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拮据的皇子
馬希聲天天問,越是問問題,這些問的問題就越是專業起來,有些問題是王輝知道的,有些是王輝不知道的,但是兩人知道的答案放在一起之後,就越是覺得自己絕不可能偽造這些銀票。
馬希聲和王輝都有些泄氣,身邊的秦楚也同樣的泄氣,他就是另一個研究銀票的人,三個人都知道想仿製銀票這件事,好說不好聽,因此都將這件事隱瞞的極深,整個大楚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此事。
但是錢端橫卻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發現了有人對票號進行監視,要知道票號為了自己的人員安全,往往是一個票號的人是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的,另外就是他們只要到了地方之後,就只能呆在票號里絕不外出。
可是不管是銀號周邊的白天黑夜都有人徘徊,這讓執行票號警戒、包圍任務的錢端橫,就不得不對這些人進行甄別,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搞清楚他們幕後的人,這對於錢端橫很重要。
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了他一跳,這是兩撥人,一方是隸屬於秦楚那個大宦官的楚探,李一幫子人就顯得很不專業了,這些人是戶部的人。
不用想,錢端橫就可以斷定大楚一定是犯了大多數人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製造假銀票,雖然還沒有發現有假銀票在大楚流通,但是可以斷定的是,假銀票一定會出現的。
錢端橫對這件事很重視,就讓人知會戶部的內線,想看看能不能查出他們的制假點,可是擦來擦去卻是發現,整個的戶部竟是沒有一人知道這件事情,這讓錢端橫有思索了起來。
票號的掌柜敬宏就講這件事告訴了馬希萼,他只說是票號周圍有人盯梢,想讓他看看能不能查出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
馬希萼一聽就急了,怎麼著!在大楚還有人敢對自己的買賣下手不成,可是他查了兩天之後,就嚇得不敢再查了,這明顯有秦楚的身影在裡面呀!
秦楚只要出面做的事情,那他的身後一定是馬希聲這個皇帝了,自己再怎麼牛X也不敢和皇帝做對呀!
但是讓他放棄這個日進斗金的生意,他又很不樂意,好不容易自己找了這麼個好生意,別人想下手,那也是不行的。
他和敬宏商量了一下,就決定除了青雲鏢局的護衛以外,自己也是向票號派了一隊私兵過去,這些私兵各個都是橋橫跋扈的皇家子弟,一個個牛X哄哄的,看到有不相關的人在周圍,就會被他們驅趕。
這個舉措還是很有效果的,一時間票號周圍根本就不可能有閑雜人等就近監視了,只要是出現就會被這些人立刻認出來,這些楚探平時也很牛,可是碰到這些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要是碰到別人阻撓,那是真的敢殺了他們的,可是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和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些人從穿著和使用的物品,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些人是皇族,他們楚探真的不敢得罪這些人,因為這些皇族可是敢當街殺人的主。
再說他們的身後,是有著馬希萼這個皇帝的親弟弟在主持這件事,他可是和馬希聲一個媽生的,這個身份就真的能讓他在潭州橫衝直撞而不受約束。
況且這個馬希萼非常的孝順,至於是真的孝順還是假的孝順那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是每日進攻給母後行禮,而且每次都不空手,要不是因為年齡比馬希聲小,說不定皇帝就是他的。
馬希聲也對這個弟弟是愛恨交加,馬希萼對他這個哥哥是很尊重的,也是每日行禮,也會時不時就會往宮裡送進來一些稀有之物,讓馬希聲知道是馬希萼在護著票號之後,竟也是有些撓頭。
今天有事馬希萼進宮請安的時辰,一般他都會在馬希聲和自己母后午休之後才進宮,只是今天馬希聲卻是徑直來了馬希聲的寢宮,這和往日不一樣的。
馬希聲現在依然住在偏殿里,他是在不喜歡住在馬殷曾經的宮殿里,他也不喜歡這一片建築,每次上朝都讓馬希聲跪坐在墊子上,跪的他有時候都懷疑人生了。
他一直想把這個跪坐的習慣給改過來,自己在外面的府邸里的椅子就很不錯嘛!
他正在想著從哪裡找點錢,哪么先蓋個簡單的宮殿辦公也行呀!他正在想著的時候,門口宦官進來稟報說是馬希萼來了。
他實在是不想見這個弟弟,不用想都知道這個弟弟來說什麼事,可是自己不見顯然是不行的,那就讓進來吧!
馬希萼進來之後就是哭喪著臉行禮,馬希聲裝著不知道怎麼回事,讓他起來之後,馬希萼竟是慢慢的低聲哭啼起來,那壓抑的聲音讓馬希聲不勝其煩。
於是他就不耐煩的說到:「有事說事,哭什麼哭!」
他裝著拿起面前的奏章,也不看他,就是在那裡批批改改的,馬希萼抬起一點頭,瞥了一眼自己這個皇帝哥哥,一看他竟是在低頭批改奏章,根本就沒有看他,心裡就有些鬱悶。
他抽泣的說道:「皇上哥哥,有人最近欺負臣弟米到底管不管?」
「哦,還有這事?」
馬希聲是堅決不接他的話,只是假裝你經意的詢問,馬希聲心裡卻是罵了一聲,可是臉上卻是接著說道:「臣弟最近不是和別人合股幹了個票好嗎?可是最近總有人在我那家票號轉悠,臣弟有點害怕!」
馬希聲依然低著頭不理他,也不接他的話,依然還是在忙著自己的活,馬希聲見他不理自己,就在心裡又罵了一聲,他接著說道:「臣弟就怕那些人會對我那個小生意下手,臣弟就想能不能給我那派點人保護呀!」
馬希聲有些好笑,他抬起頭,端起旁邊的茶碗喝了一口,說道:「你那是小生意?你給朕說說,你們那個票號的事情!」
「皇兄想知道什麼,臣弟也知道的不多呀!」
「你的買賣,你不清楚,人家要是糊弄你,你不也不知道嗎?說說,你們是怎麼運作的!」
馬希萼一愣,他怎麼會這麼問呢!難道不知道只是一個票號的核心機密嗎?
只是皇帝問了,自己卻是不能不說,他有些含糊地說道:「說到運作的方式,我是不太了解的,對於票號的其他事情就更不知道了,我只是保證他運行,每年就能拿到一成的分紅而已!」
馬希聲有些感興趣了,他瞥了一眼旁邊猶如老僧入定一般的秦楚,又看向馬希萼問道:「一成!一成能有多少呢?」
這已經涉及到馬希萼最核心的東西了,自己要說賺得多,那就要交更多的稅,現在整個大楚就像個一個巨大的旋渦一樣,卷進去的不是水,那可是真金白銀呀!
自己這點家底要是捲入大楚的這個旋渦,那自己估計就連渣都剩不下,於是乎馬希萼只能是尷尬地說道:「那啥,我也賺不了多少的,就是賺個吃喝而已!」
馬希聲一愣,隨即尷尬的呵呵笑了笑說道:「既然你賺不了多少,那朝廷還有必要專門派人保護嗎?沒意義嗎!」
馬希萼也只能是尷尬的笑了笑道:「雖然臣弟賺不了多少,可是給咱們大楚可是交了不少的稅呀!皇兄,你說這重不重要呀!」
馬希聲說道:「他們既然敢做這買賣,那就得承擔相應的風險,你說那個做買賣的,不是但這風險!沒有風險的話,那不是誰都去做買賣了,誰還種地,誰還進城找活干呢!你說,朕說的對不對呢!」
馬希萼沒有辦法,只能是鬱悶的告辭去了母后的寢宮,他想不明白,這個皇兄怎麼就不管呢!難道是真的想看到票號出什麼事情之後干不下去嗎!
他從皇宮出來,就去見了敬宏,他想聽聽這個票號掌柜怎麼說,敬宏聽完他的話,端著茶碗想了好久,才疑惑地問道:「這些人不是都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了嗎?你是有什麼擔心嗎?」
「不是擔心,是很擔心!我皇兄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咱們這有四個月了吧!哪個月不是交巨額的稅金,他怎麼就不在乎呢?」
敬宏看著馬希萼,小心的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想?我就害怕我那個皇兄會真的對咱們票號下手,你說咱們到時候怎麼辦?」
馬希萼相互搓著手,他是真的很著急,要知道在瀏陽他可是在陸晏手裡沒討到好處,為了贖回自己在瀏陽的資產,還又掏出來一大筆銀子,幾乎是將以前在瀏陽吞的銀子都吐了出來。
他現在再票號更是拿了一大筆銀子進行放貸,因此也賺的不少,他幾乎也將自己的重點都放到了這裡,他是絕不允許這裡出事的。
他原來在潭州的幾處買賣都不怎麼好,比如在潭州的兩家勾欄妓館,因為馬希聲嚴控皇子的規制,因此在潭州的這些皇親國戚的消費能力下降了很多,他自己的兩家高檔的場所來的人就更少了,一時之間竟是賠了不少錢!
另兩家貨棧因為銷售高檔珠寶還有高檔服飾的店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最近也是賠了不少,積壓了不少的資金,這讓馬希萼就更是有些拮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