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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隱現

  油燈閃爍,白話連篇,面對此情,白皙修長的手指還在輕敲著烏黑的硯台,長發依舊柔順的披散在肩上,突然,油燈暗了下來是手指的主人停下了敲打,喋喋不休在這一瞬間止住了,陌上北滿意的點了點頭,皓齒微露,薄唇輕啟

  「我很喜歡你們的建議,不過這過程未免無趣了些,我想聽聽更有趣的。」

  早已絞盡腦汁的眾人愣住了,面前這個瘋婆娘的心思又有誰能捕捉到呢,但既嗅到了一絲一縷,縱是肝腦塗地也是在所不辭的,畢竟沒有人想怎麼快就見閻王,不,是見下面的閻王。

  「母親!」還未等眾人絞盡腦汁,肝腦塗地些什麼,一聲清亮的女聲便摻著木門的悶哼聲,一起映入了眾人的耳簾

  「行了,退下吧!」陌上北擺了擺手,顯得有些不自在

  得了號令,眾人歡快的退了下去,待退到無人時,門外的女子才蓮步移至屋內

  「母親!」女子抬眸,一雙狹長的鳳眼噙著脈脈含情映入了屋子主人的眼帘

  「毓兒,查的如何了?」陌上北素來是個沒有感情的,面對如此情深,也只是把眼神停留住片刻,便又恢復了一幅死灰模樣

  「這次蕭瑾瑜回來的確心思不純,他要動的實際是慶國的社稷。」毓倩早已習以為常的做著白用功,心裡自然而然的也就掀不起波瀾了。

  陌上北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他一來就開始拉攏朝中各方勢力,又憑藉著特殊身份來者不拒,現如今雖只是殺了幾個廢物,但難保不會變本加厲,毓兒會繼續安排人手盯好蕭瑾瑜的……」

  一聲輕哼從鼻子里傳出,看樣子陌上北似乎不太滿意這番回答,毓倩掩飾著輕瞥了一眼隱在昏暗燈光下的陌上北,低下頭沒再說話

  「行了,先這樣吧。」陌上北沒有多做為難,因為這一次她打算出山,畢竟假手於人她難以估量對方實力

  毓倩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托盤,開始伺候陌上北就寢

  「母親,今日的葯我放了些蜜餞,您嘗嘗。」

  陌上北聞言,眼眸里渡過一層薄薄的寒意,唇瓣微張,冷意襲來「我說過,如果你再自作多情我會殺了你。」

  毓倩咬著嬌艷欲滴的唇瓣,紅了眼眶,極為委屈的哼哼唧唧道「我只是想讓你不那麼痛苦!」

  陌上北呵呵笑了聲掐住毓倩白而嬌嫩的天鵝頸「我以為你該最懂我,毓兒啊,你可真讓我失望啊!」

  話落後,陌上北還是放過了面前的「女兒」,毓倩緩過死亡一線后的捂著脖子,喘著粗氣惶恐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心裡的恐懼戰勝了愛意

  「我錯了,母親!」

  陌上北沒有開口,毓倩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工作,只是這一次,她手心裡的汗水滑下了衣襟,萬般的謹慎小心也用來保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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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牆黛瓦環護,綠柳周垂的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的黑色金絲楠木牌匾上龍飛鳳舞題著的三個大字的「霧雲齋」內,一對男女張牙舞爪的比試著

  「你不是說你該讓我打嗎,你躲什麼呢?」暖冬控斥著面前的蕭瑾瑜,眼角挑起,輕藐笑之。

  蕭瑾瑜委屈道:「我說了讓你打,可沒說讓你把我戳成篩子!」

  暖冬看著青衣劍,目光獃滯,這劍雖戾但未曾打出過名聲,而且被捅成篩子的幾人絕不可能存活,蕭瑾瑜又怎會知道,但若是不知道又何至於說這般話。

  蕭瑾瑜看著面前滯目的暖冬,心懷疑惑,急忙笑道「怎麼了,我看你如此架勢隨口一說。」

  暖冬回過神來,也笑了笑自己的疑心生暗鬼「是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你如此算計,一刀豈不是便宜了。」

  蕭瑾瑜忽地輕笑了聲,眼裡的笑意像是枝頭掛著的薄霜,搖搖欲墜「黲墨實力的確不弱,就算是在離國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不過我蕭瑾瑜貴為一國皇子,還不至於讓自個的王妃頂著一個羅剎鬼的名頭替他人賣命……」

  暖冬呵呵笑了幾聲,一雙眸子微眯著露出出些難以捉摸的神情,就彷彿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與你本就是鍥約夫妻,不至於此!」

  蕭瑾瑜轉過身冷冷說到「這院牆不高困不住你,你要走就走吧!」

  暖冬不急不惱,依舊一幅薄涼模樣「我累了,要休息了!」

  蕭瑾瑜被氣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憋了許久才說道「你就仗著……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蕭瑾瑜走後,暖冬回至裡屋從袖中掏出信紙,信中所指皆為【蘭州羽閣】,薄唇輕啟,漠然蹙眉「不是我薄情寡義,只是我們走的路終究不同!」

  信鴿飛出,暖冬和衣而睡,不久,【聽雨樓】前,一雙寬大的手緊緊握住鴿子的脖子,鴿子睜著紅眼,發出咕咕的聲音,寬大的手沒有鬆緊,這時,一雙手攤開而來

  「主人,再捏就死了!」

  蕭瑾瑜瞥過聞柳,眼神多為淡漠,隨之把信鴿扔在聞柳的手中若無其事的道「你來讀吧。」

  聞柳心下一顫,信鴿受了驚嚇,停下了「咕咕」聲,愣愣歪著頭一動也不敢動,聞柳拿出信,忐忑不安的打開,心中一驚,額角黑線一拉,支支吾吾道「主人,信上無字!」

  蕭瑾瑜愣住片刻后呵呵大笑起來,一雙深邃的眸子透著些許悲傷,眉頭緊蹙,冷冷道「她總是防著我的,聞柳,把它放了吧!」

  聞柳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蕭瑾瑜,有些慌神,他的主人瘋魔了,為了一個女人委於現狀,為了一個女人委於庭院之內,甚至把初心都扔的一乾二淨,而這個女人責是可惡的把玩著他的一往情深,甚至是如此他的主人也依舊不惱,當真瘋魔。

  「怎麼?如今連我也使不得你了嗎?」見聞柳未有表示,蕭瑾瑜板起臉,挑起眉頭看向聞柳,語氣有些不滿

  聞柳聞聲回過神來道了句錯處,轉身就把信鴿放了,蕭瑾瑜倚靠在降香黃檀交椅上面如土色,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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