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書不是書
麗莎瞪大了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桌上暗金色的礦石。
雖然她不懂什麼鑒別，看從肉眼上看，眼前的暗金色礦石和拍賣的那塊一模一樣。
何況，隨便拿出一枚金幣作為小費的人，他拿出的東西能是假的嘛！
麗莎語氣稍稍激動的問道：「貴客大人，這塊礦石，您打算作為拍品嗎？」
克瑞斯看了一眼拍場，示意她先關注拍賣。
場上的叫價已經此起彼伏，和克瑞斯想象中的有序報價完全不同。
「七十一！」
「七十二！」
「七十五！」
叫價聲連綿不絕，七十五枚金幣，這個價格已經大大超出克瑞斯的預料。
如果僅僅按重量計算，那塊礦石的價值應該在五十枚金幣左右。
難得的是它是一整塊的，烏金的稀缺性已經堪比普通寶石，也不難理解有人是奔著收藏去拍的。
「一百！」
拍場中，一道聲音蓋過一切，上一位喊的是九十。
「一百一次！」主持人喊道。
沒人再跟了。
一百枚金幣已經超過本身價值的兩倍，這個價格，克瑞斯心動了。
他沖著麗莎說，「可以，叫拍賣行的主人來。」
麗莎大喜過望，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她快速起身。
「我這就去請琳小姐。」
突然，拍場中爆出一陣巨響，拍場大門被某種力量轟成碎片，無數木刺如箭矢般飛入場中。
不少紛紛拍客中招，閃躲不及的，直接受傷。
雖然克瑞斯的看台房間沒有受到影響，大門炸開的巨響還是讓小女孩受到不小的驚嚇。
剛起身的麗莎無意識的坐回沙發，緊緊靠在克瑞斯身邊。
拍場頓時大亂，倒霉的主持人已經身中數道木刺，當即殞命。
十幾名身型健碩的武士沖入場內，他們衣著各異，武器也不盡相同，刀斧槍弩都有。
唯一的共同點是，額頭都綁著一塊皮質條巾，額前位置有一塊狼形的金屬徽記。
來人目標很明確，直奔拍場中間的烏金礦石。
拍場的護衛立即做出反應，手持武器迎向敵人，不由分說，揮刀就砍。
在下城區，武器向來是最直接且高效的交流方式。
為首的闖入者裸露著雙臂，戴著一雙鐵質手套，一直延伸到小臂，他率先迎上兩把砍過來的刀刃。
鐵手套接住了刀刃，直接將刃口擠壓得變形，往外一揮，將兩名護衛連人帶刀丟下了拍台。
「後退！他是覺醒者！」護衛長連忙喊道。
護衛們停止進攻，只是持刀對峙。
護衛長做的再正確不過了，像他們這些凡夫武人，就算一起上，也打不贏那一位。
不過護衛長倒很機靈，他第一時間拿到了烏金礦石。
琳從幕後走上拍台，從護衛長手裡接過烏金礦石，冷眼看著對方。
「奔狼，你抽什麼瘋！」她中氣十足的喝道。
「琳。」被叫作奔狼的壯漢叫道，「你也不弄清楚這東西的來歷就敢大張旗鼓的拍賣，你不怕藍眼拍賣行毀於一旦嗎？」
聽了奔狼的話，琳眉頭一蹙，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掙扎。
克瑞斯聽著，似乎這兩人，還相識？
「這是我和貨主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受人之託，帶走東西，誰敢阻攔，殺無赦！」
奔狼直接放出了狠話。
琳愣了一神，她見過貨主，對於烏金礦石的來歷，她閉口不言。
就連自己的信息也不願意透露太多，這件東西，該不會真如奔狼所言，來路不幹凈吧。
這本是貨主和別人的恩怨，拍賣行一概不管，可如果在拍賣的時候被人劫走，這就另當別說了。
她藍眼拍賣行就離關門不遠了。
琳疑慮間，奔狼又說。
「琳，把人和東西交給我，你是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我會替你求情的，大人不會怪罪你的。」
這句話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入琳的耳朵，令她眼中的困惑煙消雲散。
「你又當了誰的狗我管不著，今天你想要東西，就先殺了我！」
克瑞斯揉了揉眼睛，覺有點辣。
「這男的是你們琳小姐的追求吧。」克瑞斯問麗莎。
麗莎坐正了身子，但依然靠著克瑞斯，她很放心，她發現他和那些愛佔便宜的傢伙都不一樣。
「不錯，奔狼團長是琳小姐的追求者，奔狼冒險團的駐地就在附近，因為他的存在，幾乎沒有人敢在我們這鬧事，沒想到這次奔狼團長竟然自己……」
「你似乎對他很尊敬？」
克瑞斯發現她一口一個奔狼團長，語氣中充滿了好感。
「那當然了，奔狼團長可是覺醒者，真搞不懂琳小姐為什麼不願意接受他。」
這算是普通人對強者的崇拜么？
克瑞斯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
小妹妹，如果我說，我也是覺醒者，你會以身相許嗎？
如果是平時，克瑞斯很願意和她促膝長談到深夜，和她分享一下自由民主平等的思想。
告訴她強者也是人，和普通人並沒什麼區別。
甚至更深入一點，透露一點點這個世界的殘酷真相——
那些覺醒者，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高高在上的樣子。
但現在，吃瓜要緊。
「這個琳小姐，什麼時候變成藍眼的主人了的？」克瑞斯問。
「三年前，她父親因病早逝，她才接手拍賣行的，那時候她才和我現在一樣大呢，和我比起來，琳小姐真是太厲害了。」
克瑞斯發現麗莎說到琳的時候，眼中放著光，這和對強者奔狼的敬畏又不同，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仰慕。
看著僵持的雙方，克瑞斯把目光落在了琳小姐的身上。
按麗莎的年齡推算，她也就二十左右，卻已經出落的如此高挑。
奪目的酒紅色的長髮長至腰間，簡單的束在身後，她穿著幹練的深藍色服飾，和麗莎的款式有些相似，顯然是拍賣行統一的制服。
不同的是，小麗莎還撐不起這緊身款。
而，琳，恰恰好！
克瑞斯看著還在試圖「說理」的琳，腦中突然浮現一個職業形象。
「很適合當秘書。」他輕輕的說了聲。
「秘書是什麼書？」麗莎突然好奇的問，「我沒讀過書。」
「秘書不是書。」克瑞斯解釋道，「是幫你做事的人，有事秘書干，我想琳小姐一定很能幹。」
「那當然了，琳小姐可能幹了，我最希望能成為琳小姐那樣的人，我也想當秘書！」
麗莎眼中依然放著光。
克瑞斯回過頭看了身旁的麗莎一眼，從他稚氣尚未完全褪去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