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資質很一般
之前幾人本以為這小子會自己完成行刑,卻沒想到現在要讓他們打田浩,他們哪裡敢啊,田浩的為人,他們這些同為執法長老坐下的弟子最清楚不過了。
田浩那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而且仗著他地級弟子的身份,平時行事向來囂張跋扈,誰如果打了他,肯定會被他惦記上,以後准沒好果子吃。
但是,秦逸是師叔啊,他的話幾人又哪敢違背,幾人正糾結著。
秦逸看幾人不動手,挑眉說道:「怎麼,你們沒聽清嗎,要我再說一遍?」
幾人眼看這事是躲不過去了,拿著笞杖走到田浩旁邊小聲說道:「田師兄,我們也是逼不得已,還請師兄見諒。」
田浩也知幾人的無奈,說道:「放心,此事與你們無關,趕緊動手吧。」
幾人一聽,便知道田浩這是不會跟他們計較了,頓時放下心來,舉起了笞杖就打了下去。
「喂,喂,喂,你們兩個沒吃飯啊,用點力啊。」秦逸在一旁指著兩個執杖的弟子說道。
那兩個弟子確實沒敢用全力,雖然田浩已經表明了不和他們計較,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力道大了而找他們算賬,不曾想這個小師叔看的倒是挺仔細,連二人沒用全力都看出來了,面對這個小師叔,二人也不敢再敷衍了,開始全力出手。
田浩頓感疼痛難忍,這兩個行刑弟子雖然不是破極武者,但他們可是與田浩同境界的弟子,全力出手的力度並不比秦逸小多少。
「砰,砰,砰……」
一陣聲響過後,剩下的杖刑總算是打完了,此刻的田浩已經痛地快要昏過去了,之前緊握凳腿兒的雙手已經無力的垂落到地上,一副虛弱至極的模樣。
台下眾弟子看的那叫一個心慌慌,看田浩那幾乎快要斷了氣的模樣,眾新人弟子都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能觸犯門規,這二十杖下來不死也得退層皮。
秦逸看著田浩那凄慘地樣子,對著武長空說道:「長空師侄,這二十杖會不會有點過於殘酷了,以田師侄這等修為都被打個半死,那換做其他弟子豈不是要被打廢了?」
其實,田浩之所以被打的如此慘,是因為秦逸最開始打的那一下力量實在是太大了,直接讓田浩受了輕傷,再加上餘下的十九杖也並不算輕,導致他的傷越來越重,最後打完已經成重傷了。
在場眾人中武長空修為最高,這一點他早就看出來了,也只有他看出來了,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武長空說道:「封印修為杖責二十,是經過眾長老反覆商議之後定下的,對於普通弟子來說剛好是不輕不重,不能重傷到他們的程度。」
「這樣啊,那田師侄居然傷成這個樣子,看來田師侄的資質很一般啊!」秦逸嘿嘿一笑說道。
事實上,田浩的資質並不算差,要知道四方閣每次開門收徒只收四百人,而這四百人可是從數百萬人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絕不會是秦逸所說的資質很一般。
至於田浩所受的傷,其主因便是秦逸動用極限力量打的那第一下,如果沒有這一下,後面那些笞杖都不足以對他造成這般重傷。
對於揣著明白裝糊塗的秦逸,武長空並沒有說什麼,倒是田浩聽了這話心裡很是不爽,我呸,明明是你這個黑心的傢伙動用極限力量打傷的我,居然還說我的資質不行,你個小兔崽子,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田浩心裡惡狠狠地想著。
秦逸可不會去考慮田浩的想法,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是滿意至極。
對著幾個執法弟子淡淡地說道:「你們幾個趕緊把他抬回去養傷吧,資質這麼差可別再出什麼意外。」
田浩聽到這話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對於秦逸的一再羞辱,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旁邊幾個行刑弟子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幾人剛才已經很為難了,此刻聽到秦逸說他們可以離開了,簡直是如蒙大赦,根本就不想讓田浩再說什麼話了,趕緊抬起他迅速地朝廣場外走去。
台下眾人看到幾人抬著田浩遠去,仍然在低聲地議論著什麼,邱致遠目睹了這一切之後略作思索,不理會台下眾人的竊竊私語,徑直走向了秦逸。
來到秦逸面前,邱致遠對著秦逸躬身施禮說道:「弟子邱致遠,剛才不知師叔身份,言語上有得罪之處還請師叔恕罪。」
武長空到現在為止,對於叫秦逸師叔還是有些彆扭,以致秦逸跟他說話,他基本上都是跳過稱呼直接說事。
此時,聽到邱致遠叫起師叔來卻一點都不生疏,甚至還有幾分親切,他不由得微微斜眼看了一下邱致遠,心中卻是有了一絲鄙夷,顯然他對於邱致遠的這種阿諛奉承很不待見。
秦逸轉頭看了一眼邱致遠,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好說好說,不知者不罪嘛,本師叔原諒你了。」
秦逸發現他已經開始喜歡上被別人叫師叔的感覺了,他剛才就已經知道邱致遠可是台下眾人的執事師兄,現在上來就喊他師叔,這可是給台下眾人做好了榜樣,這個師侄很上道嘛。
「多謝師叔。」邱致遠一副恭謹至極的樣子,拱手說道。
邱致遠可是一個人精,最擅察言觀色,此時一看秦逸的表情就知道這主肯定很喜歡別人叫他師叔,聽到秦逸不和他追究,他便趕緊道了聲謝。
然後邱致遠接著說道:「師叔,這新人弟子入門儀式已經接近尾聲,師叔可還有何指示?」
「指示就沒有了,不過大家以後可要努力修鍊,可別拖後腿哦。」秦逸裝模作樣的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朝台下揮舞著說道。
台下許多人都撇了撇嘴,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開什麼玩笑,我們當中許多人都早已晉級歸元境了,最差的就是剛剛跟你動手的那位了,但人家都已經是化靈境通脈期了,你才鍛體境而已,還擔心我們拖後腿,你先趕上我們再說吧。
秦逸當然不知道台下眾人心中所想,而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眼睛在人群中來回掃視著說道:「對了,剛才跟本座打架的那個小子呢?」
眾人瞭然,看來這個小子是要以身份壓人,找剛才那黑衣弟子的麻煩,台下眾弟子也東張西望起來,在人群中找那個黑衣弟子。
只聽有人大喊道:「我在這裡,你想怎樣?」
眾人聞聲后頓時讓開了一個通道,通道那頭正是剛才與秦逸動手的那黑衣少年,他筆直的站在那裡,一縷髮絲隨風飄動,一隻禿了毛的三色靈雕站在他的肩頭,順著散開的人群正看到秦逸笑眯眯地盯著這裡,頓時嚇得把頭縮到了那黑衣少年的脖頸後邊,剩下一個禿毛的屁股對著秦逸。
眾人看到這靈雕的模樣就是一陣鬨笑,秦逸也是笑了笑,看著那黑衣少年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李牧君。」那黑衣少年直視著秦逸,即使他已經知道秦逸的身份,他也並沒有露出一絲膽怯,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李牧君,我用一顆六色獸源跟你換這隻靈雕怎麼樣?」秦逸指著那隻靈雕說道。
眾人聞言一驚,這小子是傻缺還是財大氣粗,居然拿一顆六色獸源換一隻幾乎沒有進化可能的低級玄獸。
那三色靈雕似乎聽懂了秦逸的話,頓時瑟瑟發抖起來,用禿了毛的脖子蹭了蹭李牧君的脖子,李牧君拍了拍三色靈雕,然後目光堅定地說道:「我拒絕。」
這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李牧君沒有一絲猶豫,居然一口拒絕了,那可是六色獸源啊,其價值絕不是一隻三色靈雕可比的,這二人居然都為了一隻破鳥而無視至寶,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子,我說的可是一顆六色獸源,而且絕不是普通貨色,你都不考慮考慮?」秦逸驚訝地問道。
「不需要考慮,此事絕無可能。」李牧君依然堅定地說道,沒有一絲動搖。
「哎,真是可惜了,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師叔我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況且我也不是非它不可。」秦逸略感遺憾地說道。
隨後又小聲嘀咕道:「上哪去再抓幾隻鳥呢,我得趕緊收集到足夠的羽毛好做個蒲團,要不然再在那塊石台上修鍊,我的屁股非得硌出繭子來不可。」
眾人並沒有聽到秦逸的話,皆是有些疑惑,難道這小子是拿三色靈雕另有用處,不過眾人從未聽說過三色靈雕有什麼特殊的用途,一時間眾人紛紛好奇起來。
眾人沒有聽到,但站在秦逸一旁的武長空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一臉驚詫,這個小子還真是個奇葩,用一顆六色獸源換一隻低級玄獸,居然只是為了拔毛做一個蒲團。
這想法還真是清奇,就算你獸源多,也沒有這麼揮霍的,要是被別人知道,保不齊會有人抓上個數十隻靈雕來找他換獸源。
「邱師侄,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秦逸看著邱致遠說道。
「弟子,恭送師叔。」邱致遠拱手說道。
秦逸很滿意邱致遠的態度,點點頭然後看向台下眾人一臉期待地表情,台下眾人也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起來,一息,兩息,三息……
眾人都在盯著秦逸看,思索著他要三色靈雕是要幹嘛,如果自己去抓一隻三色靈雕回來,是不是也能跟他換取一顆六色獸源呢。
而秦逸此時卻是在想著,這幫弟子真是沒眼力勁兒,我這個師叔要走都不知道恭送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