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三

  每過一甲子就要四人齊聚,其中一人獲得長生,像趙魏牙那般嗎?孤獨的飄蕩於世間,他們不想要這種長生不老,可是當他們握住種子那一刻,他們感受到了種子的力量還有它們帶來不受自己控制的命運。

  秦寶兒想把手中的種子丟出去,她試了,沒有用,種子會自己飛到她的跟前,她只好收好,剩下的三人見狀便只好狠狠地握住手裡的那一枚種子,恨不得捏碎它們。氣氛很是凝郁。

  沉默了半響,齊白象率先開口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回家再說。」

  秦寶兒她們聽到齊白象也要走了,只是抬頭默默地看著他,齊白象也一一回望過去,眼神雖然悲傷卻很堅定。

  大家知道他的去意已決,都沒有開口再說什麼,眼神不舍的望向他,齊白象轉身提起大刀踱著四方步向南方走去。走到不遠處,他的聲音響起,「我的這枚種子是『夏』。」

  說完,便邁出大步子飛奔而去。

  秦寶兒睜大眼睛在,楚伶和燕萏兒之間逡巡,她擔心他們二人也要走了,她來的地方就她自己,她喜歡熱鬧。

  楚伶讀懂了她的眼神,便伸手拍了一下秦寶兒的肩膀,然後順手樓上燕萏兒的手臂:「像老齊說的,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餓了,咱們先吃飯去。」

  不等二人答應,他已經拽著燕萏兒向前走去,秦寶兒呆在原地。走了三步,發現秦寶兒沒有跟上來,就扭過頭來看到她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便喊了聲:「走啊,別愣著了。」

  這時秦寶兒發現燕萏兒也回頭望著她,眼神也在示意她跟上,秦寶兒這才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三人回到就近的一個小倉庫,這是他們結伴遊玩時的習慣,到達一個歇腳點,便在這個地點屯下酒和調料,方便以後取用。

  楚伶在路上就逮了七隻野兔子,清理乾淨,架火開烤,習慣性的喊了句:「狗牙,快來調味。」寂靜無聲,沒人應答。

  楚伶頓了一下,自己默默的回想著趙魏牙是怎樣撒的調料,他說這是他混跡人間的不傳秘方,誰都不給說。實際上味道也就那樣,下酒就好。

  秦寶兒和燕萏兒兩人的手裡,各抱了七個小酒罈,聽見楚玲的聲音后,再低頭看看懷裡的酒罈,沉默不語。低著頭抱著酒罈向火堆走了過去。

  三個人成犄角圍著火堆坐下,沉默不語,只有楚伶時不時的翻下兔子,添個柴火。酒罈沒人動,以往,肉沒烤熟已經各自喝完一壇了。

  兔子烤熟了。燕萏兒接過楚伶遞過來的兔子,問了句:「直接啃嗎?」

  再次沉默,火堆炸開一束小火花,很是清脆的聲響,楚伶用棍子撥了下火堆,秦寶兒低頭小口的咬上了兔子的頭。她們三人,沒有用刀的,其實齊白象的刀油花花的,所以大家都說他的刀殺人肯定不沾血。

  秦寶兒咬不下來肉,她不會啃東西,她覺著那樣子太丑了。這會她弄得滿嘴油,卻一口肉沒吃到嘴裡,氣的她甩手將整個兔子丟進火堆里,濺起一大堆火花,差點飛到楚伶臉上,嚇得他猛的往後翻了一個跟頭。

  燕萏兒也是側身避開那些飛起的火星子,然後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兔子,也隨手甩進了火堆里,又是一大堆火星子,四散開來,這次倒沒有波及到楚伶。

  可是他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好不容易一個人烤好的,聞了聞還是很香的,他不捨得扔,他抬起頭,發現秦寶兒和燕萏兒兩人的眼睛都瞪著他和他手中的兔子,意思很明顯,扔了它。

  「喝酒,對,喝酒。喝酒簡單,來來,我先干一個,你們隨意,你們隨意哈。」說完趕緊撿起一壇酒咕嘟嘟的灌了起來,順手將兔子藏在了背後。

  燕萏兒注意到了楚伶的小動作,歪嘴笑了笑,沒有拆穿,也跟著拿起一壇酒抿了一口。秦寶兒見燕萏兒小口抿了一下,不屑的嘁了一聲,順手拿起酒罈子抬頭就往嘴裡倒,剛咽下兩口,便跟不上倒酒的速度,嗆了一口,酒水從鼻子里冒出來,噴到了火堆上,「哄」得一聲,火焰猛竄了一下,嚇得楚伶跳起來,往後又撤了一步,大叫道:「你想把我烤了嗎?」

  然後凝眉盯著秦寶兒,卻發現秦寶兒嘴上面掛著的不知道是酒水還是鼻涕晃動著,在火光的照映下還泛著光,這一下,楚伶笑得差點背過氣去,燕萏兒也笑出了咯咯的聲音。秦寶兒狼狽的想要去擦鼻涕,可是找不到順手的東西,看到楚伶笑得前仰後合的,眉毛一橫,竄身向楚伶撲去。

  楚伶見著秦寶兒甩著倆大鼻涕想自己撲過來,趕緊轉身拎著酒罈逃竄。秦寶兒就是要用楚伶的衣服擦鼻子,所以沒抓到楚伶前,鼻子就一直掛在那,每每快要斷掉的時候,還沒吸一口,哧溜一聲,驚得楚伶一激靈 ,趕緊拋開。

  燕萏兒就坐在那看著她們兩人追過來跑過去,笑得合不攏嘴,只是腦海里還是會浮現,趙魏牙拍手大喊寶兒加油,齊白象憋住不笑臉通紅的在哪安靜切肉的畫面。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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