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身孕
蒲河雖然處於大明疆域的最邊陲,但是年關將至,大明的百姓們依然為迎接新年而忙碌著。
祖怡萱和玉兒還有程二妹一大早就起來指揮這內院的丫鬟婆子還是掛燈籠,貼春聯,作為院子中唯一的小孩子,韓寶兒穿著一身棉絨的小襖,在丫鬟的照看下在院中玩耍,為這院子中憑添了一分熱鬧。
“官人也是,蒲河城沒有別人了嗎?非要他一個鎮撫使帶人去偵察建奴動向,”方玉兒陪著祖怡萱坐在廳中,手裏抱著一個小巧的暖爐,小婦人的臉色愈發紅潤晶瑩,輕皺著瓊鼻,小聲埋怨著自家官人。
“也許,在這天下,確實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老爺了,”祖怡萱回應著玉兒,看著門外飄落的雪花,腦中回想起在自己閨房中對李元的三個問題。
現在,會想起官人對於第三個問題的答案,仍然覺得這遼東雖大,怕是容不下官人的雄心壯誌。
兩人正說著閑話,,程二妹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身白色比肩窄襖,襯得身姿玲瓏妖嬈。
“雪越下越大了,不知道官人什麽時候才回來,”程二妹坐在玉兒旁邊,小聲的自語道。
“官人有官人的事,咱們做婦人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今天晚上的夜宴準備的怎麽樣?”祖怡萱笑了笑,向著二妹問道。
“已經差不多了,朝廷下來的賞賜正好用上,還有好多炭火,禦用的酒水,就咱們幾個人,想是夠了,”二妹點了點頭,向著祖怡萱回道。
“還是東雲坊劉家的炭火比較耐燒,宮裏的那些……”方玉兒在一旁剛想說什麽,突然感到一陣惡心,伸手捂住雙唇,秀美微皺,腦袋有些暈眩。
“妹妹不舒服嗎?”祖怡萱關心的看向方玉兒,“這幾天天氣寒冷,不要感冒了,午時找大夫來看看。”
“不礙事的姐姐,就是有些惡心,這幾天可能沒有休息好,總是感覺睡眠不足,”方玉兒按了按眉心,嬌聲回到。
“惡心?”二妹有些疑惑。
“妹妹身子嬌弱,”祖怡萱看了看方玉兒,回頭對著身邊服飾的丫鬟道:“小桃,一會去找個大夫過來,給玉兒妹妹看看,別耽誤了。”
“玉兒夫人是不是有喜了?”祖怡萱身後一個丫鬟突然開口。
“有喜了?”祖怡萱先是一愣,隨即一臉喜色:“算算日子,是不是?”
方玉兒則是一臉茫然:“有喜?”
一旁的二妹則伸出手指掰了起來:“十月底,今天十二月二十七,兩個多月了,也許真的是啊!”
玉兒懵懵懂懂的,但是二妹知道自家官人第一次和玉兒同房是在十月底,剛到蒲河的日子。
“小桃,快,現在就去找大夫,還有弄婆,”祖怡萱聽了二妹的話,站起身子開始招呼起來。
對於一家主母來說,官人有了後代,家中添丁加口這可是頭等大事,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作為主母,這個孩子的名義上的主母確是自己。
而且這個是長子長女啊,對與李元來說更是異常重要。
要說嫉妒之類的心思,祖怡萱是半點沒有,縱然玉兒的孩子是長子,但是大明家法,隻有祖怡萱這個正妻的孩子才是嫡子,那才是李元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沒有絲毫的異議。
所以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祖怡萱對於方玉兒有喜這件事隻有喜悅與關心,別的心思是沒有的。
在玉兒還懵懵懂懂之中,大夫已經背著藥箱被請到了李府。
坐在床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玉兒的皓腕之上,老大夫另一隻手輕輕撫著胡須,眉毛不時抖動了兩下。
片刻之後,老大夫收回手指,點了點頭。
“大夫,怎麽樣?”祖怡萱一臉的急切,比方玉兒還關心。
“回夫人的話,確實是喜脈,據老夫測算,二夫人現在大約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官人大喜!”祖怡萱回過頭:“小桃,給大夫重賞,再吩咐下去,這個月府裏每個人月錢加一兩銀子!為官人賀!”
“是,夫人!”
待大夫出去之後,祖怡萱坐在玉兒的床邊,撫著玉兒的小手,輕聲道:“妹妹好生將養著,你現在可是府中最金貴的人兒了。”
“官人的孩子……”方玉兒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猶然有些懵懂。
“妹妹想要吃些什麽嘛?我吩咐廚房做一些,”二妹站在旁邊,也是一臉的期盼。
“我,我想要睡覺……”方玉兒一臉委屈狀。
“夫人身子骨較弱,想要睡覺是正常的,”站在一旁的弄婆開口道,她們這些人平常出入大戶人家的內院,對於孕婦的各種生理心理問題都有所了解,可以成為這個時代的穩婆,月娘。
“那妹妹好好休息,姐姐和二妹要去好好準備,迎接我們府中的第一個公子哥,”祖怡萱輕笑道。
“還不知是男是女呢,”方玉兒紅著臉道。
“不管是公子還是小姐,你都好好好休息,”祖怡萱輕輕拍了拍玉兒的手背,“官人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的。”
“嗯……”方玉兒輕輕點了點頭。
蒲河城東百餘裏,三十多騎正在大雪之中行近。
人人皆白袍加身,身下戰馬也是白甲覆蓋,遠遠望去,天地一色,分不清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
“大人,前麵二十裏便是建州計劃建築的營地,三方環穀,西側為缺,營地就建在一側山坡之上。”劉貴一襲白氅,奔馳間向李元匯報情況。
“前麵放慢腳步,注意偵觀察地形,先在外圍觀察一番!”李元扭頭對著劉貴下令。
“是,大人!”
“籲!”戰馬立身長嘶,唐有望扯動韁繩,戰馬停在了李元身邊。
“大人,前麵山穀一側確實有施工的痕跡,但是大雪紛飛,現在那邊空無一人,”唐有望對著李元抱拳道。
“這種地形,修築工事,建州要幹什麽?”李元皺著眉頭,心中有些疑惑。
“隻能作為前沿陣地了,”一旁的劉同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還有一種可能,”曹文詔擦了擦眼前的雪花:“誘敵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