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訓斥皇后
隨著長安戴口罩的百姓越來越多,再加上氣溫不再像前陣子忽冷忽熱,太醫署的御醫們不敢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長安的疫情被控制住了!
當他們把這情況稟報李世民時,李世民正在皇後宮中。
他頗為激動地對長孫無垢道:「那鄭文修真乃神醫也,不用針,不用藥,僅僅使用了一個小小的口罩就幫朕把長安的疫情給控制住了。」
「而且朕看你近日氣色也好了一些,並且能夠時常下榻走動了,說不定他真的可以把你的病給治好。」
長孫無垢拿著一個口罩一看再看道:「陛下不是說他曾經說過那疫情叫作『流感』,主要通過打噴嚏和直接接觸傳播嗎?」
「他這是明白病理,對症應對。太醫署那麼多良醫,竟只看表面,無人看到這一點,真是難望他之項背!臣妾今日前往如意酒樓繼續接受治療時,定然要趁機問一問他師承何人。」
李世民連忙道:「朕陪你一同前往吧?」
長孫無垢莞爾一笑:「陛下日理萬機,太過操勞,臣妾和麗質一起去就行了。而且你我同去,容易露出馬腳。」
李世民細想想也是。
關鍵是他現在也相信鄭文修。
有件事他還沒有和長孫無垢說呢。
今早他看到了裴明禮上奏的摺子。
自從裴明禮在河東道實施了鄭文修的幾條建議后,賑災的形勢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值得一提的是,來自江南的大米正在源源不斷地運入河東道。
等到時機成熟,朝廷開倉投放大米,壓低米價。
那麼河東道的百姓就可以買米果腹了。
在他看來,如果河東道能夠賑災成功,鄭文修是要居首功的!
長孫無垢和李麗質像上次一樣悄悄地來到了如意酒樓。
鄭文修給她把了脈之後,神情忽然變得很嚴肅。
李麗質很少看到他這樣,都有點緊張了:「文修哥哥,難道說我母親的病情……」
鄭文修站起身,冷臉看著長孫無垢道:「如果你不想治的話,那咱們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這話說得很重。
連長孫無垢聽了都心頭一緊。
而且說實話,她已經太久沒有被人這麼冷眼相對了。
鄭文修見她不說話,眉頭緊鎖道:「你肯定知道你是在拿命操勞對不對?我之前都和你明說了,如果你想再多陪他們幾年,那就要聽我的,配合我!」
李麗質連忙道:「母親配合了呀,她現在每天都儘可能地下榻走動。」
「你先別說話,我待會兒再說你!」
鄭文修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對長孫無垢道:「你根本就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呀,再這樣下去,我就是華佗在世,那也是束手無策!」
長孫無垢有些心虛:「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她可是大唐皇后,總領後宮。
而且皇上還時不時地讓她幫忙拿定主意。
她又是閑不下來的人。
讓她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根本不可能。
見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如此,鄭文修轉過身道:「那你們走吧,這病我治不了。」
「別啊!」
李麗質慌忙道:「母親她最近的氣色明顯好一些了。」
鄭文修苦聲道:「那也是她靠著藥力,透支她僅存的那點精氣神。你平時沒有照顧她嗎?你家裡到底是幹什麼的?能有多忙,讓她這樣一個都病入膏肓的人還閑不下來?」
聽他這麼說,李麗質終於意識到他為何發火了。
她一把拉住長孫無垢道:「母親,你又背著我們忙碌了?不行,回去后,我一定要告訴父親。咱不是說好了,你今後只安心養病,其他的一切都不用你過問的嗎?」
長孫無垢欲言又止:「可是……」
鄭文修當即道:「你做的事再重要,有命重要嗎?你就是當今皇后,只要你想,那也可以什麼都不問啊!說白了,你還是心存僥倖,以為過問點事無礙。」
「可對於你來說,現在過問點小事就是對你身體的一種消耗,而你的身體已經快燈盡油枯,沒得消耗了!」
說到這,他長嘆一聲,看向長孫無垢道:「阿姨啊,你一看就是那種知書達理、蘭質蕙心的女人,這些道理你不可能不懂,但請丟下以前的那些習慣,扔了那點僥倖心理,好嗎?」
他先訓斥后苦勸給長孫無垢的觸動很大。
長孫無垢稍微緩了緩,隨後抿了抿嘴對鄭文修道:「確實是阿姨不對,阿姨這回一定改,你可以讓小麗盯著!」
「阿姨的這條命現在可在你手上,你不能說不給我治了,就不給我治了。」
鄭文修立即給她開了個新藥方,然後道:「還是老規矩,按方子抓藥,拿回去按時煎服。」
「好,阿姨都聽你的。」
長孫無垢苦笑一聲,收好藥方。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夥子給鎮住。
剛才他身上迸發出的強大氣場根本就不屬於他這個年紀。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把他給錘鍊成了這個樣子。
鄭文修拿出銀針道:「這次除了針灸你頭部穴位后,還有兩臂。」
長孫無垢輕咳一聲,挽起衣袖,露出一雙藕臂道:「不知鄭公子師從何人?」
鄭文修隨口道:「等治好你的病,我再透露吧。」
他迅速給她針灸了一番,然後邊給李麗質針灸邊道:「回去后你可要給我盯緊了,真的不能再讓她操勞了。」
李麗質極為堅定地道:「你放心,我回去後天天陪在她身邊。文修哥哥,你推出的開花饅頭和小蛋糕,我也嘗了,特別好吃。接下來,你還打算推出什麼啊?能不能透露一下下?」
鄭文修笑道:「你若是能成功讓她什麼都不幹,我可以考慮專門為你推出一款美食!」
「真的嗎?」
李麗質欣喜異常:「你可不要騙我。」
「放心吧,我向來說話算數。」
給她也針灸完,鄭文修又叮囑了長孫無垢一番。
長孫無垢帶著李麗質離開。
在回宮的馬車上,李麗質小心翼翼地對長孫無垢道:「母后,他……他也是一片好意,你別……」
「傻丫頭!」
長孫無垢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母后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嗎?看得出來,他沒把我們母女倆當外人,也是真的關心我們母女倆。」
「你和母后說句實話,你對你父皇給你選的這個駙馬,還滿意嗎?」
「母后,您又來了!」
李麗質咬著薄唇嘟囔道:「我……我還沒想嫁人呢。」
長孫無垢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當母后病得老眼昏花了啊?母后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你心裡也有他。只是礙於你的身份,母後有點擔心成為駙馬會不會成為他的累贅或者說煩惱。」
她看得出來,鄭文修現在對麗質更多的好像是兄妹情。
鄭文修又是一個特別逍遙自在的人。
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成為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