氣道:「我不會丟你的臉,會讓整個希亞族的人都知道,他們族長的莫塔是個配得上你的人。」
呃!蕭凌風愣了一下,這意思是,還是要走完全套?
「成,我這就去和阿摩,正好,現在人都在谷里。」柏子衿起身了一句,轉身就走。
他能明白韓子墨的心情,而且,他們要做的事,也的確要讓全希亞族的戰士都知道,蕭凌風的莫塔他韓子墨依然是北疆第一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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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兒!」門外傳來大祭師帶了慌亂的喚聲,柏子衿腳步微頓,側身閃了一下,讓開了跌跌撞撞衝過來的寒光。
扶著門框,寒光喘著氣視線在屋子裡一掃,看到蕭凌風之時盯著她看了半晌,方露出了放鬆的神色,嘴角微勾,淺淺的笑了起來。
柏子衿探手扶住了他軟倒的身體,看向了站在三步開外神色尷尬的大祭師,回頭對蕭凌風道:「凌風,你跟我一起去找阿摩。」
蕭凌風看著寒光心裡正各種情緒轉來轉去,聽得他的話不覺一愣,啊了一聲,然後站起身道:「好。」
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她的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寒光。
「祭女大人!」大祭師上前兩步,看著視線一直膠著在蕭凌風身上的兒子輕嘆一口氣,道:「當年對不住你的是我,跟光兒無關,看在他為你……」
「父親,」寒光打斷了大祭師的話,眼睛低垂之時恢復成了他往日那清冷淡然的模樣,道:「我是祭女的祭師,這本是我的職責。」
「光兒!」大祭師叫了一聲,見他掃過來的眼光清冷,心裡再度嘆了口氣,這個兒子啊……
「祭女大人,我寒家,願意為祭女大人所屬,再無二心,」大祭師轉頭看向祭女,道:「祭女大人和大斗師的祭禮,可否……」
「父親!」寒光再次打斷了大祭師,道:「寒家沒有資格提任何要求,護衛祭女本是祭地之人的天職,而你們已經背叛過一次,如今祭女大人原諒了你們,救了你們,你還有何資格……」
話得太急,寒光一口氣接不上來,猛的咳了起來,帶著冷冽寒光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大祭師,不讓他把話出來。
我愛她,我可以為她付出一切,但是,這不能成為對她的要挾,她不喜歡我,不愛我,所以,我只要能像以前一樣就可以了,父親,不要出來,不要讓我被她拒絕,那樣,我受不住的……
大祭師眼睛微閉長長的嘆了口氣,讓開了通道。
將寒光交給大祭師,柏子衿帶著蕭凌風一起離開,等兩人走後,韓子墨喚住了大祭師:「大祭師,三年前的事,你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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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走在路上,盡量讓自己不回頭,蕭凌風喚了一聲。
「你放心,韓子墨一定撐得住,」柏子衿牽住了她的手,側頭望著她微微一笑,道:「就算事後他要躺床上動彈不得,也一定會堅持下來。」
「子衿,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當年……」輕嘆一聲,蕭凌風沒有繼續下去,韓子墨還有原因並未出來,但是她不打算去追究了,在看到冰中的他,和出了石門他掙扎著出那句話時,她就不打算去追究任何事了。
柏子衿將目光移開,牽著她心的越過一條溪,沒有接話。
韓子墨和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件事情他並打算出來,雖然在希亞族,這並不會成為兩人成親的障礙,可是對燕人來卻是天大的罪孽,韓子墨不準備,那便讓這事成為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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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曦的女兒?」韓子墨眼神深深,手不覺將被角握得死緊,原來,那個易輕煙不是她親生女兒,所以才沒有靈力。
「是,羲和她有火性靈力,當時她是以商賈的名義到的北疆城,所以,你們並未注意到她,慕容澈攻下北疆城后,她也失去了消息,祭台上的陣和陰咒都是她帶的人所下。」遲疑片刻,大祭師皺起眉頭道:「實話,我覺得那陣與其是他們所下,不如是另外有人起了陣然後通過媒介再利用我們所有的陣師力量所下。只是,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下此陣?若是羲和想救你,但是她們沒有理由想救你。」
韓子墨低垂了眼帘,腦中不覺掠過當時那些獸的話,不,那陣並非想救他,而是為了阻斷那個獸的降臨,以他的性命和魂魄為祭即將降臨的獸。
「大斗師,明日我們會一起給你施咒,一定會讓你撐到禮成。」大祭師誠心誠意的道。
「如此,多謝了。」韓子墨微笑著道謝,讓大祭師不覺臉上一赫,看了眼明顯還不願意走的寒光,起身告辭。
見韓子墨臉色疲倦,林朝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告辭,冷煌和冷箜也起身離去,還好心的將房門帶關上。
「子墨,你……」寒光躊躇再三,還是忍不住抬頭準備問出來。
「寒光,」韓子墨卻微笑著打斷了他,道:「我在祭台上,血差不多都已經流光,若血脈,蕭擷給我的那點血,早就已經沒了,所以,我不在乎。」
「可是天譴?」寒光著急道。
「你不覺得奇怪嘛?寒光?凌風所受的這一切,都是來自於我們的疏忽和慕容澈的背叛,甚至是那易家女子的陰謀,卻並非天譴,而且,」韓子墨視線轉向了窗外,靜靜的看了一會外面的藍天白雲,道:「雖然沒有,但是我們早已經相愛,若是真有天譴,為何一直沒有降臨?」
「可是,前面那個祭女的確是遭受過天譴,也許,只是你們沒有……」寒光聲音淡了下去,是啊,連沒有上天祭台都沒有降下天譴,那些天火懲罰的只是背叛了祭女的祭地,而並非祭女本人。
「寒光,也許,我們做了天大的一件錯事。」韓子墨聲音輕淡,低聲道:「但是,寒光,我要和她在一起,不管是違背天意還是日後會遭受懲罰,我都要和她在一起,以後,再有什麼懲罰,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