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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禪位

  過了許久,朱友珪才悠悠醒轉,睜開眼睛看看周邊,確認自己還在原來的帳篷里。

  張開嘴想喊人,可是他卻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恍惚間看到有個人掀開帘子就走了進來,掀開帘子時的一道刺眼的陽光,刺的他不由得把眼睛閉了起來。

  等身邊那人說話,他才意識到是自己那個小舅子,掙扎著想起來,可是雙腿酸軟,連著起了幾次都沒有起來,那人看著朱友珪的樣子,大喊著就跑了出去。

  然後就是進來了許多的人,老太醫給他把脈,又翻開他的眼睛看了看,朱友珪很清楚的聽到他說自己發熱了,而且很熱,需要降溫,接著就是大塊的冰抬了進來。

  一個小宮女走進來,拿毛巾放在冰塊上,蘸涼了在敷到他的額頭上,朱友文就覺得自己好受了不少。

  一天下來,湯藥喝了兩大碗,小宮女也是手腳不停地伺候著,朱友文到了晚間的時候,就喊覺自己身上有了力氣,最重要的就是自己餓了。

  張嘴坐了個要吃飯的手勢,小宮女就出去喊人準備膳食,不大的工夫就又進來幾個小宮女,端著盆盆喋喋的,朱友珪是真的餓了,連喝了三大碗稀粥,頓時就覺得自己又龍生虎猛起來。

  等收拾完,朱友珪坐在帳篷里看著漸漸西斜的太陽,心裡莫名的就是一陣的慌亂,就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知道自己害怕了,真的害怕黑夜的來臨,更怕看到那個到底是人還是鬼的東西!

  鬼嚇人還好一點,總算是有跡可循,可是現在就是純粹的人嚇人,這就讓人不說是從了,此刻的孫德明就躲在朱友珪帳篷不遠處,看著他進進出出的觀看太陽,就知道他已經害怕太陽下山而進入黑暗。

  朱友珪恍恍惚惚一天了,高熱又是剛剛好點,但依然還是渾身不舒服,太乙又來了兩次,而那個小宮女依然跪在一邊,時刻準備給他敷上涼毛巾。

  自從上次死魚事件之後,他的帳篷周圍已經是加了雙崗,那東西可還是能夠進來,這說明什麼,不就是證明那東西絕對是可以不讓別人看到的,是真正具有一定法力。

  現在又到了晚上,憂心忡忡的朱友文不自覺的就又開始發起熱來,小宮女就將準備好的涼毛巾搭在他的頭上,可是他卻是眼睛一眨也不咋的看著帘子的方向。

  朱友珪靜靜的躺在床上,他能聽到帳篷外面巡邏士兵整齊的腳步聲又過去了一波,小宮女也是辛苦了一天了,早已經就睜不開眼睛了,頭有點一栽一栽的。

  突然之間塔尖看到那個小宮女往旁邊一倒就已是人事不知,蠟燭微弱的火光搖曳的厲害,帳篷的帘子也是一動一動的,朱友珪就知道那個東西要來了。

  他也不喊也不叫,他就這麼緊緊地等著,他就想問問他,要怎麼才能放過他,自己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國家就在一次的沒有了君王,可能就會進入各自割據的狀況,這就是他想看到的嗎?

  可是他瞪得眼睛都疼了,也不見那個東西進來,可是剛剛把眼睛閉上,緩解一下眼睛的酸澀,就感到一陣風刮過,那個東西來了,他就使勁的睜開眼睛看去,不錯,那個東西就在眼前。

  朱溫就這麼溫和的看著他,向他招招手,對著他笑笑,在對他招招手,朱友珪張嘴就要大罵,可是依然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朱溫看著他就是一陣大笑,也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真的是很詭異!

  朱溫看著他,伸手還敷上了他的脖子,那手的冰涼,比自己額頭的冰毛巾還要涼上幾份,朱友珪終於不爭氣的又暈了過去。

  等她睜開眼睛,還是躺在床上,旁邊的小宮女依然在為自己敷著毛巾,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可他自己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那手的冰涼依然是那麼的清晰。

  張張嘴就問那個小宮女,剛才發生了什麼,那個小宮女一臉的迷茫,只說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剛才起風了。

  朱友珪讓他去將自己那個小舅子喊來,讓他再去將朱珍找來,自己這是閉著眼睛等著他們的到來,他要做一個決定。

  朱珍來了,朱友珪睜開眼睛說道:「你來了,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先聽我說完你再說,可好!」

  朱珍點頭,他不知道朱友珪這麼鄭重其事的將自己喊過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朱友珪見他點頭,笑道:「我當這個皇帝不過三月,可是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想將這個位置讓出去,我真的是不想幹了,太累了,雖然我還什麼都沒有干!」

  他說的一點都不錯,他接掌皇位之後,可不就是什麼也沒有幹嗎!

  朱友珪接著說道:「你應該也知道,那東西天天來找我,我一睜眼他就在我的面前,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你看看,我都成這個樣子了,我真的辜負了你們的一片苦心,可我真的太累了,我想回家了!」

  朱珍看著朱友珪憔悴的臉龐,終於眼淚掉了下來。

  朱友珪接著說道:「我認為,為了大梁國好的話,就讓朱友文接任皇位,只有他才能將這個國家帶好呀,你回去就和大臣們商量一下,我在這裡等你的消息!」

  朱珍滿臉都是眼淚,哽咽的道:「你雖是一片好心,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還有五個親兄弟呢,這個位置都眼巴巴的看著呢,你想禪位,可是別人答應嗎?

  要是不答應,天下豈不是就要大亂了嗎,你的這個要求,我不能同意呀!」

  朱友珪苦笑道:「現在禪位,我還能留個全屍,如若不然,恐怕就會死的難看至極了,為了我,你就答應了吧,就當是幫幫我,好不好!」

  朱珍苦笑「你還想落個全屍,你只要不幹這個皇帝,你信不信就有人翻舊賬,你可要知道,那誰是怎麼死的!」

  朱友珪笑道:「我可沒有殺他,是他自己自殺的,他自己喝下了自己準備的毒藥,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就是稍微的逼了他一下,而已!」

  朱珍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有點憂慮道:「你說是如此,可是現在余成榮也跑了,誰又能給你正名呢,說不定給你個罪名,你可就.……!」

  朱珍真的說不下去了,怎麼說,說什麼!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明白,可這個朱友珪就不明白呢!

  朱友珪苦笑「我明白,自己下去就是個死,可是不想讓那個東西在這麼折磨我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說完竟是痛哭出聲。

  朱珍百般卻說都是無用,朱友珪只說你要是不幫忙,自己就撤回汴州,死也要死到家了!

  朱珍沒有辦法,只能是退了出來,吩咐人嚴加看護,多派人手值守,就回了城裡。

  回去之後,想了又想,就覺得自己要是答應了他的要求,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怎麼辦呢?

  要不然去找那個敬翔商量一下,誰都能當這個皇帝唯獨朱溫的這些義子們不行,這不是能力大就要承擔的責任多,而是關乎皇家血統的問題,名不正則言不順,遲早都是禍患的根源!

  他徑直去就見敬翔,見到人,心中就是一陣腹誹,這老東西自從朱友珪坐上皇位就一直抱病不出,可是現在看看,滿面紅光的哪裡有一絲的患病跡象!

  但現在有事相求,只能是笑著向這個老狐狸見禮,詢問身體如何,並將自己帶來的幾種補藥雙手奉上。

  敬翔笑呵呵的收下,將朱珍讓進前廳落座,朱珍決定不再拐彎抹角,就直接將自己的心思說了一遍,敬翔聽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就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朱珍心裡暗罵,卻還是裝著虛心求教的模樣,敬翔微微閉著眼睛想著自己的心事,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朱友貞有沒有這個福氣呢!

  思索了良久,才對一臉渴望的朱珍說道:「你的想法是對的,大梁國的正統皇帝,豈能是一個外人,到底是誰的梁國呢!」

  朱珍聽聞敬翔這麼說你,有點喜出望外,試探的問道:「那你覺得誰來做這個皇帝為好呢?」

  敬翔笑道:「當然是朱友貞了,此子聰明好學,謙遜有禮,而且還是老夫的學生,只有他坐了皇位,才沒有人敢跳出來說三道四,你說呢!」

  說是詢問朱珍,其實就已經將朱友貞當皇帝的事情給定下了,沒有敬翔支持的皇帝,他依然是不會出來做事,那朝中的大臣們也就不會安生,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舉動也說不定。

  朱珍只是覺得讓這個朱友貞做皇帝,不如說是敬翔做皇帝,他可不就成了太上皇了嗎?

  怎麼想也覺得不合適,就又小心的問道:「不知怎麼安排現在的皇帝,有又如何安排我呢?」

  朱友珪的安排是第一位的,可自己這個朱友珪的從龍之臣,在朱友貞坐上皇位之後,他們會怎麼對待自己呢!

  敬翔看看他,笑道:「他想怎麼安排,你又想讓怎麼安排你呢,可以說來聽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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