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越是攀登巔峰，越能夠感受到太陽的遙遠
「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
葉某合上了書籍，有一半視線停留在聊天群當中，看著與在大秦世界內表現並不一致的嬴政，心中長嘆口氣。
「倘使真有仙人指路，我是否會放棄一些自己的本心呢？」
他心裡驀地出現了這樣一個想法。
對於《黃帝內經》當中所記述的時代，他亦是心嚮往之，對於握住超凡契機的嬴政，心中難免有所羨慕，心馳而神往。
此為人之常情。
但嬴政在那方星空世界當中，似乎看了那道背影有一段時間了。
如果一個人全身心地信任另一個存在，甚至於將之全部託付過去，那他還算得上是他自己么？
葉某人單名一個凡字，個人經歷對於剛畢業幾年的大學生而言，卻絕對與平凡二字無關。
獨特的個人經歷，讓他對過於免費的餡餅，總是帶有著警惕。
任何免費的恩賜，想來都早已在命運之中標註好了價格。
區別只在乎知曉不知曉而已！
清風拂動，梧桐搖曳，伴隨著「簌簌」聲響，清新的空氣傳遞過來，讓葉某人神清氣爽，腦子當時清醒了幾分。
「靜心，萬事萬物，雖然並無免費午餐，卻也不應畏首畏尾。」
葉某人對自己說著。
泡上一杯茶，帶出來一台電腦，快速地記錄梳理著今日所見所聞，葉某人逐漸找回了自己的狀態。
與過去的區別是，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台電腦。
紙筆記錄固然是好格調。
在倉促之間，自然還是什麼工具快速便採用什麼工具。
君子善假於物也，作為北大青鳥畢業學生，葉某人自然也不是什麼不知變通的頑固。
他正值黃金歲月，思想和體力都處於非常活躍的狀態。
聊天群內，嬴政興緻勃勃地科普了自身對於神聖的了解。
品一口香茗，恢復恬然的葉某人等嬴政說完話，方才開口。
平平無奇葉某人：「上神自然是強大而超然的，然而上神前面也強調著不需要信仰，這裡面似乎並不僅僅是不用祭祀香火的意思。」
群內寂靜片刻。
嬴政：「確實，記憶之中，相處越到最後，上神似乎就一直在主動收斂著自己的神異。」
嬴政：「倒是多謝葉兄弟提醒了。
不過對於上神，或許不一定要信仰，但倘若得到了贈予，總該心懷一定感恩才是。
或是在可以的情況下，給予對應的回報。」
平平無奇葉某人：「政兄自有主張的話，前面倒是葉某多慮了。
不過回饋這種，政兄可能回饋什麼？」
嬴政停止了回答。
他暫時確實沒有可以回饋的。
前面信任度一度爆表，到現在才漸漸恢復常態，嬴政便是思考到了一些好壞參半的事情。
蘇城給的太多了！
他還不過來。
漩渦鳴人：「他前面不是說過只要有精彩的故事就可以了嗎？那個叫嬴政的叔叔如果故事真的精彩，不是已經完成了彌補了么？」
他年齡雖小，也因此思考的足夠簡單，反倒一語道破了問題本質。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的眼光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於蘇城而言，增添法則、修改定律，都並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只不過太過分的東西消耗會很大，不大適合現在還只是萌新一級的他。
而嬴政所不看重的個人經歷，對於蘇城而言，卻是他在踏出創造后，足夠使用一段時間的素材。
為此他感覺可能還給少了。
只是怕對方一下子得到的太多，心性再強大也可能異變成另一個人，蘇城最後才收斂了起來。
對諸天群友，蘇城從不會吝嗇於幫助。
他只擔心給的太多，最後對方靠開掛就完成了一切，從此成了蘇城的一部分。
如同蘇城所開闢的原初世界，在裡面一念之間就可以塑造神聖，有移山填海之力，享長生不朽壽元。
相對應的，他們的未來也完全處在蘇城的掌控之中，看似擁有無數可能的未來，實際上都已經成了定數。
如同個別洪荒世界，聖人依託於天道而不死，又怎麼可能超越得了天道呢？
但沒有經歷過蘇城的世界，不知曉他那般境界的可怕之處，便總會擔憂自己獲得的是不是太多，進而擔心那命運的饋贈背後所標註的代價。
鳴人的話語不怎麼被人相信，只當是稚童天真。
不過正所謂童言無忌。
同在聊天群內，有武俠，有仙人，更有神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擺譜。
嬴政當然維持著足夠的耐心。
倘若無論什麼時候都維持著九五至尊的霸道，早在當初的宮斗當中，嬴政可能就失敗身死了。
雖然是第一個大一統皇帝。
但嬴政早年經歷確實可以劃上一個慘字，經歷的背叛和危機實在太多太多。
成功之後當然可以說統一是大勢所趨。
在他成功之前，可沒有這個概念，春秋戰國都綿延幾百年了，大家都形成了固有觀念。
超越時代之人，難免會被時代所反噬。
正因為如此，除卻最表面的帝王心術，嬴政還有著更多的面孔，需要應對不同場面。
因為背叛者數量太多了。
所幸在聊天群內可以真正放鬆下來。
故而那些附屬於原本世界的算計、威嚴等，嬴政全都沒有帶進來。
嬴政：「鳴人說的當然有道理，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只是在凡人層次上取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如何能夠獲得上神如此珍貴的贈予。」
平平無奇葉某人：「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嗎？
第一個大一統的國度。書同文、車同軌。北擊匈奴，南征百越，作為第一個使用『皇帝』稱號的君主，奠定了兩千多年的封建社會格局。
此後無論王朝更別，而中原正統不變。
如果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成就的話，那凡人階段已經沒有人可以把自己的故事經歷拿出來講了。」
雖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嬴政，但卻都是相似的經歷。
葉某人當然不是什麼自卑之人，但如果讓他處在嬴政的位置，自覺也未必能夠做的比嬴政更好。
或者說做的不比他差便足夠自傲了。
有些事情真不是動動鍵盤就能夠輕易做到的。
越是翻閱史書，葉某人便越驚嘆於古人的智慧，不可隨意小覷。
當然他也不會妄自菲薄。
對於自身所處的二十一世紀，葉某人知道這同樣是一個偉大的時代。
渺小的永遠是作為普通人的個體，而不是這個時代，也不是其中能夠攀登到某一領域巔峰的人傑。
漩渦鳴人：「哇哦！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原來贏叔叔的經歷那麼傳奇么？不過大一統是什麼意思？還有後面的很多東西我沒怎麼聽明白。」
這就是企鵝的風格了。
充值不一定能讓你變強，但不充錢的話，體驗感一定不會好。
翻譯是能全部翻譯過去，理不理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賢妻良母：「雖然用文字的話幾段話就可以闡述出來。但每次想象背後所代表的時代，便總會覺得震撼。」
賢妻良母：「鳴人雖然說的未必全對。
但神聖前面確實明確有過發言，只需要有足夠精彩的故事，那麼長生、不朽什麼的，都可以賜予。
想來，對於我等來說，非常困難的事情，對於神聖來說或許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平平無奇葉某人：「或許正是神靈財大氣粗，內部創造的世界里，科技樹繁衍到極致，這些東西都可以隨意取出，所以一時興起便打賞了，並不覺得可惜。
對那等存在來說，應該消耗不大才是。
要知道，我們可都無法看出來神聖的極限，又怎麼能夠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神聖所行之事呢？
怕是玄霄兄那等，可以稍稍理解一些。」
一直潛水的玄霄，終於開口。
玄霄：「剛看完視頻，回來就聽到你在聊我，別因為我比較好說話，就覺得可以隨便說。」
平平無奇葉某人：「哪裡哪裡，都是閑聊而已，玄霄兄不要誤會。」
玄霄：「關於剛剛那尊神聖，我也通過留影了解了，可以確認你們能夠接收到的只有一部分，作為普通人是沒辦法全部了解的。」
玄霄：「哪怕只是留影，其中所蘊含的道與理也彷彿要蔓延出來一般。
普通人能夠接受的信息還是有限的，不可能感觸到其中的極限。
也就是像我這樣的修仙者，在嘗試感觸后，才確認，我也感知不到極限。」
到後面玄霄來了一個轉折，嘗試改變自己在群里的印象，可惜沒人接茬。
他們都震驚於前面的內容了。
平平無奇葉某人：「這.……莫非玄霄兄所觀測到的部分，也達不到那位神聖的極限？」
玄霄：「差距實在太大太大了。用個你能理解的話語來闡述的話，就彷彿太陽之於地球的普通人一般。
凡人立於山腳，與攀登至山巔，對於遙遠的太陽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越是攀登至更高的山巔，才越是能夠感受到太陽的遙遠，而神聖同我們的距離，怕是還要比這更誇張得多。」
平平無奇葉某人：「看來，依我目前的境界，即便窮極想象，也難以理解那等存在了。」
漩渦鳴人：「原來那個大哥哥是太陽么？」
賢妻良母：「反正不論是山巔還是太陽，我們只需要知道遠超於我們就可以了，不是么？」
玄霄：「當然，處于山巔的我，透過雲霧，至少能夠看到一定的量，可以給你們解析一下。
對於嬴政的強化，並不僅止於個人。
經過多次觀測，我有七成的把握確定，那方世界也開始出現了所謂靈氣，或許有向我們這等世界靠攏的趨勢。」
這一點是真正讓玄霄承認的。
給予一個普通世界升華超凡世界的鑰匙，在那基礎法則之上，生生覆蓋一層超凡法則，蘊含的信息量極為驚人。
便是那九天之上的仙神，可有人能夠做得到？
玄霄認為他們是做不到的。
然而蘇城做這些事情時是如此地輕描淡寫，讓整個世界在潤物細無聲的過程當中慢慢改變。
誠如他先前所言。
距離山巔越是接近，越能夠感受到太陽的遙遠。
（花費筆墨填補人設，總得時常小心，避免這部分過於冗長，影響觀感，尤其是個人能力不足時，更容易成為標籤而不是實質的觀感。只能說盡量維持平衡吧！不過因為主角的起點過高，本文群員所佔據的篇幅確實會很多，在此提前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