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相似……
在秦落猜測秦溟可能要覺醒的時候，秦溟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秦落明顯察覺到了秦溟的激動。
終於……要覺醒了嗎？
不容易啊，熬了十來年，差點都變成國寶一樣的存在了，哪知竟然絕地翻身，打了個覺醒的漂亮仗。
秦落髮現自己所依附的這個身體充滿了期待。
而此時，湖裡的水依舊執著的往他的魂體里涌。
這變化如此明顯，可是，湖邊圍繞著他本體的那些覺醒者卻半點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他們有的見幫不上什麼忙直接離開，最後，只留下了牽著小博美的漂亮小姐姐和雖然被老末啃了兩口卻依然不忘把現場負責到底的醫術覺醒者小哥。
……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
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飽和狀態的秦溟唏噓不已，「還差最後一步就要覺醒了，真艱難啊，不過，我終於……不再是這個世界的異類了……」
他才唏噓完，突然，一個歡脫的聲音在靠湖那邊的耳畔響起，「耶！我終於……終於要脫離這片該死的人工爛湖了！」
秦落感覺到秦溟僵了幾秒，然後緩緩的轉過了頭，繼而，看到一片碗口大小的白光混在湖水裡歡脫的滾了過來。
等等……
這什麼玩意兒？
現在可是覺醒的關鍵時期，千萬不能出什麼幺蛾子，不然，失敗了怎麼辦！
滾滾滾！！！
秦溟掙扎著後退。
可他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那碗口大小的白光轉眼抵達他跟前消失在他後腦勺的部位。
然後，不理會他靈魂里那潑天的排斥，餓狗啃食一般迅速進行著自己的操作。
「找到宿主找到宿主……」
「現在綁定宿主……」
「宿主拒絕綁定？嗯，強行綁定中……」
「察覺到宿主體內空前活泛的水系異能細胞？滅殺！全部滅殺！！啟動滅殺程序！滅殺程序啟動中，滅殺率百分之一，百分之三，百分之十七，百分之八十九……百分之百！歐耶，綁定成功！」
「宿主你好，我是零號系統，見到你很高興……宿主你叫啥？宿主？宿主你還活著嗎？宿主？宿……」
宿你妹！宿你大爺，宿你全家……
禽獸啊！
完了！
我的覺醒啊……
明顯察覺到魂體失去吸水活力的秦溟陷入了自閉一樣的絕望……
完了，這下真的要成為被覺醒者豢養起來圍觀感慨追憶過往的國寶了！
在秦溟幾乎被系統搞自閉的時候，秦落還處於極大的震驚中。
他發現了什麼？
系統。
零號系統？
什麼情況！
零號系統不是某個由平行世界的孫明具現出來的產物嗎？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昵稱重複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這樣想著，秦落已經嘗試著和自己識海里的零號系統溝通。
「零，這是你嗎？」
「……」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倒是寄居在他識海里的龍騰雲忍不住道了聲『卧槽』。
「這是什麼情況啊秦落？」龍騰雲問秦落。
秦落苦笑不已，他也想知道什麼情況啊！稀里糊塗的來到了這裡，稀里糊塗的依附到了秦溟這個和自己際遇大半相似的傢伙身上，最後竟然還稀里糊塗的出現了個零號系統——也不知道這個零號系統和自己識海里的零號系統有什麼關係。
事情，似乎越發的撲朔迷離了！
秦落安靜地等待這個白得刺眼的零進一步的動作，誰知這傢伙卻一直很專註的滅殺秦溟身上的覺醒者細胞。這操作幾乎和當初在火車上強行綁定自己的零一模一樣，雖然自己識海里的零沒有冒泡，但是秦落幾乎已經斷定它和現在正強行和秦溟建立訴宿主關係的零關係匪淺。
「切換擬人狀態！擬人狀態切換中……
擬人狀態持續切換中……
切換完畢！
這是……我？」
在秦落以為自己識海里的零短時間內不會發聲冒泡時，識海里的零終於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我似乎沒有這麼丑啊！我覺得和它相比我各方面完善多了，它身上似乎有很多BUG，而我幾乎是完美的？」
「你確定？」秦落和龍騰雲不約而同的發出了質疑。
零：「……」
秦溟那個接到通知的妹妹秦瑤快速的打的趕到了現場。
她到現場時秦落驚訝的發現這個秦瑤竟然和自己妹妹秦菲有幾分相似，聯想到自己和秦溟相似的人生經歷，秦落又忍不住懷疑自己和妹妹秦菲是否與這個世界的秦家兄妹也關係匪淺！
秦瑤到了現場後秦溟一通亂錘試圖喚醒他。
旁邊的醫術覺醒者小哥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出聲勸道：「那啥，小妹妹，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做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有鞭屍嫌疑，所以我建議……」
「嗷嗚！」本來已經生了愧疚心的老末嘶吼著又賞了一口。
醫術異能覺醒者見狀本能跑路，這樣做的後果是老末這一口直接咬到了他的屁股上。
「啊啊啊你妹，你這條瘋狗！」醫術異能覺醒者邊拍打老末那渾實的腦袋邊飆出了淚花。
而死命搖晃拍打秦溟的秦瑤正準備放棄時突然驚訝的發現，自己那身體都已經僵硬了的普通人哥哥竟然睫毛顫抖著也飆出了熱淚。
她愣住了。
然後，一把撲到了秦溟的懷裡后怕不已，嘴裡喃喃著：「終於活過來了？活過來了好，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不然身為目前家中唯一覺醒的人類的我實在沒法給咱爸媽交代啊……」
「……」本來想說些什麼的秦溟被她這番話刺激的死的心都有了。
他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覺醒……真的與自己無緣了嗎？自己以後，就此成為一個廢人了嗎？
他無法接受。
因為無法接受，所以對暴力干擾並成功阻止自己覺醒的零號系統格外排斥。
「宿主……」腦海里，零試圖和他說話。
「滾！」他通過內心毫不猶豫的打斷零的發言。
零沉默了。
雖然它是系統，但是，作為一個有智商的系統，它很清楚自己被宿主嫌棄了。
它很難過。
不過它並沒打算就此放棄。
又過了一會兒。
零繼續賤兮兮的試探著和秦溟說話，「宿主？」
「閉嘴，去死。」已經被妹妹秦瑤強行送回家休息的秦溟依舊沒好氣。
零又沉默了，沉默了會兒，才帶著滿滿的不解出聲問道：「話說……你就那麼想覺醒嗎？」
「廢話，覺醒異能可是這個世界的潮流。」秦溟繼續沒好氣，「這就好比周圍人都開始穿西裝打領帶了了，而我卻還在拿樹皮做衣服……這其中的落差，豈止是天山地下！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據媒體猜測，在不久的將來，沒有覺醒的普通人很有可能會被劃分到稀有動物的類別，是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圍觀的存在——」
「你舉的例子很有說服力，可是，對於現在的人類來說，覺醒異能未必是好事啊……」
「什麼意思？」
「現在的人類還沒有到覺醒的時候，以你們現在的身體素質強行覺醒，無異於揠苗助長……」零嚴肅的道：「揠苗助長的直接後果，就是快速衰竭。」
「可從第一個覺醒者至今已經有數十年了，人類依舊存在的好好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壽命，覺醒后的人類都遠比過去的人類好。」
「你們看不到，可我卻很清楚他們正處於一個慢性中毒狀態！這個狀態會讓他們的身體慢慢變異，搞不好還會影響他們的生育能力！」
「額……」秦溟呆住了，戳在原地思索良久后才不確定的道：「慢性中毒什麼的我不敢說，但生孩子這方面應該沒什麼影響吧！前幾天我家隔壁的隔壁還添了個胖娃娃呢……而且是一出生就具備覺醒者基因的那種。」
「那只是特例……你們就沒發現隨著覺醒的人越來越多，世界新生兒的出生率越來越低而死亡率越來越高了嗎？基因突變了啊！」
「有嗎？」並沒有關注這方面也沒有聽到半點風聲的秦溟一臉懵逼。
「唉……」零嘆了口氣，「這就是我存在的目的，現在的覺醒者就像是被神秘力量強行拔高的苗，而我存在的目的就是把它們……」
「……重新按回土裡去？」
「也可以這麼說！對於這樣的覺醒者來說，你這樣的普通人周圍的氣就是他們的剋星，初期，你只需要把他們揍一頓他們自身的毒素就會溢散大半！雖然這不是長久之計，但是這卻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這說法……
潛伏在秦溟體內的秦落愣住了。
這說法，似乎和自己所在世界的靈氣有毒只有普通人能解異常相似。
一切的根源，竟然真的是在主世界嗎？
「你知道現在地球上有多少人嗎？七十多億——而我只有一個，就算我在你的輔助下真的可以救人，那也是獨木難支。假如這靈氣復甦真的有問題，那真正的解決根源絕對不會在我這裡！」
秦溟前所未有的清醒。
全球九成九的人都覺醒了。
就算靈氣有毒就算大家都中毒就算大家已經進入了無法繁衍後代的怪圈，單憑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同意你的看法，」零也沒有一味的遊說他，而是先認可了他的看法后道：「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我現在處於初激活階段，很多功能需要開發！興許你做著做著任務我就升級了，興許折騰到最後，真的可以力挽狂瀾了呢！」
秦溟沒有說話。
見他還沒有下定覺醒，零便主動提出了指的建議，「我可以送你一雙可以看到覺醒者氣焰值的眼睛，氣焰值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覺醒者都需要修理排毒，到那個時候就該你出馬了……」
秦溟搖頭，「我能行嗎？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怎麼可能打壓下覺醒者的囂張氣焰！」
「先挑弱的打壓，每打壓一個，你自身的能力值就會上升，然後就能打壓實力強的覺醒者……所以，從身邊挑一個弱逼開始下手吧！」
零慫恿著。
秦溟依然沒有怎麼動心。
然而就在這時，家裡那隻覺醒了大胃王技能的狗老末大搖大擺的從他跟前走過，走過去的時候，眼睛還狀似無意的瞟了他一眼。
那眼神……
秦溟不由得把注意力集中了過去。
老末頭上有個氣焰值進度條，秦落覺得它和自己能看到的毒素百分比進度條相似，而老末額頭上的氣焰值是86%.
嗯，很危險，需要修理。
……
彼時老末正趴在那裡啃大盆里的醬骨頭。
醬骨頭是秦瑤臨走前給它做的，味道一頂一的好。
老末趴在盆邊一嘴三個，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那豪爽的吃相，讓秦溟也不由得暗吞了下口水，「我要是想打壓老末，是不是得比它更能吃啊……這完全沒戲啊！」
零無語，「為什麼你的眼光會那麼獨特，竟然率先要幫一條狗計劃生育？為什麼不從你們人類做起？難道在你眼裡，這條狗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嗎？」
秦溟眯眼一笑，「沒錯，在我眼裡，老末就是我的家人。」
零認真思索了會兒，在它的認知里，確實有這麼一群人會把動物當成家人。想到這裡，便無奈的道：「好吧，我給你初始力量……」
瞬間，一股暖流湧向腹部。
秦溟只覺得腹部一空，那種空不是飢餓的空，而是類似於四次元空間袋一樣的存在，彷彿永遠填不滿一般。
他的視線落在了吃相正酣的老末身上……終於可以報仇了嗎？
自打老末發現能輕輕把秦溟叼起來后就沒少給秦溟白眼。
雖然它一如既往的忠誠一如既往的護主，但是，這一點都不能阻止它鄙視秦溟。在老末的認知里，鄙視秦溟和保護秦溟是可以同時存在的，而實際上這二者也確實可以同時存在。
但傷害……也同樣存在。
有零加持的秦溟毫不猶豫的拿起手機從網上訂了20人份的醬骨頭。
傍晚的時候，堆得小山一樣的醬骨頭被覺醒了異能的特別派送員送到門上然後和秦溟一起抬進屋裡。
「這麼多骨頭吃得完嗎？」外賣小哥好奇的問接單的秦溟。
「沒事，我家的狗覺醒了大胃王異能，需要進食大量食物。」秦溟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