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色之門
晉陞者的異能水平,果然不比尋常。
即使是正面對抗能力最弱的精神系,也堪堪擋住了克瑞斯的迷霧觸手,為他的求救換取了時間。
黑茲利特聲嘶力竭的吶喊后,屋內的魔力開始紊亂,繼而劇烈的激蕩起來。
最大的異變在於祭台,血池中的液體沸騰一般的滾動起來,詭異的是,它越來越滿,直至溢出祭台。
一股陌生的氣息籠罩了整間屋子,即便是身處迷霧之中的克瑞斯,也感受到了壓力。
僅憑一股氣息,就能有如此威力,克瑞斯絲毫不懷疑,這個氣息的主人很可能擁有覺醒之上的實力。
超凡者!
克瑞斯現在的實力,是依賴戒靈的本源能量對其它異能的完美克制,才讓他在覺醒者之中橫行無阻。
甚至像黑茲利特這種晉陞者,也有一戰之力。
而當對手的異能強大到一定程度,自己的剋制效果就會削弱,直至消失。
「是我的主人,哈哈哈,他來了!」黑茲利特突然狂笑起來。
克瑞斯一陣不爽,再度調動迷霧觸手,攻擊黑茲利特,迷霧之力突破一層層防護,愈加逼近。
突然,不斷漫出的血池上升起了兩根數米高的血色立柱,它們交錯在一起,在血池上方形成了一個三角形,活像一道門。
鮮血如雨簾一般降下,最終連城了片,在門前形成了一道血幕。
「在我沸血領主面前,還妄圖傷害我的僕從!」
聲音在屋內回蕩,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克瑞斯偏不信邪,他全力施展迷霧之觸,甚至連魔種都重新生長出來,攻擊黑茲利特。
血色之門的出現,黑茲利特眼中閃過一抹光亮,他猛的突進,朝著血色之門跑去。
「想跑?」
克瑞斯的觸手對其圍追堵截,藤蔓生長最為迅捷,很快裹住了他的腳。
黑茲利特揮了揮手,就將藤蔓切成了十幾節,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他另一手卷過五色魔火,將其護在身前,隨手整個人凌空而去,沖向血門。
「抓住你了!」
藉助藤蔓拖住的瞬息時間,迷霧已經纏上了黑茲利特的雙腿,它快速散開,很快將他的下半身都包裹進去,並繼續向上蔓延。
黑茲利特肝膽欲裂,無盡的異能爆發,沖刷著下半身的軀體。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迷霧如跗骨之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濟於事。
而下一刻,他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覺,因為下半身已經——
沒有了!
「主人救我!」黑茲利特再度吶喊。
血門中突然伸出一隻巨大的血手,由不斷翻滾的沸騰血液構成,它直接抓住了黑茲利特僅剩的肩頸部位,連帶獨臂抓著的五色魔火,一起扯入了血色之門。
血門中又伸出另一隻巨手,直接抓向克瑞斯。
克瑞斯一陣汗毛炸裂,這是最為本能的危險感應,不僅來自於他自己,也來自於戒靈中的意識。
克瑞斯放棄了攻擊,迷霧快速消散,回到了手上化作黑戒,他的身體則輕巧的落地。
似乎失去了目標,那隻血手收了回去,於此同時,兩根立柱開始下陷,整個祭台連同地面都開始顫動起來。
「糟糕,地震了。」
克瑞斯看著地面的裂縫逐漸變多,巨大的祭台已經開始整個下陷。
他趕忙跑向門口附近,一手抱住尤蘭達,一手抱住嘉汐婭,一腳踹飛大門,沖了出去。
地裂如餓狼一般跟在身後,兩名暈倒的護衛墜入深淵,克瑞斯不敢往後看,他沿著池水巷跑出好遠,震動才堪堪停止。
回頭望去,那棟房子,以及周邊幾棟房子,已經盡數坍塌,池水巷的一側,形成了一個數十米寬的深坑。
坍塌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好險!可惜了這花巷了。」克瑞斯舒了一口氣。
找了一輛馬車,將自己三人送回了藍眼拍賣行。
——
第二日清晨,伴隨著嘉汐婭的一聲尖叫,同在卧室的尤蘭達,和在客廳休息的克瑞斯,一同被驚醒。
兩女從床上坐起,面面相覷,開始回憶。
昨晚——
什麼都不記得了!
嘉汐婭看著尤蘭達,呵斥一聲,「你是誰,為什麼和我睡在一起!」
尤蘭達默然無語,自顧回憶昨天的事情。
她扮成車夫,將瑟勞勃帶到池水巷,然後跟著潛入進去。
可是剛剛進屋,對方似乎是在等她一樣,就被制服了,他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克瑞斯和對方串通好給她下套的。
隨後見到了克瑞斯和另外一個女的,就是現在眼前這個。
她出手攻擊了對方,然後自己和她都暈了……
後面的事,都不記得了。
「兩位醒了啊!」
克瑞斯推門而入,微笑著說。
尤蘭達看著克瑞斯,還是那種雲淡風輕,輕鬆寫意的表情。
難以置信,他一個人帶著她們倆殺出了重圍?對方可是有十幾名覺醒者,為首的那一位,更是給她一種致命危險的感覺。
「我們安全了?」尤蘭達問。
克瑞斯看著尤蘭達,她的目光中依然是警惕。
安全總是她第一關心的問題,如同一隻驚弓之鳥。
「很安全,尾巴都清理乾淨了。」克瑞斯淡淡說。
尤蘭達低下頭,指甲無意識的扣著被子,冷漠的嘴角,悄悄爬上了一絲弧度。
嘉汐婭大大咧咧的下床,走到來克瑞斯身邊。
「後來發生什麼事了?他們把我們放了嗎?」
克瑞斯沒有說話,搖著頭笑了笑。
「我猜他們一定是知道了我是真知會的,所以就放了我們。」嘉汐婭插著腰,在卧室踱來踱去。
「但本小姐可不會放過他們,我這就回去,向仲裁院的艾拉大人彙報,然後率領真理之劍掃滅他們!」
「他們在什麼地方來著的?」嘉汐婭撓了撓頭。
「第三街,池水巷。」克瑞斯提醒道。
「對,竟然在奧西尼從事邪教秘儀,三塔川那幫……」嘉汐婭突然頓住,「三塔川,他們是三塔川!」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招呼也不打,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