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大白找個弟弟
夜晚是漫長的。
城外城隍廟中一大一小兩個青年正沉浸在睡夢中。
一陣冷風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緊了緊身上的被子。小乞丐翻了個身，嘴中喃喃的說著夢話。
旁邊的人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一個翻身，消失了蹤影。
…
廟外兩個「人」以極其不自然的姿態，緩緩的向著廟門靠近。
廟頂上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這兩個「人」。
「還好只是兩具最低級的行屍…大白，這裡怎麼會有湘西一脈的人。」殷九瞳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在通過神魂與大白溝通著。
「不清楚，不要輕舉妄動，一旦被發現你這一年來的努力可就白費了。想想你父母，你師父」
殷九瞳點了點頭，繼續緊緊的盯著這兩具行屍。
那兩具行屍緩緩的進了了廟門，通過房頂的縫隙，殷九瞳看到那兩個東西一點點的向著小乞丐靠近。
殷九瞳握緊了雙手，心裡暗暗盤算著什麼。
那兩具行屍緩緩的像小乞丐移動過去，小乞丐一動不動，彷彿還在熟睡中。
門口距離睡覺的位置僅有幾步之隔，那兩具行屍緩緩的站在小乞丐身旁…
殷九瞳死死的盯著廟內的場景，額頭青筋都跳了出來。突然，隱隱聽到一個聲音。那是極力掩飾卻又控制不住的啜泣聲。
在下面躺著的小乞丐身體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雙手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出聲…
那兩具行屍不會因為小乞丐的可憐狀而停止，其中一隻緩緩的蹲了下去，漏出了獠牙。
「砰！」一聲巨響，順著房頂的破碎，殷九瞳飛身落下，一腳踩在那行屍頭上，那頭直直的撞在地上，青石地磚碎裂。
「殷九瞳！」大白的聲音在神宮震蕩著
「你這一年的努力廢了，你知道嗎！」
殷九瞳沒有回話，抬腿一腳，狠狠踹在另外一隻想要動手的行屍上。
隨即殷九瞳抱起來小乞丐，小乞丐那雙滿是淚痕的眼睛緊緊的看著殷九瞳。年前流浪，受盡欺凌，到最後竟然連生死都交由他人手。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絕望…又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只看得殷九瞳心疼不已，用手拭去小乞丐眼中的淚水
「別怕，有我！」
殷九瞳放下小乞丐，小乞丐再也忍耐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流淌。
殷九瞳心中迅速的思索著，猛的靈光一閃。
「大白，幫我。」
隨後沖向那兩具晃晃悠悠站起來的行屍，殷九瞳把丹田中湧出的妖氣附在腿上，衝到近前，鞭腿猛的掃出。
「咔嚓，咔嚓」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那兩具行屍的腿皆從膝關節被掃斷，倒在地上。
「殷九瞳，你想幹什麼。你就算燒了它兩個，也沒用。你不知道趕屍人和屍體有共通嘛。」聽語氣大白很是不開心…
「大白，別生氣嘛，我怎麼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呢？」殷九瞳就是一個無賴…
「你先說你準備怎麼辦？」
「很簡單呀，只要屍體沒有丟失掉聯繫，你說他們會放棄屍體嗎？就像我不會放棄你一樣。」
殷九瞳果然無恥。大白無語中…不過這說的倒也確實，趕屍中人屍與身密切相關，那行屍就等於是第二個自己，而不像那電視中一個人養許多屍體。
「小乞丐，一會兒呢會有兩個壞人過來，等人來了，你就在這個位置哭就行了，我說閉眼，你就把眼睛閉上，好不好？做的好明兒請你吃包子~」
殷九瞳手緩緩的摸著小乞丐的頭
那小乞丐點了點頭，在殷九瞳的撫摸和美食的誘惑下情緒漸漸平緩了下來。
殷九瞳見狀，放好那兩具行屍，屏氣凝神躲在了城隍廟的大樑上。
…
「到底是誰！我煉了半年多，要是出事了我饒不了他，我要看看到底是誰！」
「我特么的沒看清啊，我那個行屍剛跟我血脈通，本來就不好控制！」
不多時，廟外兩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隨著哐啷一聲響，本就破爛的廟門徹底脫離了應有的崗位。
「我…」兩個男子看著面前的景象，語塞凝噎，場面靜的可怕。那兩具行屍被並排擺在神像之下，雙腿呈現誇張的曲折角度。
「嗚嗚嗚嗚嗚…」一陣哭聲引起了打斷了兩人的寧靜，小乞丐在牆角哭的叫一個凄慘…
那兩人似是找到了發泄目標，張口就罵
「小兔崽子，是誰…」
「閉眼！」
小乞丐猛的閉上眼，還用雙手僅僅捂住。
殷九瞳從橫樑上跳下，一手一個，掐住兩人的脖頸，隨著清脆的「咔嚓」聲，兩人話都沒說完，就躺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嗚嗚…」
「好了，小寶貝，你可以不用哭了。」我揉了揉額頭，這小乞丐的哭聲著實有讓人上頭。
「那，神運算元大師，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不可以哦，還有，叫我九瞳哥哥。」
殷九瞳聽到小乞丐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哥，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大白持續沉默中…它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本是應該教訓殷九瞳莽撞，可…這一年來，第一次見他笑的如此的真心。
他也是個孩子啊，師父沒了，下了山發現父母也不見了…
殷九瞳在廟外一處牆根挖了個打洞，把四具屍體埋了起來，拍了拍手，回到了廟中。
「小乞丐，可以睜開眼了。」
殷九瞳走過去，把小乞丐拉到兩人睡覺之處。
「小乞丐你叫什麼名字啊？」
「九瞳哥哥，我沒名字，我只記得我從出生就一直在流浪…一開始跟著一個爺爺，後來爺爺不見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殷九瞳攬過小乞丐，摸著他的頭
「你就叫小白吧。」
小乞丐點點頭
大白狠狠地咬了咬牙。
…
「九瞳哥哥，我能跟著你嗎？」小白躺在殷九瞳的腿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甚是可愛。
「嗯」
「九瞳哥哥，你不會丟下我了對不對？」
「嗯」
「九瞳哥哥…」
「小白乖，現在天還早，咋們睡會兒好不好？」
「嗯，小白一定聽九瞳哥哥的話。」小白說完立馬閉上了眼睛。
殷九瞳靠在牆上，小白蜷縮著躺在他的腿上。
兩人漸漸的進入夢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