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一
海面無風無浪,藍天白雲,陽光不驕不躁。一艘鬼面大船在海面上緩緩前行,上面歌舞喧天,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熱鬧至極。
船上亦是亭台樓閣,不輸陸上園林半分,正廳宴會之上,坐在正中央的是個半大的娃娃,只是全身上下覆蓋著一層金光閃閃的鎧甲,陽光照耀下,光芒逼人,使人不敢直視。娃娃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一群半裸的舞女跳舞,表情像是出生的娃娃對食物的饑渴那般,喉嚨里不停的咯咯作響。
突然一個嘍啰來報:「稟少主,小的們從海中救上來一名少女,獻給少主。」說完拍拍手,這時歌舞全都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名被推搡上前的紅衣少女身上。
衣服被海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婀娜的體態若隱若現,少女似是受到了驚嚇,再加上被陌生的人群包圍,眼神驚慌的如同迷途的小鹿一般。
那黃金娃娃見狀,目光像是被吸住了似的,隨著少女跌跌撞撞的移動,嘴裡咯咯的聲響已經如暴雨般密集,身體慢慢的向前探去,少女被一把推向前,跌倒在娃娃跟前,眼淚花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只要輕輕吹一下,便要像春雨般滑落,我見猶憐,使人心疼。
娃娃有些瘋癲的像嬰兒般朝著那少女爬去,嘴裡的口水已經滴到了地板上,目光熾熱的要燃燒起來,喉嚨里的咯咯聲已經十分駭人。
少女聽到聲音,趕緊轉頭望去,看到這個詭異的娃娃,嚇得急忙蹬腿向後挪去,嘴巴在哪裡不停的張合,嚇得發不出聲音了。
見到少女驚恐的樣子,娃娃興奮極了,手腳並用如同蜥蜴般,手腳並用猛的竄到少女跟前,然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少女成熟的身材,娃娃侏儒般的身形。
娃娃像蜥蜴般沿著少女的腿慢慢的在她的身體上爬行,少女已經四四閉住了雙眼,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少女感到自己的臉上被舔了一下,濕濕黏黏的,味道腥臭無比,肚子里忍不住的抽搐。她努力從恐懼手中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清楚的感受道一道粗重的呼吸夾雜著含糊不清的咯咯聲在自己的臉部與脖子間不停的遊走。
突然周圍響起了瘋狂的聲音:「少主威猛,少主威猛。」
然後少女突然感到身上一輕,有個東西從自己身上滾落下去了,讓她厭惡和恐懼的呼吸和聲響也隨之消失了。周圍也一同安靜了下來,彷彿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少女緩緩地睜開雙眼,她先是看到周圍的人全都屏住呼吸,憋的面目通紅,如同石雕一般,船上呈現一片詭異的死寂。
少女的手收攏想要抱緊自己,眼神中的驚恐快要到達崩潰的邊緣,只是,她的手觸摸到了一些粘嗒嗒,冰涼的液體,她的腦袋僵硬的轉動,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個娃娃正蜷縮在她身邊,看不到瞳孔的眼珠死死的向上翻著,臉上的紅暈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滿足。而剛剛她的手觸摸到的正是從娃娃空中不斷流出的口水。
少女想要逃,眼珠四下轉動一圈,大廳被僵住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涌。突然,如石雕的人群中一個人粗重貪婪的呼吸聲傳來,在這詭異的氛圍中格外刺耳。
呼吸了三次,便再沒有了呼吸聲,替代而來的是水流往外迸發的呲呲聲,緊接著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夠了,今晚的祀牲就是他了。」
這時,如石像般的人群一下子活了過來,舉手高呼到:「少主威猛,少主威猛。」
「把這女的送到我房裡,今晚我要好好的享受一番.」說完就擺擺手,立馬上來兩個人,將癱軟地少女架起,朝著那娃娃房中送去。
在被架起的時候,少女終於看清大廳發生的情況,一具站立的無頭屍體,快要枯竭的鮮血無力的從斷口出往外涌著,而那個娃娃的臉幾乎灑滿了血滴,眼睛散發著猩紅的光澤,黃金的鎧甲在鮮血的浸染下,說不出的妖異。少女被這景象徹底嚇得昏死了過去。
歌舞繼續喧鬧了起來,無頭屍體就立在那裡,鮮血在腳下肆意流淌,人群毫無顧忌,踩著血泊繼續瘋狂的作樂。
月懸中天。
船上終於安靜了下來,人群圍做內外三層,人群中心正是那個被鮮血染的斑駁的娃娃,只是那鎧甲上的血跡自行淡去了幾分。
娃娃立在人群中央,腳下踩著兩個漆黑的罈子,每個罈子里都有殷紅的血液在沸騰,每個罈子里都有一個同金甲娃娃同樣的娃娃在裡面蜷縮做一團。
只見金甲娃娃嘴裡大聲嚴肅的說著些聽不懂的話,如同誦經一般,說至最後,喉嚨里的咯咯聲開始規律的響起,就像是在交流。
他腳下的罈子,也開始發出咯咯的聲響,然後兩個一摸一樣的的娃娃從血水罈子里爬了出來,向著早已準備好的無頭屍體爬去。
兩個娃娃伏到那具屍體上,開始撕咬,同時喉嚨里不停的響起咯咯聲,人群也在這時開始齊齊的誦念,神情肅穆虔誠。
誦念聲停,剛才停放屍體的地方只留下一灘血污,而那兩個娃娃,閉著眼睛,慢慢的向剛才的血罈子里爬去,然後蜷縮在裡面整個身體都被血液覆蓋。
睡榻之上,被嚇暈的少女仍然臉色煞白的躺在那裡,緊閉著雙眼,嘴唇被用力咬的毫無血色。咯咯的聲響又在次傳來。
娃娃看到少女還閉著雙眼躺在那裡,身體不住的顫抖,他興奮的口水直流。他緩緩向少女爬去,貪婪的吮吸著少女的氣味,他有一些不滿,少女裸漏的皮膚上有很多乾癟的划痕。
這種乾癟的划痕,他很清楚,這是他身上的鎧甲所為,它會自己吸食鮮血,尤其是少女的血液。
他現在不開心,少女姣好的皮膚被它划傷吸食乾癟,所以他發出惱怒的嘶吼,如同生鏽的鐵器在用力摩擦。他生氣的拍打著身上的鎧甲,直到自己的雙手流淌出紫黑的液體,鎧甲接觸到這些液體的瞬間,便失去了金黃的色澤,變得銹跡斑駁,然後被那娃娃一掌拍成了碎片從身上片片剝落。在完全掉落之後,所有的的碎片自己聚在一起,又化作原來的模樣,只是沒有了光澤。
一點點露出的身體,有無數的粉色肉芽在瘋狂的滋長,沒有一絲皮膚的覆蓋。娃娃擺脫了鎧甲的舒服,伸展開短小的四肢,發出一聲呻吟,喉嚨里的咯咯聲也明顯在輕快的顫抖。
娃娃再次快速爬到了少女的臉上,剛想要閉上眼睛再次享受舔舐少女臉頰的快樂,卻發現伸出的舌頭怎樣使勁都沒有觸碰到少女皮膚的滑膩感,這才睜眼看到自己,被一隻手抓住脖子提了起來。
他想要大叫,卻被一巴掌抽的閉上了嘴巴,接著又是一巴掌,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被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制止:「夠了,寶兒,正事要緊。」
說話的是白天稟報的小嘍啰,出手大人的是少女,秦寶兒扮的少女,她忍者噁心做這一切,就是為了騙這噁心的侏儒自己脫去鎧甲。
如今目的達成,秦寶兒自是咽不下被這侏儒欺負的惡氣,狠狠的扇了大嘴巴子,若不是假扮嘍啰的燕萏兒制止,秦寶兒要一直抽打個不停。
雖然秦寶兒很想現在就結果了這噁心的侏儒,她卻不能這麼做,因為,還有另外兩個,全都抓住,才算大功告成,齊白象的目的才能全部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