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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是兵是賊

  這時出來一人道:「我叫林五,是這幫人的老大,比試武藝不用這麼狠吧?」

  陳勇撓了撓頭不解道:「不就摔了一跤嗎,這就叫狠?我就是跟他玩玩而已!別在意啊!」

  那人道:「好!既然這麼說,我也來試試你的功夫!」

  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雙拳齊出,打向陳勇兩側的太陽穴,陳勇伸出兩臂擋住,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就往自己懷裡一帶,那人伸腳就向上踢去,陳勇鬆開抓著的手腕,後退一步,那人卻是緊跟著陳勇雙拳就是往前用力一遞。

  陳勇無奈,只能再退,卻是轉了一個方向,一個掃堂腿又快又急,那人正準備轉向,只能向後跳了一步,誰知道,陳勇的第二個掃堂腿緊跟著又過來了,那人無奈,只能又跳,陳勇三四個掃堂腿過去,那人就跳了三四次。

  這時,陳勇卻是從地上一蹦而起,空中一個轉體,一腳掄圓了揮出,此時那人落到地上,看到陳勇揮腳過來,卻已是退無可退,只能是伸出雙臂阻擋,好嗎!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那人的雙臂上。那人咚咚咚的連退幾步。

  陳勇見那人還沒有倒,竟然是又要蹂身而上。這時,卻聽譚三道:「住手!」陳勇也就不在向前,揉著腳面道:「哎呦!真他嗎疼!你沒事吧?」

  那人站在那裡,手臂下垂,躲在袖子里的手臂,這時卻在劇烈的顫抖著,可見陳勇這一腳有多狠!那人嘴裡卻說道:「沒事,你沒事吧!」

  其實,會招數的比武和混混在街上打架,形式上是一樣的,無非是一個好看點,而另一種有時就有點像是小兒玩笑一般!幾招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能拼體力了,當然技巧都差不多,比如說,一拳打來,每種拳法都有辦法化解或反制的方法,平時都是練得無比熟練,但真正打起來,你能不能用上那可就是鬥智斗勇鬥力了!

  譚三站起身來,對著那人一拱手道:「俺家兄弟孟浪了,還請林兄弟原諒則個!都是出門在外不容易,點到即止,免得傷了和氣!你說是不是?」

  那人忍著雙臂的疼也勉強笑道:「這位兄弟說的不錯,是在下兄弟挑釁在先,我在這裡賠罪了!」

  譚三看了看宣朗,宣朗會以,忙從懷裡拿了幾粒謝青給的碎銀子道:「這有點銀錢,就算俺們賠罪了!」

  林五堅決不受,譚三想想就對宣朗道:「那就去採買點酒水,大家晚上樂樂!」,這下,大家都說甚好!

  宣朗哈哈一笑,喊過對方一人道:「兄台,咱們一起去?」那人卻是看林五點了點頭,方才與宣朗一起出門採買。宣朗這是以公示人,咱們一塊去,讓你看著,買的食物沒有下手腳,可見宣朗的為人處世。

  林五這時也緩了過來,上來對譚三道:「你這位兄弟武藝好生了得,我可是勉強抵擋呀!」

  譚三哈哈一笑:「我家兄弟從小在街上廝混,打架無數,惹是生非!如有得罪,還請見諒呀!」

  「看你說的,也有我們的不是,此事到此為止,再也休提!如何?」林五看了看陳勇說道。

  幾人在一起坐了,說著街面上的奇聞趣事,說著說著,說道為什麼受傷的事。林五就說到:「哎!前陣子路過長安城,真是慘不忍睹呀!屋頂全拆,皇城不見!你們一路過來,也看到了吧?」

  「是呀,曾經的繁華不在了!」譚三應道。

  林五又嘆氣說道:「那一次,我們正走著,過來幾個騎著馬的兵丁,聞聽我們感慨皇帝被擄,長安被拆,就罵我們是妄論國事,還罵我們是亂臣賊子!兄弟一聽當然不願意呀!就與他們爭吵起來,這才知道,原來,原來,昭宗皇帝已經被朱溫老兒斬殺在黃河岸邊了,盡殺皇族,殺朝廷三十餘位重臣!兄弟一聽之下,氣急,就與他們廝殺起來,結果,兄弟們被殺五人,傷了三人!」說罷,擦了擦眼淚道:「雖打贏了,但我兄弟卻沒了,真是後悔呀!」

  譚三聞聽此言,只覺得頭一片眩暈,天旋地轉,手扶額頭道:「什麼,這,這,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們抓了他們一個活口,此人是朱溫禁軍,嚴刑拷打之下定然所言非虛!另外,已經讓昭宗皇帝的第九子十三歲的李祝繼位了!」林五悶聲道。

  譚三此時已經緩過來了,沉聲道:「朱溫竟如此歹毒,有朝一日,必不得好死!」

  宣朗此時已與那人買了酒菜說說笑笑的過來,卻見是幾隻烤的焦黃的野雞,還有幾條烤的焦黃的鯉魚,還有幾壇酒。

  十幾人聚做一團,說說江湖事,談談江湖情!疤臉與陳勇握手言和,也是拼酒拼的雙雙醉倒!就這樣,直喝到酒盡,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早,謝青早早過來通知,已經疏通好了,午時通關。

  眾人趕緊拉馬套車,整理行裝,趕車的都是隨車步行,走起來可以坐車,而護衛都是騎馬。

  譚三幾人,每人都有一匹馬,把行李放在大車上。一眾車隊浩浩蕩蕩向渡口而去。

  雖是早早就趕到渡口,可沒想到卻依然是人山人海,有的人乾脆就在渡口露宿,期望能早日過關。

  卻見四尊大鐵牛在四個真人大小的鐵人旁,蹬著地用力拉著碩大的鐵鏈直通向對面。把守的兵丁則是不停地把擠到跟前的人們往後面攆。

  (蒲津渡遺址位於山西省永濟市西約13公里處,為唐至明朝的遺址。遺址附近還發現有明代石碑一通和石堤50米。發掘清理出來的蒲津渡遺迹有鐵牛四尊,各長3.3米,高1.5米,重約50-70噸。每條鐵牛旁各有一鐵人,高約1.9米,重約3噸。南側鐵牛下還發現有鐵板、鐵柱,鐵牛尾部立有鐵制的七星鐵柱7根。四大鐵牛被譽為「世界之最」,在考古學、橋樑建築、冶鍊鑄造、水文地質等學科領域,有著十分重要的研究價值。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將故事與地名、實物聯繫起來,無異於穿越之旅呦!)

  而謝青則找到一位身著鎧甲的朗將領著,譚三等人就在後面看護著車上的東西。通過擁擠的人群,那名朗將讓士兵讓開通路,謝青向那位朗將拱拱手,率先上了浮橋。

  車夫們小心的拉著大車,極力控制著大車,一個不慎就有落河的危險,橋不寬,只能一輛一輛的過,這邊過一隊,然後那邊才能過,速度十分緩慢,等最後一輛大車上岸,腳踏實地以後,尤是感覺站立不穩。

  譚三幾人眼見過了關,不禁面露喜色。這時,謝青騎馬過來對著譚三說道:「前面不好過,你們幾人又是生面孔,注意點!」

  譚三連聲答應,謝青又趕緊往前去了,林五卻是安慰譚三,都是錢的事,塞點錢就行。

  隊伍又浩浩蕩蕩的向著關口而去,而這一次,明顯檢查的比那邊嚴格,不僅要查驗人員與路引是否一致,甚至還讓把貨物都打開,查看是否有無違禁品。

  查驗的兵丁看到稍有姿色的婦人,也會伸出咸豬手亂摸幾把,惹得婦人臉紅怒罵,這些人竟然哈哈大笑。

  一時間是亂成一片,有的人多說幾句,就有當兵的上去拳打腳踢,再把人往那邊的軍營裡面拖。

  謝青顯然是熟門熟路,先是給過來查驗的兵丁塞上一把銀子,再遞上路引,這些兵丁果然安分了不少,查驗物資,翻翻行李,又根據人數,對了對人,卻發現人員不對,正欲質問,謝青卻趕緊又塞上一把碎銀子,這才作罷!分給謝青一面三角的旗子,上書一個晉字。

  檢查完,已近午時,關口卻是人滿為患。兵丁拿了錢,也不啰嗦,上去對著正在排隊的人就是一陣的推搡,硬是擠出了一條通道。

  謝青向門口的兵丁們拱手告別,這才穿過城門,也算是真正踏上了晉州的土地。

  出得關口,謝青路邊下了馬,吩咐眾人停車,整理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商品,行李!

  譚三這才注意到,帶的貨品大部分都是皮毛,牛角,皮革等物,也有胡人的服侍,刀,弓等物。

  等到整理停當,這才又往前行去,道路很好,又都是騎馬坐車,反而比譚三他們之前步行要快了不少!

  這邊的關口其實跟那邊差不多,也是到處是人,但都是做生意的,過關的明顯比那邊的人少。

  謝青顯然對這一切熟悉的很,不時與路邊的商鋪老闆打著招呼,走到一處茶館門口,則是喊著裡面的老闆讓準備吃食。

  趕車的,護衛們也是紛紛下馬,喝水的喝水,找地方方便的,一時之間,頗為混亂。

  譚三幾人就站在車旁邊,看著這一切,倒是感覺頗有意思!

  不一會,幾大托盤的刀削麵由夥計端了出來,只見碗有半個臉盆那麼大,白白的麵條,紅紅的湯色,上面鋪著十幾片羊肉,再撒上翠綠的蔥花。讓人不禁口水直流。(我已經流口水了,你們呢?)

  一人一碗也不用爭,就那麼端著碗站或蹲在路旁,吸溜吸溜的吃著,再來一口鹵的恰到好處的羊肉,真的吃的讓譚三幾人熱淚盈眶呀!

  吃完接著上路,漸漸地關口已經看不見了,謝青大喊著:「各位,加把勁,咱們前面柳樹頭歇息過夜!」

  又騎馬跑到譚三跟前,調轉馬頭與譚三並進說道:「習慣嗎?有什麼事你們開口啊!」

  譚三問道:「不知謝掌柜在晉陽待幾天呀,說不定咱們還可以同行。」謝青道:「那可說不好,咱們是把西邊的皮貨賣到那邊,卻是想把那邊的馬匹買一些回來,鳳翔,隴右缺的很呢!」

  譚三道:「鳳翔,隴右,朔方不都產馬嗎?怎麼還要從這裡買馬往那邊送?」

  謝青笑道:「你看你不懂了吧!這幾地連年戰亂,馬是越來越少了,再說西邊的回鶻,吐蕃,胡人也是連年的進犯,每次都是大肆劫掠!他們是越打人越多,越打越能打,咱們卻是越打越不行!哎!連年徵兵不得有馬呀!」

  「可是現在晉陽也是嚴禁馬匹交易,這次去不知道能不能買到馬呢?」

  「上次,就看見一家商隊帶著三十來匹馬吧,也有路引,不知怎麼的,就被一群晉陽兵攆上,給殺了個乾乾淨淨!有人說是先把馬賣給你,再把馬搶回來!一舉雙得!這兵比賊都狠!賊也只是劫貨不殺人!」

  說說笑笑,一路無話,到柳樹頭已經都天黑了,到了一家客棧,大家顯然是熟人,眾人把大車趕進後院,安置好馬匹,車輛。正自閑聊,只聽有人對著譚三道。

  貧道姓周,人稱「周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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