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類人
楊彪卻是站在一旁,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冷哼一聲道:「至於,當然至於了!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只能評價別人好壞,好像他們天生就是高人一等一般,可是一旦你捅到了他們的痛楚,就跟你沒完沒了,撒潑打諢,甚至還使出市井潑皮的本事,太也丟人!」
這句話竟然被剛剛蘇醒過來的李景聽得一清二楚,一氣之下竟是又暈了過去,楊彪不屑道:「看看,看看,越說還越來勁了,呸!」
李景的兩個兒子,老大顯得很是成熟穩重,可是辦事盡顯小家子氣,他總是覺得自己身為李景的長子,就應該為了家裡謀划更多,可是李景家的莊園屬於李家主宅所在,但是位置卻是不好。
首先就是離水渠太遠不說,地勢還低,只要河邊一漲水,就淹他們家的地,因此在縣令還有當地豪強的干涉下,竟是逼著那家和他們換了田地。
這件事發生以後,也沒有人跟李金說,直到李景回家過年的時候,才知道了此事,他雖是將自家老大一頓好打,可是最終也沒有將田地換回來。
她以為自己這些事沒有人知道,可卻是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早就有人進京告狀了,可卻是被成都府給壓了下來,並且來告狀的還挨了一頓板子。
這件事後來不知道怎麼被王建知道了,王建就覺得只是換了幾十畝水淹地而已!被人告到京里,實在是有損李景的清名,因此就自己花錢把那片水淹地買下來送給了李景。
現在楊彪說了出來,實在是有損李景的名聲,因為這個李景實在是在乎別人怎麼說自己,也就是說外人怎麼評價自己,更加是後人怎麼評價自己。
袁彬將李景安置好,楊彪卻是坐到了一旁,看著袁彬道:「退位詔書寫好了嗎?」
「寫好了,就等著明天大朝會公之於眾就是了,明天還要依仗你們兩位鼎力支持!」
楊彪笑道:「你放心吧!我很樂意看到王家皇朝的衰敗,況且是為了重回大唐皇朝做準備,老夫樂意至極呀!」
說完之後竟還看了看王宗仁兄弟倆,王宗仁笑笑並沒有多說,可是王宗衍卻是從嘴裡擠出兩個字「無恥!」
楊彪看向王宗衍道:「你看看你登基之後都幹什麼了,除了你下半身那物件沒閑著,你還幹什麼了?」
「你!老匹夫,朕真應該早早殺了你!」
「你不會的,你那裡有這麼恨,你就是個傀儡,你不知道李景那老小子都幹了什麼嗎?用不用我給你說說呢?」
王宗衍卻是不屑,他是首輔大臣,想干點什麼那還不是應該的嘛,可是你呢!除了裝病不上朝,還會幹什麼?
「我是裝病,我不裝病就死了,他讓秦虎給我下藥這事你知道嗎?難不成是你讓的?」
王宗衍驚訝道:「給你下藥?什麼時候的事,朕怎麼不知道呢?」
「那要不是你,就是李景這老小子了,難不成還會是秦虎那廝。」
王宗衍有點吃驚,但他卻是不相信李景會毒死楊彪,要說他們二人誰都看不慣誰,他相信,要說李景會害人,他是不相信的。
宮中值夜的御醫這時候也已經過來了,他早就被袁彬清理宮衛的時候,攆到了外面,這會李景混倒,正好喊過來給他診治。
其實李景早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實在是沒臉清醒過來,他心裡清楚,只要他醒過來,就會繼續受楊彪的奚落。
可是後來他欺負的胸口早就暴露了他已經醒過來這個事實,這些人都是看到了他醒了過來,只是也想著給他留點面子,楊彪更是不屑的啐了一口,這老頭越來越不要臉了,敢做而不敢當,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御醫基本就沒有用什麼手段,他一摸李景的脈搏就知道他是醒的,可又不能不把他就醒,心思一轉,就用了一根馬尾伸進李景的鼻孔,輕輕攪動之下,李景只覺得好癢好癢,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竟是一個噴嚏把李景打的都坐了起來。
然後就是一個噴嚏,又一個,又一個噴嚏,簡直打噴嚏打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景,這人的噴嚏打的跟牲口都有的一比了,李靜也是打噴嚏打的鼻涕眼淚齊流,御醫趕緊拿出毛巾給他擦拭。
楊彪看著李景,簡直笑的都快笑岔了氣,指著李景道:「你和市井之徒有什麼分別,打噴嚏都不知道捂著點,這麼大的年紀,丟不丟人!」
李景從地上跳起來就朝著楊彪撲了過去,可是只是一照面就被楊彪一拳打了出去,跌到地上就再也站不起來,楊彪笑道:「你也不看看,我可是曾經領兵十萬的大將,你算個什麼東西,就知道耍耍嘴皮子。」
李景坐到地上齜牙咧嘴,可是心裡才真正知道什麼是領軍大將,楊彪看著他笑道:「就你,要在我的大軍中,早就將你這種口是心非之徒拉出去砍了,豈能容你逞口舌之利!」
李景道:「你,你這個老匹夫,今後有你沒我,有我沒你!袁大人,明天你要是讓我在朝堂之上就讓他走。」
袁彬有些頭疼,只能是嘆氣道:「你們今後都是西蜀這裡的同僚,自當是齊心協力為了這一片土地的安定繁榮做出自己的貢獻,可是現在怎麼能,怎麼能如此,成何體統呢!」
說完之後,竟是看向了王宗仁。王宗仁卻是在一邊笑道:「無妨無妨,打打更健康嗎!你沒看見我那賭坊之中,經常有人動手互毆,可還不是該打打該合作合作嗎!這叫什麼呢!這就叫該出手時就出手,出手之後一笑泯恩仇,哈哈!」
袁彬無奈的一笑說道:「你把他們說的太無恥了一點吧!」
王宗仁卻是說道:「李景李大人就是一介書生,他總覺得用書本的力量來解決問題,總是什麼都想的太理想化,一旦脫離他的控制他就受不了,而我們這種人卻是喜歡用暴力手段,這很不好!」
李景嘆道:「我真的不願意侵吞別人的旱地,可是既然已經置換了過來,我又有什麼辦法,況且皇帝都出面了,我有什麼辦法!」
楊彪看著他就不順眼,呸了一聲道:「你是什麼人,完全可以將你的水淹地周邊修一圈堤壩,在周圍還可以修水渠疏導洪水,可是你卻是用了你的權利,什麼玩意兒!」
「我沒有,我沒有使用權利!」
「對,是你兒子用的你的權利,那別人是不是都覺得是你在後面支持,人家給的是你的面子,要只是你兒子早就被鞭打杖責了,不大的他爹都不認識他就絕不會放過他。」
李景又不說話了,楊彪冷哼一聲,王宗仁卻是笑笑道:「權利是個好東西呀!,是個人就沒有不喜歡的,但是你們損害的好像是自己的名聲,但卻從沒有想過,你們損害的是朝廷的名聲,損害的是朝廷的法治!
就因為你們這些唯利是圖的官,朝廷的面子讓你們所謂的當官的,當成了牟利的工具,你們說你們可恨不可恨!」
袁彬則是正色道:「我老闆說過,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某一個人或者家族的天下,你把天下當成大家的,就會有公心,可是一旦覺得天下是自己的,就有了私慾,一個王朝的沒落都離不開這一點!」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都在想著這句話的含義,過了良久,李景才嘆口氣道:「自己還好一點,可是一旦牽扯到家屬,難呀!」
楊彪也是嘆息道:「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呀!」
王宗衍也是一臉疑惑說道:「有這麼好的皇帝嗎?我不信!」
王宗仁卻是看看旁邊這幾人說道:「聖人之言都學過,但是我們總是拿出其中的一兩句話說事,但選擇性的以往一些話,這就是我們,而且還用這些話來教育別人,好像他們說的都是對的,而別人說的都是錯的一般,你們說是嗎?」
袁彬卻是突然一拍大腿道:「休息,休息,明天還要忙一整天呢!」
幾人就這麼席地而坐各自休息,可是每個人心中想的都是自己的今後,要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人精,就連最沒出息的王宗衍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小接觸的東西就和普通人家不一樣!
人家見得都是爾虞我詐,見的都是爭權奪利,所以這些人一旦成長起來,處理一件事情的主觀想法就不一樣。
而普通人碰到同樣的事情,想的卻是朝廷的政策法規,他們不知道怎麼處理才是正確的,就只有依據朝廷的律法。
這就有了第三種情況,那就是隨波逐流,也就是這些人原本都在循規蹈矩,可就是升不上去,而且屢屢被孤立!
直到有朝一日發現了原因之後,再加上自己的以往的努力,也許能殺出一條血路而出人頭地。
可是這樣的結果就是,所有遵紀守法的這些人,早早就被朝堂給淘汰了,而只要升上去的這些人,一部分人是靠著家族的力量,而另一部分人這是被他們所同化,最終他們終於成為了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