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照片

  問話完畢后，孤門一輝與和倉英輔在通道里走著。

  「隊長，你不信任奧特曼嗎？」

  「對方對我們來說是未知的存在，目前還無法判斷是否能夠完全信任他。」

  和倉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草草敷衍了兩句就加快了走路速度。

  「但是隊長你應該也看到了啊，是他將兩個人從異生獸手裡救回來的。」

  孤門一輝不死心的跟了上去，試圖說服和倉。

  「說不定他只是表演給我們看的呢？」西條凪不知何時站在了通道前方。

  「什麼意思？」

  「那傢伙也是異生獸的話應該更合乎常理，從各方面數據來看對方顯然比那個異生獸高級了不少，說不定他本來就是以捕食異生獸為生，以此藉機表現給我們看的呢？」

  「怎麼可能……」

  「眼前所發生的事務，未必都是真實的，動動你那簡單的腦袋瓜仔細想想吧。」說完西條凪戳了戳孤門一輝的額頭，便離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孤門一輝轉過身，快步追了上去。徒留下和倉一人獨自頭疼。

  轉角處，一位頭髮微白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老者走了出來：「新隊員這麼快就不從命令了啊。」

  「以我作為夜襲隊隊長的角度判斷，那麼衝動的性格是很危險的。」

  「你是不是聯想到了之前的那個男人？」老者轉過身繼續說道，「那個人就是因為擁有比一般人更強的意志，才會造成那樣的結果……」

  「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是信任，所以才要清楚孤門一輝是否真的合適這邊的工作，我和西條都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麼，我先告辭了。」說完老者健步離開。

  ……

  「等等！請告訴我眼前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路追著西條凪來到射擊場，不過孤門一輝並未得到她的答覆。

  手中的迪外特手搶就像是毫無後坐力一樣被西條凪牢牢握在手裡，「biubiu」幾槍射出，彈孔全都集中在10環和9環位置。

  「你，你幹什麼？！」

  見她就像發神經了似的把槍口對準了自己，孤門一輝慌張的跳開幾步，大聲質問道。

  「昨天執行任務的時候，你擋在了我的槍口前對吧？如果那時候即使我開槍打中了你，也會當成事故處理。」

  西條凪用略帶威脅的口吻說道：「突然衝到我面前，是你的過錯。」

  孤門一輝乾笑聲，嘴角一抽：「難道，夜襲隊會襲擊自己的隊員嗎……」

  仄——

  話還沒說完，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心口處。

  氣氛一時竟僵了下來。

  「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相信別人呢？是敵是友，不到最後一刻你又怎麼能夠判斷？」

  對視兩秒，孤門一輝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視線稍稍往下移動，卻見西條凪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完蛋了……』

  這個念頭剛出現不過一秒，就被接下來的提示聲所打破。

  「NoBullets——」

  「記住，要時刻清楚剩餘子彈的數量。」

  望向她遠去的背影，孤門一輝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眼前所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跟我來。」

  ……

  「姬矢，昨天你去哪兒？怎麼沒見著你？」一進報社，就聽到根來甚藏抱怨著。

  「哦，昨天我沒等到你，卻等來記憶警察所以只能躲起來……」姬矢准早已準備好了借口。

  「記憶警察？我怎麼沒見著？」根來甚藏愣了一下隨即拿出洗好的照片得意洋洋：「你看，這是那個銀色巨人的照片、這是異生獸的、還有這是夜襲隊的，哈哈~我們可以大幹一場了！」

  姬矢准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難道根來先生早上沒看新聞嗎？」

  「新聞？還真沒有，昨天拍了近一百張照片，我興奮地連夜洗照片，覺都沒來得及睡就來報社了~」

  「.……」

  「新聞上說：啤酒工廠失火導致一名員工死亡，另外兩名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起火原因很可能是縱火……」

  啪！！！

  根來甚藏氣得不由拍了拍桌子，「TLT這幫人速度還真快！」

  「所以你就算現在公布，效果應該也不大！不如等下回異生獸出現，就立刻發行當天報紙或者雜誌。到那時TLT即使想要掩蓋真相也不可能了，畢竟有這麼多照片。」

  「嗦嘎！姬矢還是你們年輕人的頭腦好使！哈哈！」

  「呵呵.……」

  「姬矢君你似乎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佐久田惠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

  「？？？」

  「記得你剛剛進入報社的時候，如果用一句話說就是一個熱血青年。有著很強的正義感、也十分有抱負。」

  「你用照相機，將社會上蔓延的不公正的事情一個接著一個曝光，致使後來厭煩了對慾望的窺探，變得越來越孤僻.……」

  「不過，好在你又重新找回自己，姬矢君！」佐久田惠一臉的欣慰。

  「.……」

  這讓我怎麼說？不過看得出來她對自己是真心的。要不要接受她的感情呢？也算彌補了原劇情的遺憾了！姬矢准想道。

  「誒，我剛才想說什麼來著？突然又想不起來了……」這時根來甚藏轉過頭看向姬矢准。

  「對了！」

  ……

  一輛與尋常家車無異的銀色轎車駛過公路，剛好停在了孤門一輝第一次碰上異生獸的地方。

  「這裡不是……」

  一些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他對這個地方可謂是印象深刻地到骨子裡去了。

  「看那邊。」西條凪指了個方向，正瞧見一群人雙手合十的在祈禱著什麼，而這其中他還瞧見了個熟人。那可不就是那天去郊外的司機嘛！

  據說他女兒要去郊遊來著.……

  「那輛大巴.……」

  「那個時候你還在接受訓練，可能不知道。那起包括司機乘客在內的13人的事件，已經被當做巴士墜崖事故處理了。」

  「墜崖事故？」

  瞧他還沒能回過神來，西條凪繼續說道：「不僅僅是這一次事件，所有被異生獸殺害的人都對外宣稱死於意外事故，遇害者家屬全都不知道事實真相。」

  「也就是說，事實的真相被掩蓋了么？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些活下來的當事人和目擊者不會把真相說出去嗎？」

  「如果不掩蓋真相的話會引起大混亂的，所以我們一直都是秘密的消滅異生獸，而那些目擊者，他們無法說明事情真相，會有專門的組織去處理這些事情。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並不一定是真實的，這就是答案。」

  說到這裡，孤門一輝不禁回想起了當時和管理官談話的內容，所謂的「將整件事情全都忘掉就能回歸原點的生活」，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組織……可真是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