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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江東去

  山河劍法與其說是一本劍譜,不如說是一本詩集更為恰當,林慕名感嘆創造這套劍法的人該是怎樣一個豪情萬里,氣吞山河的偉人,一招一式間,儘是鮮衣怒馬征戰天下的豪邁。

  林慕名參悟劍法,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二天,想起池天尋昨天的交待,趕忙拉著還在酒館熟睡的鐵阿花,馬不停蹄的往崑崙趕。

  二人回到崑崙,已是正午過後,登仙殿前各個宗門的弟子已經整齊的列好了隊,等待著面前各派掌門、長老和家族代表的戰前動員。

  崑崙掌門陸青衣正在閉關,門派事務由三長老荀千秋暫代,荀千秋輕咳一聲,殿前廣場上議論紛紛的人們立即安靜了下來,。

  林慕名和鐵阿花溜進隊伍,找了個角落站下,聽到荀千秋說道:「浮屠城封印搖搖欲墜,魔族一旦破關,九州將再無寧日,陸師兄閉關前交待我與眾師兄,安排此次封魔大會。」

  「本次封魔大會將各派弟子分為三隊,一隊由荀某帶領,先行出發,一隊由天一道副宗主離道人帶隊,作為中軍,剩下一隊需途經帕瑪國,由水路趕往浮屠城,以絕魔族退路。」

  「凡有出海經歷、通曉帕瑪語言、熟悉水性的出列。」

  荀千秋說完,隊伍中約有三四十人上前走了一步。

  林慕名也在其中,早年間林家的一些水路生意林慕名參與過幾次。

  見林慕名上前,鐵阿花也跟著站到了鐵阿花身邊。

  荀千秋道:「第三路人馬由靈溪島容掌門為尊,各派弟子皆受其節制。」

  靈溪島位於蓬萊海島,四面環海,又時常有各國落難船隻造訪,容月清確實適合做這個領隊。

  林慕名和鐵阿花也被分入了容月清的隊伍,鐵阿花興奮的道:「兄弟,我們和神仙妹妹一隊。」

  神仙妹妹,說的自然是洛驚鴻。

  容月清突然開口道:「且慢,荀長老。」

  「封魔一事非同小可,雖說如今修仙界人才凋零,但我仍覺得應本著寧缺毋濫的選擇選拔人員,我要求對我這支隊伍進行比試,勝者隨行,敗者自便。」

  荀千秋心道:「本來就有幾排派不願參與,好不容易湊了這兩千餘人,拉出去好歹體面一些,若是再進行選拔,不僅傷及各派顏面,還白白折損大軍力量。」

  但容月清說的又確實在理,倘若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去了浮屠城也是送死。所以荀千秋應允了容月清的提議。

  其他兩隊倒無意見,紛紛等待著容月清這邊的比試。

  隨行名單很快被整理出來,容月清簡單的進行了一下分組,說道:「兵貴精而不貴多,我這裡現有四十二人,稍後兩兩分隊,比武論輸贏,敗者自行離去。」

  然後便開始念分組,鐵阿花和一個叫常思過的仙魂宗弟子對戰,洛驚鴻與師姐凌倩,林慕名則和楚桓分到了一起。

  不用想,這楚桓必定是跟著洛驚鴻去的。

  比試很快開始,鐵阿花憑藉那比豬皮還厚的肉身,在三十招后打敗了常思過。

  洛驚鴻則在第七招制住了凌倩。

  終於輪到了林慕名和楚桓。

  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楚桓明悟後期的境界展現在眾人面前,認識他的在向旁邊的介紹。

  「他就是鎮魔司統領楚漢風的兒子,還是崑崙陸掌門的親傳弟子。」

  「這般年紀便明悟後期,前途不可限量啊。」

  「對面那小子怎麼好像是歸元境界?」

  「是啊,這不是找死嗎?」

  林慕名沒有使用流螢贈與自己的縱橫,未免生事端,林慕名拿出了母親留給自己的遺物,長劍秋水。

  容月清看到這把劍,臉上表情複雜,難以形容。

  林慕名屈膝,反手執劍,擺出山河劍法第一式,大江東去的起手式,胸中戰意化為劍意,凝於劍刃。

  「戰意滿階!」

  「他就是你所說的那人?」荀千秋艷羨的眼神望著池天尋。

  池天尋點了點頭。

  萬中無一,千萬中無一。

  誰也沒有想到,大江東去之後真的是浪淘盡,明悟後期的楚桓一招都沒能扛過,就敗下陣來。

  天一道副宗主離道人嘆道:「觀此子劍道修為,已經接近武道宗師,池兄真是慧眼如炬啊。」

  池天尋也沒有想到,一夜的功夫,林慕名的修為就有了如此的突飛猛進,又想到流螢昨夜與自己的密談,心中有了答案。

  林慕名握著還在錚鳴的秋水劍,走到容月清身前:「容掌門,我贏了。」

  容月清面無表情:「那就姑且與我們同行吧。」

  荀千秋望著一旁灰頭土臉的楚桓,無奈搖了搖頭。

  眾人也是無語搖頭,堂堂鎮魔司少帥,號稱神都之光的天才少年,竟然就這麼敗了,而且敗的這麼丟臉。

  楚桓一語不發,仇恨的火焰在心底燃燒。

  交代好一切事宜,林慕名再三囑咐池天尋一定要照顧好心兒,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和容月清踏上了征途。

  池天尋奉命留守崑崙,眾人散去后,池天尋獨自一人來到葯廬旁的巨石上,望著腳下的萬丈深淵,前塵往事在腦海中浮現。

  「這孩子真的是九州的希望嗎?」池天尋想起流螢對自己所說的話,不禁對林慕名牽挂起來。

  帕瑪國是九州西北幾國中最大的國度,這裡的人個個生著奇異的面孔,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顯得十分突兀,初看時很不習慣,但看久了又別有一番風情。

  九州和帕瑪國中間的區域,是一望無際的戈壁,一行人一路走來,甚是辛苦,終於到了帕瑪國,首先想的就是大吃一頓,再大睡一覺。

  來到帕瑪國南部一個叫那塔城的地方,一進城就看到幾個九州人正在城門口拉客,異國他鄉看到九州人,自然感覺親切,幾人到了城中最大的客店,發現這裡還有還藝伎在演奏九州樂曲。

  「莫不是走錯了地方?」鐵阿花看到衣著暴露的藝伎,趕忙捂住了眼睛。

  靈溪島一眾女弟子進了客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房間洗澡,其他門派的男弟子則是叫了各種好吃的,擺了滿滿一桌子,不顧形象的吃起來。

  林慕名這一路走來倒不覺得疲累,每日抽空參悟劍道,反而提神醒腦,於是和其他人不同,在客店裡四處轉了起來。

  演奏的三名藝伎中,中間那個看上去是琴藝最高超的,因為長年練琴,手指上的老繭格外引人注意,林慕名不禁嘆道:「可惜啊可惜。」

  洛驚鴻送容月清到房間,下樓時正好聽到林慕名的話,不由問道:「什麼可惜?」

  林慕名道:「你看好好的一個美人,卻因為練琴把手弄成這個樣子,不可惜嗎?」

  「無聊。」洛驚鴻隨口回了一句,便到櫃檯去安排自己的房間。

  林慕名走到正在狼吞虎咽的鐵阿花旁邊,小聲說道:「晚上不要睡的太死,子時得時候去把容掌門叫起來。」

  鐵阿花問道:「叫她幹嘛?」

  林慕名神秘的道:「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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