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推斷
嘉汐婭沒有回答，而是拉扯了一把克瑞斯，看著他，似乎在說：該你了。
「奧斯塔叔叔，是這樣的，這幾日，我發現三塔川在下城區收集了五行屬性魔力材料，我懷疑他們在秘密準備五行祁喚秘儀，所以想向您請教一下。」
聽完克瑞斯的話，奧斯塔才對眼前的年輕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難道這個衣著普通的年輕人不是嘉汐婭的下人？
「你怎麼會知道五行祁喚秘儀？」他問道。
克瑞斯看了一眼嘉汐婭。
這個鍋，你就背了吧。
奧斯塔明白了，自然是嘉汐婭泄露的，而且她自己又是一知半解，遇到了某種問題說不明白，所以來找自己了？
這倒很符合自己女兒的做事風格。
「你憑什麼判斷，三塔川在準備的，就是五行祁喚秘儀？」
「五天前，下城區發生兩起血案，丟失兩塊烏金礦石，這件事是嘉汐婭負責調查的。」
克瑞斯指了指嘉汐婭，她連連點頭。
「四天前，魔法協會的五色魔火出現在下城區，它是被三塔川的爪牙黑茲利特，用他控制的通靈傀儡盜取的，這件事，嘉汐婭也目擊者。」
克瑞斯又指了指嘉汐婭，她又連連點頭。
「兩天前，一夥冒險者殺入奧西尼下水道，屠殺了一個軟泥怪部族，從眾多的軟泥怪屍體中，收走了臻塵，嘉汐婭和我親眼所見。」
嘉汐婭又一陣點頭。
「昨天下午，太陽穹頂遭到下水道鼠人攻擊，一支長生者小隊被衝散，據我推斷，這支小隊攜帶著木精。」
聽著克瑞斯的話，奧斯塔的眼前漸漸凝重起來，他不自覺的抓了抓向上捲起的鬍鬚。
「昨晚，聖輝大教堂發生盜竊案件，丟失了他們的聖靈泉。」
克瑞斯說完，看著奧斯塔。
「烏金礦石，五色魔火，臻塵，木精，聖靈泉，都是史詩級以上的魔力材料。」
奧斯塔似乎意識到了這幾樣材料的稀缺性，如果真如他所說，那事態的嚴重性可就不一般了。
「這些都是你查出來的？就這幾天時間？」
迪爾雅有些質疑的口氣問道，「似乎真知會都沒有收到消息。」
「是我和嘉汐婭一起查出來的。」克瑞斯糾正道。
「嘉汐婭，你問我要的材料清單，也是為了這件事？」迪爾雅問。
「沒錯，迪爾雅老師，我不該瞞您，但這件事牽扯太大了，他叫我先不要說。」
嘉汐婭反手就把鍋甩回給了克瑞斯。
「知道事情牽扯大，還不說，你還記得調查員的紀律嗎？」
迪爾雅似乎從兒女情長中走了出來，恢復了她作為老師的做派。
「誰能告訴我，這個五行祁喚秘儀到底是什麼東西？」迪爾雅一本正經的問道，
克瑞斯和嘉汐婭齊齊將目光看向奧斯塔。
「好吧，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能遇到這種事，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維拉家族最大的秘密，也是我最後一次探險活動的最大成果，一本叫《舊日曲》的筆記。」
克瑞斯怎麼覺著，這話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
「這本書是在第二次聯合遠征時，我在寒鴉堡獲得的，寒鴉堡內就有這樣一座法陣，整個寒鴉堡就是圍繞它建設的，當時他被三塔川佔據，但是我從這本書的研究中發現，三塔川並不是寒鴉堡的主人，他們也是侵略者。」
「那這本書，是何人所寫，有沒有留下名諱呢？」克瑞斯問，如果是非常古老的人物，說不定他可能知道。
「作者叫薩丁，無從考證，但種種跡象表明，他可能是一位惡魔。」
「惡魔？」
這還是克瑞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奧斯塔口中的惡魔，自然不是用來罵壞人的，而是一個種族，代表一方陣營。
難道是舊日之後降臨的存在？
「當時在寒鴉堡，三塔川的人正在進行召喚，但是被我們制止了。」
奧斯塔看了看克瑞斯，「史詩級的魔力材料，可以召喚出十分可怕的存在，甚至是超凡的存在。」
「那我們的麻煩可真不小，超凡存在，在奧西尼有誰能抗衡嗎？」嘉汐婭問。
「自然教派的法斯基長者，是一位無限接近超凡的存在，真知會的狄更斯院長，是貨真價實的超凡存在，只是院長的異能，並不擅長戰鬥。」迪爾雅介紹道。
「不夠，無限接近超凡，和超凡依然有本質的區別，如果真的召喚出超凡存在，恐怕憑他們，還是不夠，除非……」奧斯塔突然停住了。
迪爾雅在給他使眼色。
克瑞斯很困惑：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說的？
這也沒轍，或許是某種保密條例吧。
「召喚成功難以匹敵，如果我們知道他們召喚的地點，在關鍵時候發動襲擊，不知道能不能……」克瑞斯看著奧斯塔說。
「像二十年前一樣，中途打斷他們的召喚儀式，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但問題是……」迪爾雅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她和克瑞斯對視了一眼，最後一齊看向奧斯塔。
奧斯塔沉默了一會，有下城區地圖嗎？
克瑞斯取出一張，在他面前攤開，奧斯塔認真的端詳起來。
「史詩級的五行祁喚秘儀，佔地要求自然非常大，街道上的房子，都不行，可以排除。」
「第九街外圍有大片廢棄的空地，會不會在那邊呢？」克瑞斯問。
「空地是一種可能，但缺點明顯，不易隱藏，只要派人騎著馬跑一圈，就能看出來，這裡是第四街角斗場吧。」奧斯塔指著地圖上一處圓形建築說。
「不錯。」克瑞斯點點頭，沒看出來，奧斯塔對下城區還挺熟。
第四街多為冒險者團駐地，也是一條特色十分明顯的街道，這個角斗場，也是下城區最著名的建築。
「這是是一個重要的選項，另外，還有這裡，第一街的冒險者公會，它有一處面積極大的後花園。」
克瑞斯直接取出筆，在圖書標記了一個圈。
「還有這裡，錦帆碼頭的大貨倉。」
克瑞斯圈上。
「這是下城區南北兩座駐軍營地，也要列入排查目標，檢查文書，我倒是可以弄到。」
奧斯塔拍了拍胸脯，打包票的說，「似乎就這麼多了，現在就開始行動，抓緊時間，我們也許還來得及，奇幻秘儀的過程需要不少時間。」
「等等，這裡呢？」
克瑞斯將手指在了第七街，一處紅點上。
「焚燒場？」奧斯塔突然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