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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以後再說

  足足有半個時辰,錢端橫都說不出一句話,李從曮有點生氣了,什麼意思嗎!拿就是拿了,吐出來就是了,再求上自己一會就是了,這人也太不爽利了。

  「說話呀!」

  「卑職不知如何開口!」

  「實話實說就是!」

  這個錢端橫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說,這十五兩金子怎麼就讓這廝知道了呢,難道是譚三那廝告發了我,那不應該!譚三不是那種人,那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眼看這不說又不行,趕緊說道:「日前不是那譚三來找我嗎,想拿快地!我就將那塊無人要的山地賣給了他,後來他沒錢給我,我就讓他送到我家裡了!」

  「送到你家裡?那現在金子在何處呢?」

  錢端橫擦了擦搖頭上的汗道:「還在我家裡!」

  「那為什麼不交公呢?」李從曮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就已經嚴厲起來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錢端橫偷眼看了看一臉怒氣的李從曮,心一橫道:「卑職現在就回去將金子取來交公,還請主公降罪!」

  「哈哈,降罪就算了,交了金子后,自己去領十軍棍就是,記住不可再犯!」

  錢端橫咬牙切齒的從府衙出來,一路上都是恨得牙痒痒,到底是誰在害老子,別讓老子知道,非扒了你一身皮不可。

  到家拿了金子到府衙交賬,又到府尉那領了十軍棍,這一通打簡直是讓錢端橫想死的心都有了,挨過打又去李從曮屋子外面,稟報說自己領過軍棍了。

  李從曮看著這個人,就覺得反胃,可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卻是不能輕易地放他離開,先打他一頓,顯然讓人心情不由得好了幾分!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打別人都是舒暢得很,挨打的都是痛苦的很,果不其然!

  回到家,趴在冷床冷鍋的屋裡,錢端橫就覺得自己過的簡直就是連狗都不如,剛剛回來的時候還看見兩隻狗正在那啥呢,可自己卻是趴在這,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譚三的另一隊人也到了,原來陳倉道竟然是這條道裡面最好走的一條路,這可能是漢中和鳳翔之間長期來往,再加上有人維護所致,只是路途有點遠,而且路上的商隊與行人都是頗多。

  譚三拿出地圖仔細地在上面標註出這三條道路的緊要之處,這在以後會有很大的作用,又結合自己才買的這處山地,細看之下竟然發現,這處名為牛角的地方竟然在儻駱道和褒斜道中間。

  子午道由於朱溫上次對漢中的進攻,兩側的關城都已經被損毀,現在的子午道就是屬於無人通行狀態,要是想從子午谷進出漢中與長安,那這條道路就需要重新整修。

  可是長安那邊的關城所在,完全被朱溫拆除,也就是說將子午谷的長安一段完全的堵死了,即便現在李從曮將漢中這邊的道路疏通,這條路也是無法通行的。

  這就給了譚三一個很好的容兵之所,譚三想如果這幾年的格局不變的話,那麼這條路是不會通行的,李從曮怎麼也不能打開長安進攻漢中的通道。

  那麼就給了自己一個空間,一個極大的空間,自己能不能在這山中隱藏百萬兵,可就看以後的經營了。

  譚三寫了一封書信,交於自己的兩名親衛,讓他們快速將這封信交到夫子手中,那二人領命去了。

  譚三就與袁彬商量,這處牛角讓誰主持較好,袁彬想想道:「讓五郎如何?」這五郎原名秦五郎,是譚三的親衛之一,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典型的關中人。

  譚三想想道:「這五郎功夫不錯,恐怕他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呀!」

  袁彬沉思半晌道:「不如讓五郎和陶全二人一起!」

  譚三道:「人到用時方恨少呀,這二人勉強可以,我倒是有個人選,可就是不知那廝願不願來呢?」

  袁彬看著沉思中的譚三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譚三眼睛一亮,拿過手邊的紙筆就洋洋洒洒寫了一封信,喊過兩名親衛。讓他二人將這封信送到陳勇那裡,速去速回!

  這封信是寫給道人的,想著這廝現在晉陽混的如魚得水,唯恐他不來,就允諾他在漢中給他建一座道觀,也算是圓了道人的心思,主要是這廝對付漢中這裡的亂局,一定有出人意料之舉!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就是譚三帶著自己的親衛,在這個叫牛角的地方砍樹建屋,建設簡單地營地,這些事情對他們這些軍中斥候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而袁彬在漢中府的院子,也已經改造成了一家通貨天下的貨棧,主要是收購糧食,銅鐵器、皮革、牛羊等物質,又招攬了一幫的夥計,一時之間生意也是忙得不行。

  謝青先是到來了,同來的還有一支百餘輛大車的商隊,只是護衛人員就有兩百餘人,一時間漢中城都知道來了一個大客戶,而袁彬也在城內一處偏僻之處有盤下一座院落,改成了通貨客棧。

  謝青就是暫住在這裡,譚三悄悄來了一次,走的時候隊伍里多出了兩個人,這是青雲寨的將人楊老驢和楊子,這二人都是和宋老一樣的工戶,擅長城寨的建設,也懂煉鐵煉銅之術。

  在青雲寨簡直就被宋老壓著翻不了身,這些人都想自己能夠主持一座城寨的建設,等老了之後也算是有了吹噓的資本,在接到譚三的信件之後,就主動請纓來了漢中。

  這二人到了山上一看,有點傻眼,不為別的,就是這處山地的位置有點太險峻了,不管是出山進山想要方便,那就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這麼大的工程,沒有人手可不行,可譚三現在偏偏就是缺人,這可如何是好呢!

  譚三與楊老驢連著在山裡轉悠了七八天,才算是真正把這塊地的情況搞清楚,石頭約佔這塊地的百分之五十左右,剩下的都是茂密的竹林和樹林,這些地方可不能隨便的砍伐,否則山上就一點遮擋都沒有了。

  二人坐在搭好的屋子裡,連著商量了好幾天,才算是將建設方案確定下來,什麼都按照現在的樣子不動,想將蓄水池挖出來再說。

  又過了幾天,青雲寨又向這裡陸陸續續轉移過來將近兩千餘人,頓時這處山地之上就變得人聲鼎沸起來,人多了幹活自然是快,可是卻引起了馬山的注意。

  你要是建設山寨、莊園,人多點是可以理解的,可都是壯年漢子,這就有點讓人起疑了,這馬山講這件事就給李從曮說了一遍,這李從曮也是覺得不太對勁,想了良久才道:「你派個人去招來來見我,要是不來就將他們剿了!」

  你要是趕來,我就對你觀察研究一番,你要是不敢來,那不就是心中有鬼嗎?不把你剿滅,留著你幹什麼!

  這馬山就派了錢端橫去給譚三傳令,這下可把這廝高興的不行,可算是能在譚三面前趾高氣揚一番了,竟然還覺得自家主公還真是體諒自己,卻不知一個不好就能讓自己的小命不保!

  到了山下,錢端橫卻是不上山,只讓自己手下的兩個兵士上山喊譚三下來說話,譚三聽聞讓自己下山回話,就有點不高興,你錢端橫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這麼說話!

  想了想卻是帶了兩個人下山來見錢端橫,這廝一見到譚三,就將李從曮讓他回府衙回話的事說了,譚三想仔細的問問情況,卻不料這錢端橫是一問三不知,只是催促他趕緊上路。

  譚三心一橫就跟著他回了府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等到見了李從曮,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譚三緊走幾步跪倒說道:「小民譚三拜見將軍大人!」

  「起來吧!」譚三站起身看著眼前這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這人的眼光猶如鷹隼一般的犀利,可見這人絕對是經歷過戰場的狠人,身上的人命不知背了多少。

  李從曮問道:「早就聽說過你,聽說你是以前是宮中的禁衛首領?」

  「不敢,只是領班而已!」

  「哦,領班!你可是隨昭宗一起出征過,聽說你還救了他的性命?」

  「僥倖而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小民只能是捨身忘死才能報皇帝大恩!」

  「那你如今,可有什麼打算?」

  譚三見這廝問的越來越仔細,不敢大意,說道:「自從朱溫拆了長安城,小民僥倖逃得一命,只能是隱姓埋名,勉強混口飯吃而已!」

  「哦,勉強混口飯吃!那你現在的山上怎麼那麼多的人,難道要造反不成?」

  譚三聞聽是此事,有聽到這李從曮疾聲厲色,趕緊又是跪倒說道:「不敢,小民只想在漢中尋一處能活之地,絕不敢有非分之想,人多!主要是這些人都是小民以前的戰友袍澤,有在軍中都是無甚積蓄,都是跟著我混口飯吃的!要不是人多,也斷斷不敢再次買地置業!」

  這李從曮坐在旗子上,從上往下看著跪在地上的譚三,良久道:「那處山地,我是知道的,都是山石,怎能種地活人?」

  譚三跪在地上頭也不抬道:「本來是求到了那錢端橫,說是有兩塊好地可以出讓與我,但誰知他又臨時變卦,只能是先找個地方容身,其他的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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