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曲歌齊鳴
竄天猴手中硃紅色長棍,炙熱無比,殺出了一條火路。
霹靂豹掌中雷鳴閃不斷散發著雷光,在遠處掩護著前線的士兵。
金毛吼手中長劍金光四射,直直的刺向來不及躲避的許袁軒。
馬tian宇手中長鞭,掛著雷光擊在長劍劍尖,在危急時刻救了許袁軒的性命。
一隻長箭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直直的射入馬tian宇的左腿。
翻犟牛手中長弓,被突然射來的響箭撞歪。
遁地鼴一把將射出響箭的士兵拖入了土中。
陷空城五傑,一如既往的強悍。
暮色中,身穿紅色衣甲的步兵騎兵,已經退到主戰場之外的北部山頭。
大旗上巨大的「蠻」字,尚依稀可見。
主戰場南面的山頭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團整肅的排列在「空」字大旗下嚴陣以待,憤怒的望著北面山頭的蠻皇大軍,隨時準備再次衝殺。
北面山頭的蠻皇大軍,也重新聚集成步騎兩陣,同樣憤怒的望著南面山頭的陷空城守軍,同樣準備隨時衝殺。
雙方的戰事,徹底進入了膠著的局面。
在兩軍相持的階段,能否不斷地補給軍糧,會直接關係到戰爭的勝敗。
因為曲靈,蠻國西路軍,得到了麒羽童的特殊關照,軍糧總是第一個送達。
由於地處沙漠附近,風沙城的土地沙化嚴重,糧食產量極低。
一天,月鳴軒派出的探子偵察到,有幾千輛的運糧車,正往風沙城這邊押運過來。
押運官曹蟒是個有勇無謀的人,打起仗來輕敵少備。
月鳴軒得知這一情況,便提議去劫奪風沙城的糧車。
曲靈帶兵前往,在半路上打跑了曹蟒,劫走了他押送的全部糧車和軍用物資。
到了五月,風輕陽又派人搜集到五千多車軍糧,囤積在城東三十里的午臨峰,還派大將風塵衄帶領一萬人駐在那裡保護。
由於上次糧車被搶,風輕陽這次另派了風飛舞率領五千士兵駐防在風塵衄的外側,以防月鳴軒去劫糧。
月鳴軒得知情報之後,心中大喜,馬上派兵將午臨峰圍住,也不攻擊。
這風沙城,地處偏遠,土地貧瘠,又並非關隘要地,自古以來便很少發生戰事,雖然隸屬於中部聯盟,但相對其他三城,獸皇對這風沙城並不太在意。
這直接導致了風沙城的守將與士兵們,缺少實戰的經驗。
風塵衄與風飛舞只看到了午臨峰地勢險要,卻忘記了,山上同樣缺水。
午臨峰駐紮的士兵們,很快便斷了水,在這茫茫戈壁之上,沒有水的日子,實在無法忍受。
山上士兵組織了多次突圍,然而每次都被駐守在山下的西路軍輕易攔回。
月鳴軒未損一兵一卒,僅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便將午臨峰上的一萬五千士兵活活渴死。
風沙城的城主風輕陽,始終不敢出城迎戰,眼看軍中糧草越來越少,士兵們的士氣越來越弱,這半個月來,已經有不止一波士兵逃離了風沙城。
與西路軍面臨的情況不同。
中二路的夕奉翔,遇到了真正的強敵。
白光城,
中部聯盟中,
僅次於盟主所在屠龍城,
的存在。
城主白月光,人如其名,工資白領,月月花光!啊,這屬於筷子的YY,活耀一下氣氛。
白月光姓白,長的也很白,所修乃是天魔神音中的月光神曲。
此曲詭異絕倫,一經吹響,攝人心魂。
此時的夕奉翔,看著自己帶來的大軍中的普通士兵們,不斷的自相殘殺。
就連眾多處於小凝元境界的小隊長們,也只能坐在地上運功抵擋魔音。
處在大凝元境界的將士們,勉強提起手中的兵器進行衝殺。
只有達到化丹境界的軍官們才真正不受月光神曲的影響。
然而化丹境界的武者在軍隊中雖然不少,但也絕對不多。
獸國武者一但化丹,只要不是過於蠢笨,便可在軍中,謀個千夫長的職位。
這樣的武者,在夕奉翔帶來的整個中二路軍團之中,只能勉強湊出二百五十人。
這還是,算上擁有更高境界的將帥們之後的總和。
「操金戈兮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埋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桴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強弩,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就在此時,商戀秋口中唱起了流傳許久的歌謠。
白月光手中玉簫由橫轉豎,氣凝神結,兩腮鼓鼓,額頭上汗水岑岑。
商戀秋的歌謠,
白月光的簫聲。
在空中展開了交戰,
雖沒有硝煙,
卻更兇險詭譎。
歌謠籠罩之下,中二路的士兵們血氣翻湧,不再迷茫,層層血光衝天而起。
一個個悍不畏死的沖向敵軍。
商戀秋一邊唱著歌謠,一邊向前跨步。
白月光的簫聲掃過處,士兵們的身體不斷爆炸。
二百多名勇士見狀,瞬間全部獸化,在歌謠籠罩下的士兵們的掩護下。
躲過不斷襲來的光波。
勇士們用自己的身軀,為夕奉翔迎來了機會。
白月光看到眼前的摺扇,飄然向後退去。
撤退中劇烈顫動的氣息,終於將玉簫震斷。
隨著玉簫爆裂發出的巨響,商戀秋的歌聲嘎然而止。
此時城牆上的白月光,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夕奉翔。
眼見周圍的敵軍趕來,夕奉翔施展出全部手段,終於抱住了白月光。
驚懼交加的白月光,在夕奉翔的自爆中徹底消失,雙方同時失去了主帥。
大戰整整持續了一天,中二路的士兵們終於攻下了白光城。
大隊長陌生仁,命令士兵們打掃戰場,他是這場戰爭中剩下的唯一化丹境界的武者。
陌生仁站在白光城的牆頭,凄涼的看著滿牆的碎肉,還有白月光殘破的頭顱。
士兵們找到了站在攻城車上的商戀秋,此時的他氣息全無。
從其七竅中流出的血液早已凝結乾枯,向活著的士兵們招示著與月光神曲對抗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