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怒火功心
太師張子圩張大人前來吊……唁,好半天才停了下來。
玉梅麟眼中寒光一閃。
這個老匹夫,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得到了消息。這宰相府外圍,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線?
然而,還未等太師張子圩走進來,又是一聲叫喚響起。
兵部尚書陳意文陳大人前來吊……唁。
這兩個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前來,本就在玉梅麟的意料之中。然而,讓玉梅麟萬萬沒想到的卻是,後面還有大臣陸陸續續前來。而他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玉梅麟細數一下,總共有二十多位大臣,皆是三品以上,而且,各個身兼要職。
看著跪在地上一幫大臣,玉梅麟一聲不吭,就那麼靜靜站在松老棺槨前。只是他不開口,誰都不敢起來。
有些大臣心裏面開始有些打鼓。他們好像做了一件蠢事,而且還是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
皇上才剛下令,就連公布都還沒來得及,他們就陸陸續續來了這麼多人,如果自己是皇帝會怎麼想?
太師張子圩,更是在心裡大罵這幫蠢貨。就不能晚點再來嗎?哪怕在晚半小時也好哇。要麼不來,要麼一起來,還真是會壞他好事。
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真是讓朕意外啊。才一會兒工夫,就來了二十多位大臣,還都是身兼要職。太師,這可真是你教的好門生啊。都給朕跪著,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起來。說完,佛袖而去。
也不知玉梅麟故意而為,還是無意之舉。因為,他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是松柏林棺槨前,他這一走,松柏林的靈位正好對著一幫大臣,就差披麻戴孝了。
眾位大臣心中那個鬱悶,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光子?
這叫什麼事兒啊?不來,罰俸三年,還不許沾半點葷腥。這來了嗎,又莫名其妙變成了守夜人。這大冬天的,還不要了人命啊。
比他們還要鬱悶的,則屬太師張子圩。他貌似被皇上記掛上了,這往後日子可怎麼辦。早知如此,他就不來了。心裡那個悔呀,悔的他腸子都青了。
如果現在有後悔葯的話,估摸著,太師張子圩會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只可惜,世上哪有後悔葯。
玉梅麟剛走出宰相府,無巧不巧,遇到兩個人。這可把他給鬱悶的,差點沒殺人。
他才幾天沒去林府看她,她就給我找了一頂綠帽子。而且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綠帽子,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表哥,好巧啊,你也在逛街啊,怎麼沒有人陪你。
然而,對於林雪煙的問話,玉梅麟根本就懶得搭理,而是直徑走到李寧面前。
他現在是一肚子氣,就怕忍不住凶了林雪煙,那可就虧大發了。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他只好找上某人。
李寧也是一塊硬骨頭,對於玉梅麟的怒火像沒看到一樣,該幹嘛,還是幹嘛。
對於李寧這快硬骨頭,玉梅麟到是生出了幾分欣賞之色。這要是換成別人,再知道他的身份后,多少會有點害怕。可這個傢伙,貌似沒有一點反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傢伙的推理能力好像還不錯,大理寺正缺這樣的硬骨頭。如果這傢伙能考得功名的話,再把他放出去歷練一段時間,絕對是一位棟樑之材。
好糾結呀,這個傢伙貌似對他的威脅有點兒大,他還是在觀察觀察吧。雖說放棄了這個傢伙怪可惜的,可總比他天天提心弔膽要強。
不過嘛,嘿嘿。他李寧可以不怕他,並不代表他父親李銘峰也不怕他。他還就不信,冶不了這個傢伙。
如此一想,玉梅麟心情也舒坦了不少,也懶得去計較剛才所看到的一幕,反而是轉頭對著林雪煙獻殷勤。
煙兒,你喜歡什麼,跟我說,我給你買。
林雪煙聽后,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想不明白,按照玉梅麟的脾氣,不和李寧較量一番,那就不是他玉梅麟了。為何,現在一點事兒都沒有。難道,是她在他心裡的位置並不是那麼重要,還是說,他被某人冒名頂替了。
想什麼呢,如假包換,錯不了。
一看林雪煙的表情,玉梅麟就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有些沒好氣道,又忍不在她頭頂上輕拍了一下。
林雪煙撇了撇嘴,說道:如假包換就如假包換嗎?那你打我頭幹嘛,很痛的勒。
我這不是想讓你清醒清醒嗎?讓你明白,你的想法,是有多麼的愚蠢。
他都沒怎麼用力,又怎麼會疼呢,這小妮子明顯是在裝。
見林雪煙被打,李寧有些心疼了。
雪煙,疼嗎?隨後轉頭,怒瞪著玉梅麟。玉公子,說話歸說話,你打雪煙幹嘛?
李寧哪裡知道,玉梅麟根本就沒用力。再說了,玉梅麟現在哪裡捨得打林雪煙,寵溺都還來不及呢。
雪煙。
玉梅麟皺了皺眉頭,冷冷的看著林雪煙。像是在警告她,你要是敢答應,我饒不了你。
林雪煙本就打著氣不死你不償命的想法,又怎麼會乖乖聽玉梅麟的話了。
寧哥哥,我沒事。
只是這句話剛說完,林雪煙便感覺到了現場氣溫,迅速降了十幾度,冷得她有些發寒,硬逼著自己看向玉梅麟。
卻見玉梅麟雙目緊閉,額頭青筋直跳,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對抗著什麼。
一滴滴鮮血,順著玉梅麟緊握的雙拳流了出來,滴在了地上瞬間凝固。
寧哥哥這三個字,深深刺痛了玉梅麟的心,痛的他腦子瞬間炸開了來。
為什麼會這樣。父皇,母后,你們為什麼要讓我回來?為什麼要讓我痛苦的活著。沒有了煙兒,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心如死灰,兩行血淚伴隨著玉梅麟的眼角滑落,也滴進了林雪煙的心。
站在玉梅麟旁邊的李寧,卻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更何況,還是兩滴血淚。那得有多麼深的感情,才會被傷的如此之深,李寧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三人就那樣靜靜的站著,誰也沒有動。不是他們不動,而是他們已經忘記了該怎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