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計劃開始
看著眼前是老人震驚的臉,江明空先張嘴啊了一聲,發現並無異常后,激動的情緒才慢慢浮現於臉龐。
我如今也是修仙者了!
「老朽活了六十餘載,可從未見過今日稀奇之事啊。」
「讓大爺您費心了。」
「仙人可莫再說此話了,折煞老朽了。」
那老人卻是連忙擺手退避,不敢應承。
他此刻已經看不透江明空的實力了,加上之前數的破鏡聲,眼前的小子妥妥的已經是一名築基期的修仙者了,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叫一聲仙人再正常不過。
江明空對老人態度突然的轉變也無可奈何,只能露出一個苦笑,不過感受著身上全新的力量,也對明天的計劃更添了幾分信心。
「仙人,你快再修鍊幾分,這山洞中的靈氣快要消散了!」
老人突然催促道,剛剛江明空流失的靈氣此時還飄散在山洞中,此時卻能明顯感受到這靈氣已經從之前的精純渾厚開始變得稀薄。
雖然這靈氣衰減的速度明顯異於平常,但是老人看過了之前的靈力風暴,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江明空聞言也是馬上催動初天決,想要吸收四周這些淡薄的靈氣,但是卻發現這些靈氣剛剛進入體內就被瞬間擠出了體外,似乎是體內這些精純靈氣根本不接納這些已經污穢了的普通靈氣。
看著這些即將消散在空氣中的靈氣,江明空也是有點犯難,突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方法,拿過初天筆,直接在左手掌心上寫起字來。
吸收著空氣中淡薄的靈氣,不等被排出體外,直接將其催動在筆上,一點寫下,剛剛吸收的靈氣迅速消耗一空。
可以,有用!
雖然這些淡薄冗雜的靈氣無法被吸納,但是臨時作為驅動毛筆的靈氣還是可以的,一邊吸收著空氣中剩餘的靈氣,一邊在左手掌心上繼續寫著。
點,點,撇,捺。
一個字元就出現在了掌心,熾熱的紅光一閃而逝,化作淡淡黑色字元隱於掌心。
雖然這字元沒有什麼波動,但是江明空能清楚感覺到,如果他願意,只要一催動這字元,馬上就能爆發出驚人的破壞力。
老人看到江明空取出毛筆的時候就馬上低下了頭不敢看,人老成精,他自然清楚,什麼東西他該看,什麼東西不該看。
「明天的勝算又多了幾分,時間也不早了,大爺你也趕緊睡吧,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
江明空輕笑了一聲,握緊了左拳,感受著其中的熾熱,這個殺手鐧絕對能給那女人好看。
「吵什麼吵,還不睡覺,明天完不成採礦指標小心粥都沒得喝!」
洞外火光幢幢,士兵的喝罵聲也隨之傳來。
老人立馬嚇得一低頭,裝作已經睡去的樣子,一動不動。
江明空對此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若不是為了其他的流民,他今晚就打算動手了,以他的實力的確能輕鬆逃離,但是其他流民怕是要全死在這裡。
盤膝坐下,心中默念初天決,靈氣不斷在體內循環,白天消耗的體力和皮膚上的外傷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
這是修仙者們常用的恢復手段,但是這並不能打消精神上的疲勞,江明空很清楚,但是他沒有選擇,他必須讓身體的狀態保持最佳。
此刻在營地中心的帥帳中,碧殃國正在不斷的繞著中央的桌子踱步。
精緻的臉蛋此刻布滿了糾結鬱悶之意,她之前通過玉佩聯繫宗門內的師尊,把發生的事情都如實稟報后,等了大半天沒等到師尊的回信,卻是得到了她那可惡師姐的一陣陰陽怪氣。
「碧殃國,你說你這才出宗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有築基後期的實力,當初你大師兄那等天資,從築基初期突破到後期都花了一年的時間,你怕不是擔心自己突破慢了被責罰,才編出什麼怪風颳走靈力這等荒謬之言。」
被陰陽怪氣了一頓,她也是欲哭無淚,她是在築基初期時接的歷練任務離的宗門,但是在歷練途中頗有奇遇,在幾個月的時間內連續突破直至築基後期,她原本是打算回宗門時給師尊一個驚喜的。
但是如今被吸走了大半靈力,境界直接跌回了築基四層也就是築基中期的層次,她明明是如實回稟的,卻被說成害怕責罰胡編亂造。
從玉佩回復她的是師姐不是師尊,她心裡就清楚師尊肯定也覺得她在胡說八道了。
心下正煩悶之際,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連忙收拾了一下心情,坐到了帥椅上,那副冰冷的表情重新出現在臉上,冷冷的盯著帳外。
「不好了!稟報總指揮!有敵入侵!今晚負責值守軍火庫的李三死了!」
帳外的雜亂腳步聲在門口時就停了下來,並未有士兵推開帳簾進入,只聽到幾個慌亂的聲音七嘴八舌的說道。
啪的一聲,帥椅上的握把直接被捏成齏粉。
帳外的士兵全身都是一顫。
只聽到帥帳內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這群士兵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生怕被這心狠手辣的總指揮給一個生氣砍了。
「張撩副官呢,他為什麼不來報告?」
帳簾被拉開,冷厲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稟……稟總指揮,張撩副官他此時正在軍火庫房調查損失……」
真是一幫沒用的東西。
碧殃國看著眼前這幫士兵,心中只感覺暗火直冒,腳下一點踩出玄奧的步伐,不帶一點聲響,身形飄動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總指揮大人去哪了?」
跪在地上的幾個士兵,一直沒聽到總指揮的回應,也是根本不敢動彈,直到數分鐘后,一個膽大的士兵悄悄的抬起了一點頭,才發現身前早已空無一物。
碧殃國身影閃動,很快就來到了軍火庫前,此刻軍火庫前已經圍繞了十數個士兵,看到總指揮來了立馬分開站好。
「張撩你給我滾出來!」
靈力催動下,這聲怒喝直接傳遍了整個山谷,正在軍火庫內清點損失的張撩副官自然也聽到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直接把手裡的本子一扔就跑了出來。
張撩剛跑出門外,一眼看到怒目圓睜的碧殃國嚇得當場就跪在了地上,渾身巨顫。
「屬下知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張撩低著頭馬上喊道,雖然他不知道犯了什麼錯,但是看總指揮現在的狀態,先認了總沒錯。
「既已知錯,那就領死吧。」
「等等,總……」
張撩聞言頓時一顫,就想張口申辯,眼前卻是一道白光閃過,接著他就發現自己飛了起來,視野越來越高,還看到了一個無頭的屍身,越看越像自己,眼前也越來越黑……
其他士兵見到總指揮二話不說就斬了一個副官,都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個站的筆直不敢妄動。
「抓到敵人了嗎?」
碧殃國隨手殺了一個副官后,感覺今晚積攢的憤怒情緒稍稍發泄了一點。
「回稟總指揮,根據蹤跡調查,應該不是敵人,而是那幫奴隸乾的。」
那小隊長見其他人都不吭聲,而剩下人裡面職責最大的就是他,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回道。
「那幫奴隸?」
碧殃國的手指捏緊,骨骼噼啪作響,不知為何她突然腦海里閃過了白天時看到的那個少年。
難道是他?
夜風吹過,火光一陣抖動,照映出碧殃國那冰涼殘酷的笑容。
坐在士兵搬來的帥椅上,翹著二郎腿,就差手上再拿支煙了,看著眼前漆黑的山洞,右手一招,不需言語,一位士兵就大聲喊道。
「裡面的人聽著,把那江明空交出來,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大人不好了,那江明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在裡面胡亂殺人,已經死了十來個了,我也是趁亂才跑出來的啊!」
話音未落,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模樣的流民就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指著石洞內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起來。
「什麼?」
碧殃國聞言直接站了起來,先是用靈力檢視了一下乞丐,沒察覺出異常,隨後看著漆黑的洞內沉吟了一下,點了一支裝備齊全的六人小隊,讓那乞丐領路進山洞。
這石洞是自然生成的,裡面環境錯綜複雜,若是沒有個熟人帶路,進去只怕是要繞個大半時辰。
乞丐聽聞還要進洞,臉上就是一陣驚恐,瘋狂搖頭不願帶路,那小隊長直接噌的一下抽出明晃晃的長劍抵在了乞丐脖子上,這才逼得對方開始帶路。
「這都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了,怎麼半點聲響都沒聽到?」
一個士兵舉著火把揮舞了一下,火光照映到前方的洞內,卻只有更深的黑暗與寂靜。
「這江明空不會已經把人殺完了吧?」
旁邊的士兵縮了縮脖子,想到了個最壞的情況。
「喂乞丐,我們都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到,你是不是在故意帶錯路?」
那小隊長聞言也是察覺了不對勁,拿起劍鞘直接敲在乞丐的肩膀上喝問道。
「嘿嘿嘿,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點晚了。」
乞丐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在這麼深處的位置,不管做些什麼,聲音都已經無法傳到洞外了。
一把握住了壓在肩膀的劍鞘,隨後一抽奪下劍來,再是一甩,沉重的劍鞘就直接砸在了小隊長的鐵頭盔上,這一擊竟是將頭盔都砸癟了開來,其中鮮血滲出,僅僅一擊,便是一人殞命。
「隊長!該死的,殺了他!」
這乞丐都已經將他們小隊長一擊斃命,這幫士兵都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有人大喊了一聲,這才一個個拿出長劍向著乞丐砍去。
三把長劍同時劈下,卻是幾聲金鐵交鳴傳來,卻見那乞丐左手反握劍鞘,以其為盾擋住攻擊,右手一把抽出了長劍,白光一轉,普通的長劍帶著無匹的力量,硬生生砍穿了三位士兵的鎧甲,劃出一道鮮紅的軌跡。
沒有任何武技,只有速度與力量的加持,這一劍,便帶走了三位士兵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