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金鱗豈是池中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伐海眉頭一皺,這梅杜薩的實力強悍的讓他頭疼。
「嘭!」
目光掃了掃疾撲而來的梅杜薩伐海手掌一揚,強猛的勁氣,將手中的金缽送上了半空,一道巨大金光向著梅杜薩撞去。
「小心!」魔蠍萊萊喊著,翻身而起撒出一把藥粉。
伐海見狀連忙閉氣,突然一條巨大的蛇尾橫掃而來,他趕忙吸了口氣向後一閃,頓覺法力一滯,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轉身便逃。
魔蠍萊萊的傷勢在藥力的作用下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跟著梅杜薩一起追了下去。
伐海身形急退間,大喝一聲,手中一顆佛珠扔出,佛珠迎風見長,傾刻便有臉盆那麼大,向著梅杜薩砸去。
梅杜薩雙目爆射出一道詭異黑光將佛珠籠罩,佛珠原本散發出的金光越來越暗淡,更詭異的是那木質佛珠竟然在黑光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石化。
最終它完全變成一顆普通石珠,直直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伐海感覺體內的法力用一分便少一分,無法像往常那樣迅速得到補充,心下駭然,知道定是那古怪藥粉的作用他臉色凝重的急速移動,絲毫不敢停留。
石珠剛剛落地,兩道影子便從上急速跨過,見伐海要逃,梅杜薩身子一弓蛇尾驟然發力,彈射而出,同時粗壯的右臂揮出,碩大的拳頭向他砸去。
「給我滾回去!」眼看梅杜薩就要追上,伐海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全身金光大盛,拳頭緊握,一條條青筋不斷的鼓動著,令人驚恐的力量,正在急速凝聚。
他的目光露出瘋狂,眼瞳有些陰冷的瞥著那已經近在咫尺的拳頭,體內的殘存的法力,狂猛運轉。
「大金剛伏魔拳!」
響起在心頭的喝聲,幾乎是讓得伐海的衣袖口,驟然間緊繃了起來,本來柔軟的布料,此刻,卻是堪比鋼鐵。
袖口鼓動,蘊含著強橫的勁氣,伐海的拳頭先是猛然一縮,瞬間之後,暴射而出。
「砰!」
兩隻拳頭,在狹窄的山林中轟然相遇,悶雷般的聲音,在山谷中久久不息。
「嘭!」
又是一聲悶響乍然響起,不過這記悶響,竟然是從伐海的身體之內傳出。
「噗嗤!」
忽然在體內爆炸的勁氣,讓伐海臉色瞬間慘白,身體一陣搖晃,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向遠處飄飛,他在空中翻了個身,踏著樹尖向葫蘆山方向逃去。
梅杜薩落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了巨大的深坑,看了看發麻的拳頭,上面的金色鱗片已脫落大半,夾雜著血液混在深坑中的泥土裡,成為了來年滋養花草的春泥。
「追!不能讓他跑了!」一聲陰冷的咆哮,從梅杜薩的喉嚨中吼出,她同樣也不好受,但一想到這老和尚在丈夫的散氣散下仍能轟出如此威力的一拳,她便有些驚慌。
那老僧先前連施大招,又全力奔逃想必連一半的法力都剩不下,竟然還能硬接自己全力一拳,若是等他完全恢復過來,那還了得?
如果讓他逃出了此地,絕對會成為麟蟒族和魔蠍族的大敵。
她眼瞳微縮,強忍著疼痛,與魔蠍萊萊沿著他逃跑的路線追了過去。
伐海一路奔逃,終於在葫蘆山腰追上了勞爺爺。
「嘿嘿,真想不到有人能把你這老傢伙傷成這樣。」就在伐海閉目回氣之時,勞爺爺幸災樂禍的笑聲,忽然響了起來。
聽到勞爺爺的話,伐海撇了撇嘴不服氣地道:「勞小子,有什麼好笑的,你遇上他們也未必討的了好。」
勞爺爺不以為然的看了看他,命令小弟們將他抬到山頂,放下后,命令所有小弟隱蔽起來,他在伐海前面的空地轉了轉,用手敲敲山石,不知道做了些什麼手腳,找了塊兒巨石躲了起來。
時間不大,梅杜薩與魔蠍萊萊循著蹤跡追了過來,由於他們是第一次上葫蘆山,對這裡的地形並不熟悉,一時竟沒有認出這裡就是凶名赫赫的葫蘆山。
一路上都是一些種田的農戶,他二人順利到達山頂,只見伐海正在眼前打坐療傷,梅杜薩與魔蠍萊萊相互對視一眼,謹慎的向前挪了挪,魔蠍萊萊小心翼翼的邁了一步。
就在他的腳落地的一瞬間周圍地面上突然亮起一個紅色五芒星圖案將兩人圈起,二人意識到不對就要向後退。
忽聽一聲大喝:「大葫蘆封印術」接著,五芒星的五角突然合攏,將兩人罩住,地上的山石聚攏過來,將光幕蓋住,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葫蘆形山丘。
「呼……呼……Z~Z~Z……」在石頭葫蘆山丘形成的一剎那,勞爺爺便坐在地上開始打呼嚕。
好一個大葫蘆封印術,儘管梅杜薩二人已萬分小心,還是沒能躲開。
關於蠍子萊萊和麟蟒梅杜薩被封印在葫蘆山的事情,魔蠍族與麟蟒族尚不知道,羅浩浩等人就更不清楚了。
此刻慕容惜竹等人已經到達了獸武學院,羅浩浩在踏入獸武學院后突然變得有些沉默,他安頓好大家后便獨自一人走向了研武區後面一座偏僻的小山。
在那裡靜靜立著四座墳,四座墳的主人分別是:曲靈,馬tian宇,鹿小圓和許袁軒。
根據曲靈死前提供的線索,羅小蠻派人找到了另外三人的屍體,並將他們火化。
遷都北境后,小蠻便托羅浩浩將四人葬在了獸武學院後山。
學生時代的他們不僅僅是同學,更可以稱作是死黨。
黃昏中一字雁飛,似是感嘆秋涼。
秋,本就有些涼意,四人又全都死在這個季節,更讓羅浩浩覺得悲涼。
他手裡提著從羅小蠻那要來的好酒——老羅生前的得意之作——醉相思。
相思從不只存在戀人之間,亦存在於朋友之間。
他拎著酒壺,緩緩的走,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夕陽下,他停下步伐,目光落在墓碑前的一道倩影上。
黑色長發,青色外衫,兩隻淡黃耳環在秋風中倔強搖晃,長裙的裙擺輕輕飄動,似在訴說女孩心中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