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克萊爾認了
在離皇宮非常遠的郊外貧民窟小木屋中，克萊爾瞠目結舌地聽完母親佐拉講述完她和父親以及戴琳離譜的恩怨情仇，三觀已經碎成渣子撒落了一地。
「所以……你基本上是造成我的父親死亡的兇手……」克萊爾顫抖地看著戴琳說。
「呃……關於這個問題，」戴琳猶豫了一下，想想還是實話實說吧，面對佐拉戴琳不想說謊：
「拋開當年的事情不談，很遺憾, 我的確殺死了瑪可·杜蘭特——不是8年前，而是一年前，在里世界里。」戴琳說。
克萊爾眼睛瞪得溜圓。
佐拉渾身一顫。
杜蘭特被班農復活后找到佐拉與克萊爾，三人還曾經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這是一個秘密，無論是佐拉還是克萊爾都沒有說出去。杜蘭特的亡靈化妝術不好，但佐拉卻是活人化妝術的高手，總之沒有使杜蘭特的亡靈身份暴露出來。
身分亡靈, 杜蘭特有他的執念。他的執念也是班農的執念，就是找戴琳復仇。但杜蘭特自己也知道他跟戴琳的水平差距實在太大, 加上有溫柔的佐拉在一旁開導，所以的反倒是想得開了。到後期，杜蘭特跟自己的妻女談起戴琳來的時候已經可以保持心平氣和的態度。
不過幸福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四年前，杜蘭特跟佐拉與克萊爾說，他受到轉化者班農的召喚，不得不去一個非常遙遠的異世界辦一件大事。他承諾只要那件大事辦完，他就會用這份功績來跟班農交換自己的自由，然後回到永恆堡和妻女永遠在一起。
想起父親臨走前的話，克萊爾的眼睛頓時紅了。她想哭，想復仇，但卻知道眼前的戴琳是一座她根本無法逾越的，令她絕望的高山。
「克萊爾，看著媽媽。」佐拉起身抱住了克萊爾，捧著她的臉，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說。
克萊爾有些茫然地看著佐拉。
「你還記得，你父親臨走的時候說了什麼嗎？」杜拉問。
克萊爾咬了咬嘴唇：「他說等差事辦完, 他就會回來陪我們……」
杜拉輕輕搖了搖頭：「他當時說，他知道自己實力低微, 班農將他復活的原因無非是看到自己與斯塔克陛下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讓他成為對抗陛下的武器。他這次接受召喚，是要去辦一件大事，只要幫助班農辦成了這件大事，班農就會擁有足夠的力量打敗陛下，這樣一來，班農也就沒有繼續留他的原因。他就可以回來陪我們了。」
克萊爾有些不理解地看著杜拉。
杜拉嘆了一口氣，坐在克萊爾的身邊抱著她，幽幽地說：「如果你的父親將這件大事辦成了，讓班農得已殺死陛下，到時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有多少人會死去，會被亡靈像牲畜一樣圈養起來，你真的願意看到這種情況嗎？」
克萊爾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孩子，這是戰爭。如果只是一般的戰爭，我們當然應該站在你父親一邊。但這是人與亡靈的戰爭！誰是正義誰是邪惡無可爭辯。我沒有背叛你的父親，將他的行蹤告訴陛下。但是這麼多年, 我一直在後悔。我慶幸這場戰爭勝利的是他, 而不是你的父親。」
「而且, 戰爭的輸贏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你的父親第一輸給陛下的時候，他輸掉了你和我；第二次，他輸掉了自己的生命。這就是命運，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佐拉說。
克萊爾看了看她的母親，佐拉坦然地面對自己女兒靈魂的注視與拷問。
克萊爾低下了頭。
在最早維省鬧亡靈之災的時候，克萊爾曾經以總督女兒的身份前去慰問自然法師團。她是親眼看過鄉村裡感染亡靈毒素的百姓們悲慘的狀況的。儘管不願承認，她比當今世上絕大多數人更了解戴琳在這場亡靈之災中的關鍵作用。
良久，克萊爾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戴琳的身前深深地行了一個禮：「母親是對的。陛下，對不起。」
戴琳自己都被佐拉的洗地給洗得感動不已。原本滿懷愧疚的情緒突然變得開朗快樂起來。
原來我這麼偉大！
看見克萊爾朝自己深深地行禮，戴琳突然覺得，他沒有必要回禮了。
「克萊爾，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戴琳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張捲軸遞給克萊爾。
克萊爾一怔，接過捲軸打開一看時，頓時飛霞滿面。
原來這張捲軸，正是當年戴琳逼迫杜蘭特寫下的，將女兒克萊爾許配給戴琳的文書。
這樣的文書，無論是在獅心王國還是斯塔克公國，都是有法律效應的。
它證明著一件事：自己的確是斯塔克陛下的女人——無論斯塔克提不提親都是！
雖然早就知道這張婚書。但親眼看過後的克萊爾仍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將捲軸送到佐拉的手中。
佐拉看完后微微一笑，不說話，但眼神中的意思非常明顯。
克萊爾又臉紅了。
「我，我怎麼可以……陛下明明跟母親……」克萊爾有些語無倫次。
「有什麼問題嗎？」佐拉笑著問克萊爾。
克萊爾張著小嘴，怔怔地看著母親，竟然無言以對。
母女同侍這事兒，在民間道德層面上或許有些刺眼，但細究的話還真的沒有違反律法……
遠的不說，就說永恆堡里現在這位泰瑞爾皇帝，他二十年前就佔有了安江行省總督朱諾·洛克哈特的母親和姐姐，將她們倆都立為皇妃。更別說他將還自己新生女兒瑟爾希也弄成了皇妃……
其他國家的君王也沒少幹這種事。
總之，在法律與道德都管束不到的君王以及高等貴族階層，這還真不算什麼大事。
「我明白了。」克萊爾默默地低下了頭，認了。
戴琳站起身，抓起克萊爾的雙手。克萊爾的皮膚很細嫩白皙，一如她的母親佐拉從前的樣子。
「好了，閑話少說。你們倆，都跟我一起上飛機。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麼，但我們如果再不做點什麼，時間守護者肯定要抓狂了。」戴琳伸出另一隻手牽住佐拉。
「時間——什麼？」克萊爾問。
「發生什麼了嗎？」佐拉問。
戴琳不想解釋，而此時因為空中紫色光柱的動靜太大，一些居民已經開始被驚擾。整個貧民窟的街道上開始響起了雞鳴狗叫，還有亂糟糟的罵街聲。
「時間很緊，我們必須走了。其他話，等有時間再說。」
戴琳左手牽著佐拉，右手攬著克萊爾，走到門前的平地上。
戴琳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三隻竹蜻蜓，先將一支插在自己的頭上做示範。然後再交給佐拉和克萊爾一人一支。
佐拉在這個時候卻突然有了一絲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