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天下和她
只能一遍遍看著,夢境來回重複。玉梅麟知道,這是他的心魔,也是他給自己最大的懲罰。
除此之外,玉梅麟真的不知道,怎樣做,才能彌補他對林雪煙的虧欠,以及林雪煙為了他所承受的一切。
除了自我贖罪以外,玉梅麟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彌補這一切的傷痛。
林雪煙之所以會失憶,想來是不想面對所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是殘酷的,無情的,甚至可能就此將她打進無盡地獄。
而他的煙兒,除了用失憶來進行逃避以外,再無它法。
而他,唯有殘忍。他不想就此逃避,唯有面對,才能真正的解脫。
說他殘忍也好,無情也罷,他只想讓他的煙兒,記起他們的點點滴滴。不管將來會面對著什麼,他都不會放手。
畫面依舊重複的放著。只是玉梅麟的神情,由窒息,到癲狂,癲狂之後的心痛,再到平靜無波,最後坦然面對。
心不是不痛,只是已經痛得麻木了。這才導致,他也開始變得麻木不仁,無情無義。
不再執著於夢境,玉梅麟緩緩睜開了雙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林雪煙那張清瘦的小臉,以及不解的神情。
林雪煙是真的很不解。歐陽辰讓她來照顧玉梅麟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因為,她有太多疑惑,想著,能不能從玉梅麟這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不曾想,會聽到那兩個字。煙兒,以及他痛苦的表情。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林雪煙一直盯著玉梅麟看。只是越看越不解,也越看越迷惑。
接近扭曲的表情,不由自主流下的淚水。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眼淚不在,表情平淡,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一樣。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何前後反差會那麼大。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夢境,這怎麼可能嗎?
林雪煙從來都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卻又找不到答案。想要開口詢問,又不知如何開口,只是愣愣的看著玉梅麟。
一年多未見,再見依人。玉梅麟心中,再無其。只有滿腔柔情,化作點點心芒,照亮了整個心間。竟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在其中。此刻的林雪煙,便是如此。
明亮的眸子,柔情似水,無不刺激著林雪煙的心跳,臉上更是發燙的厲害。微微偏頭,竟似想躲過,那讓人心跳加速,灼灼的目光。
玉梅麟哪裡肯放過。好不容易才見到心心念念之人,豈能只是驚鴻一瞥,說什麼也要好好看看。
對於林雪煙的反抗,玉梅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甚至,硬逼著林雪煙直視自己。輕聲呢喃著,煙兒。
掙扎了良久之後,見無法掙脫,以及那一聲輕輕的呢喃。
林雪煙決定不再掙扎,幽暗的眸子,直逼玉梅麟。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你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林雪煙雖已知曉,玉梅麟是誰,可她自己到底是誰,卻並不清楚。而眼前這個男子,是唯一的關鍵,也是至今為止,她唯一可信之人。
玉梅麟也沒有打算隱瞞,一五一十道:你本名,林雪煙,字承溪,玉龍國,閩西林氏。
而我,乃是玉龍國當朝皇帝玉梅麟。至於我們的關係,既是夫妻,又不是夫妻,你可明白其中的含義。
玉梅麟直接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林雪煙。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想看看,他的煙兒,是否與他猜想的那般聰明?
看著眼前男子,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林雪煙微皺著眉頭,嘟著小嘴。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的她,如同得不到糖果的小孩,正在耍著小性子。
什麼人嘛。前面兩個都回答了,最後一個是回答了,回答的模稜兩可。
既是夫妻,又不是夫妻,這是什麼答案嗎?難不成,他們以前是夫妻,後來合離了。
想想,林雪煙都覺得不可能。一國之君,只會廢后,或者廢妃,又怎麼可能會合離了。
可她實在想不通,玉梅麟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林雪煙再一次呢喃著,既是夫妻,又不是夫妻。腦海似乎有那麼一道靈光,一閃而逝,快的她根本就捕捉不到。
無奈之下,林雪煙只好求助玉梅麟。
我實在猜不出,你能不能先告訴我。
目光帶著哀求,聲音里滲透著微微顫抖,那模樣,甚是可憐。
如果非要用什麼成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我見猶憐。
唉,無奈的嘆息,雙眸之中無限寵溺,玉梅麟就那麼將林雪煙摟入了懷裡。沒人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玉梅麟明明知道,林雪煙那是在裝可憐。卻還是被她那可憐的模樣,刺痛了心窩。再也忍受不住,只想將她摟進懷裡,好好的疼愛,憐惜。
莫名其妙被人擁入懷裡,林雪煙本能的想要推開。只是那溫暖的懷抱,以及熟悉的感覺,竟讓她有片刻的停滯。
懷抱太過於溫暖,林雪煙不想就此離開。只想靜靜躺在玉梅麟懷裡,享受著她從未享受過的溫暖。
煙兒,對不起。倘若時光可以再次重來,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為了我,成為了誘餌。
記憶依舊,彷彿就在昨天。
表哥,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清澈的雙眸,遙望著玉梅麟,絕世的容顏,笑容如煙,直射玉梅麟心田
灼灼桃花,不如其嫣,嫣知笑容,唯我一生之願。
煙兒,天下之人,我皆可拒之。唯有你一人,是我永遠也拒絕不了的。所以,從今以後,不要再問我,只要你想,就去做。
那個時候的玉梅麟,並沒有問林雪煙,讓他答應的事情是什麼。
現如今,他後悔了,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問。如果他當時問了,那麼後面所有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他有怪過,她為何要如此自作主張。只是這一切,難道不是他自己默許的嗎?若是沒有他的默許,林雪煙又如何能實施?
歸根結底,還是他,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