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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代價

  他們父子倆的這些談話無人知曉,而作為他最信任的朱珍卻是喝的爛醉,朱友硅本想著他們喝過酒之後,會來和自己說點什麼,可是卻沒有見到人。

  朱友硅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去不會說出來,他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有一點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了。

  他讓女婢見朱大帶走睡覺,而自己則是溜達到了小白的帳篷外面,他誰不近女色,但對於這個女子,興趣還是很大的。

  第二天一大早,袁建平就帶著幾個豪門大家的家主前來拜會朱友硅,一同帶來的,還有百輛大車的糧食牛羊,還有幾十個大箱子。

  朱友硅很高興的介紹張鵬飛跟他們認識,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明確告訴齊魯之地的人,張鵬飛是我的人了,以前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而張鵬飛的死活,本來對於袁建平這些人來說,那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現在朱友硅能降伏這個張鵬飛,那是不是說明朱友硅更厲害一點呢!

  他們的目的事剷除商道上的劫匪,並不是非要殺掉張鵬飛,因此張鵬飛的死活也就無所謂了。

  不單是無所謂,而且現在見面之後還能相見甚歡,要知道張鵬飛是有自己的兵馬的,今後自己這些人說不定會求到這個張鵬飛的。

  而此時的譚文就在淄博城內,他帶著五百人在逐步滲透到了城內,唐文自從再潭州實力之後,也一直在反省自己。

  終於在譚三不在教導與勸慰,還有潭州局勢逐漸變化的時候,他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因此就想做點什麼出來證明自己。

  而在來淄博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潭州請教錢端橫,他是想知道自己到了淄博如何做,譚文太需要一個這樣的良師指點了。

  錢端橫對淄博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但聽聞譚文介紹的一些情況之後,頓時就覺得淄博遠比潭州要複雜的多。

  潭州的情況是有著完整的皇權統治,雖然皇權統治有很多的問題,但是基本還是能夠做到令行禁止的。

  可是淄博就不一樣了,不能說淄博,而是應該說整個的齊魯都是如此!

  齊魯之地早就是盜匪橫行,而齊魯之地也早就是以一州之力各自為政,想解決淄博的問題,就要解決齊魯大地的問題。

  有些事情不能只拿淄博一地說事,要解決問題還是要考慮齊魯之地全局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又是千變萬化,實在是不好提前做什麼預案。

  錢端橫這人之所以能做到現在的成績,實在是這人不只是有陽謀還有陰謀,他考慮問題,更多的是考慮兩種方案的穩妥成都還有成本高低。

  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會有這樣的考量,對他來說,做事不僅僅是做事,還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

  說實話,錢端橫就喜歡這樣的工作,他也不想做大官,他只想做更多對人民對整個大唐都有意義的事情。

  思來想去,錢端橫還是覺得在朱友硅已經佔了淄博,自己乙方除了派大軍清剿,否則就不可能將這個毒瘤剷除。

  要想讓譚文在淄博站穩腳跟,還是要提前做一些事情的,淄博的位置太重要了,重要到拿下淄博,基本就可以掌控整個齊魯之地。

  譚文帶的人少了不行,另外最好是有一隻隊伍隱藏在周邊,只要譚文有危險,就能及時救援。

  錢端橫可不敢讓譚文身陷險境,不說譚三對自己的再造之恩,就說譚文和當今大唐的皇帝李奇的兄弟之情,錢端橫就不能這麼做。

  想來想去,他讓譚文去休息之後,將敬宏喊了過來:「你說,這個譚文要到淄博做事,能不能行呢!」

  敬宏一時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覺得譚文還是個孩子,讓他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去,著實有點冒險了。

  「不妥吧!淄博可是險地,咱們的日升昌到現在都不能再那裡站穩腳跟,譚文又沒有經驗,依我看不妥!」

  錢端橫覺得他說的極是,只是全靠自己一封信,就想讓譚三打消這個想法,好像有些不現實。

  錢端橫和敬宏商量良久,才決定親自去一趟荊州勸服譚三,說什麼也不能讓譚文去淄博。

  兩日之後,錢端橫和譚文一起到了荊州,見到譚三之後,自是高興的很。

  自從各自主政一方以來,兩人合適與酒都沒有見過了,譚三自是安排了一大桌酒菜款待錢端橫。

  酒過三巡之後,錢端橫就說道:「三哥,不能讓譚文去淄博,我思來想去,都覺得時機不對,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譚三笑道:「老錢呀!現如今的形式,不容許我們再像以前一樣提前布局,把握時機了,你不覺得嗎?」

  「三哥,但是淄博的情況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你想想淄博的朱友硅,朱友文根據咱們的戰略,將他一趕在趕,終於將他趕到了海邊上。

  咱們要是再逼他,他可就要下海了,西安在只要是再有人危及到他的生命,他一定會拚命的!」

  譚三笑道:「那又如何?」

  「朱友硅現在可不比往日,不但人多還有錢,更是積累了豐富的流竄經驗,你不想讓他禍害河南道吧?」

  譚三笑道:「陳勇已經接到命令,要收復河南道全境,現在應該已經在做準備了吧!」

  錢端橫有些皺眉的說道:「他是打硬仗的,而他的後面可還有李存瑁這頭草原狼呢!」

  「他算什麼草原狼,他這頭草原野狗,有人對付他!」

  「哦,那回事誰呢?」

  譚三笑道:「這個人很有意思,原來是老宦官李懷唐的家奴,後來被這個人手刃,我看他還算個人才,就將他安排在草原上重建部族,這人叫馬戶!」

  錢端橫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馬戶,那不是那個馬的什麼嘛?怎麼會有人起這麼個破名字,也太搞笑了吧!」

  譚三笑道:「當初聽見這個名字,我也覺得很可笑,自是後來了解了李懷唐之後,我覺得這是那個老宦官的惡趣味罷了!」

  「哎,這個宦官看來心裏面有點問題呀!」

  「這人自從李懷唐死後,可能已經改回原來的名字了,聽說是叫葛薩!」

  「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

  譚三笑道:「這個人現在可是北部草原回鶻的大頭目,聽說已經是有了一點根基了!」

  「就算這個葛薩能夠牽制李存瑁,那麼利用能用多長時間打到淄博呢?尤其是朱友硅一旦狗急跳牆,誰知道他能幹點什麼出來!」

  譚三道:「讓譚文去淄博,就是想讓他提前在哪裡布局,以便在咱們佔據淄博的時候,能有所建樹,這你應該明白的!」

  錢端橫依然事不同意,他指著譚三道:「淄博的情況極其複雜,譚文卻做的話,那可是凶多吉少,我不能同意!」

  譚三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自是有必要跟他解釋,有必要非要他的同意嗎?

  「我意已決,你就不要再說了!」

  錢端橫氣的不行,他指著譚三道:「這件事,我會用專用途徑告訴皇帝的,你不要覺得你一個人就可以隻手遮天!」

  譚三不說話了,他知道這個錢端橫,只要說出來,就一定會這麼辦的。

  「那麼好吧!我也會寫一封信,呈報皇帝陛下,咱們就等著結果吧!」

  「好!」

  錢端橫站起來就走了出去,他實在是不能再坐下去了,再坐下去,他都忍不住要罵這個譚三了。

  為了給譚文撲救今後的道路,甚至要將自己的兒子放到最危險的地方去,這對於錢端橫這個深知家人重要性的人來說,這是他永遠也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兩封信同時到達了李奇的案頭,李奇看完這兩封信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時候的人怎麼這麼愚昧呢!

  李奇有點不明白,譚三就怎麼能讓譚文身陷險境呢!同時哦他也不明白,錢端橫又是怎麼洞察這一切的。

  而錢端橫不僅僅是將譚文去淄博的弊端講的很清楚,而且還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以及想法,這讓李奇就感到了一種很欣慰的感覺。

  現如今的統帥部一直在尋找第二梯隊,也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李奇現在看著這個錢端橫的這封信,感到一點熟悉的感覺。

  這封信有原因、有辦法、還有思想,這是真的很難得的,能直言勸諫譚三不得,就將這件事呈送到了自己這裡。

  李奇就知道,自己找的那個人就在這裡,而反觀譚三的這封信,問題就很多了,只有問題和解釋,卻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李奇看著在自己不遠處,正在練習舞蹈的譚雅,再看看後面正在刺繡的芸娘,李奇不由撓撓頭。

  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要是沒有譚三的鼎力相助,自己估計都活不過到現在。

  自己要是不投桃報李,實在是有點對不起譚三的解救之情,也更對不起芸娘的養育之情!

  李奇知道自己能活到現在,和眼前這個美麗女子的悉心照料是脫不開關係的!

  自己一直再培養這個小姑娘,最主要的原因卻是,自己很喜歡這個譚雅!

  而譚文可是他的哥哥,自己不特意照顧一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可是照顧他,卻是不能拿自己的子民做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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