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國宴醉酒
「流雲哥哥,這是什麼?」琰寧看了看手中的紙張,這看著像是貨物單。
「這是這幾日京都所有商戶的進出貨物單。」流雲喝了口茶,輕聲說道。
琰寧不解,「為什麼給我這個?」
流雲聞言笑了笑,「寧兒,雲紋符既已給你,那你便是這些商戶的老闆,你不覺得你應該了解一下嗎?」
「好吧。」琰寧說完,仔細看了看手中的這些貨物單,她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不禁詫異的抬起頭,將手中的名字對著流雲,問道:「這難道是?」
流雲瞥了一眼紙上的名字,看著琰寧,笑著說道:「對,正是寧兒所想。」
琰寧再次確認了一下,心裡忍不住感嘆,流雲到底給了她多大的一個商業集團啊,居然連這個人都要從流雲手裡買東西,而且還買的這麼多。琰寧將手中的貨物單收好,這張單子,或許會有大用處……
將貨物單收好,琰寧扭頭問向流雲,「流雲哥哥,銀修最近很忙嗎?好像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公子這幾日有事,人不在京都。」
琰寧聞言,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輕聲說道:「流雲哥哥,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
流雲微微一怔,靜靜的看著琰寧,「不論寧兒在哪,我和流葉都會陪著寧兒。」
琰寧依舊看著窗外,嘴角微微上揚,柔聲說到:「謝謝你們……」
戶部侍郎府
封月漓看了看自己對面的吳洛洛,「洛洛姐姐,可願聞一聞此酒?」
吳洛洛將桌上的酒杯緩緩放到自己鼻間,稍稍聞了一下,不過片刻,便覺得頭暈眼花,眼前一下子出現了好幾個封月漓。封月漓見狀,連忙拿出一個藥瓶,放在吳洛洛鼻下,吳洛洛這才恢復神智。
清醒過來的吳洛洛有些氣憤的質問道:「你想對我做什麼?」
封月漓不禁捂嘴輕笑,「洛洛姐姐誤會月漓了,這個不是給姐姐的,是月漓為琰寧那個賤人準備的。」
吳洛洛聞言,狐疑的看向封月漓,「什麼意思?」
封月漓慢慢起身,在房間里走了兩步,語氣憤恨的說到:「琰寧那個賤人,不過是將軍府的義女,說到底,就是一個被大將軍撿回來的孤女。她何德何能可以享受公主的尊號,更三番兩次的讓我等出醜。不僅如此,她居然還勾引四殿下和雲祁公子,連二殿下和三殿下也對她百般呵護。洛洛姐姐,你當真咽的下這口氣?」
吳洛洛的眼神越來越冷,她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她早就想撕了那個賤人。抬眼看向封月漓,冷聲問道:「你打算如何做?」
「呵呵。」封月漓冷笑一聲,「此酒名為醉香,乃是由果酒精鍊提純而來。酒香醇厚,哪怕是千杯不醉的人,飲此一杯,也絕撐不過七步。洛洛姐姐不妨猜一猜,若是國宴之上,我們的安國公主不小心喝了一口,會怎麼樣呢?」
吳洛洛聞言,臉上緩緩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眼中卻儘是算計和恨意。
……
十一月十五,東辰皇帝陛下藍辰遠的壽辰當日。琰寧看了看外面,馬上快到宮門了,一路上她看見不少馬車,輕輕放下車簾,轉身向琰姝問道:「二姐姐,參加國宴的都有哪些人呢?」
「嗯——,雲丞相,各部尚書侍郎,京都知府,還有在京都的其他朝廷大員和皇親國戚自然是都在的。還有那個西國的王世子和兩位公主應該也會參加,再就是各家的公子小姐也有受到邀請。」
琰姝說完,琰寧在心裡大概的算了算,這不得快兩百人了……,一想到那個場面,琰寧瞬間覺得無趣的很。跟這麼多不認識的,甚至還有恨不得殺了自己的人一起小心翼翼的吃飯,自己是真的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下了馬車,琰寧跟著琰府的人一起進了未央殿,因琰寧如今是安國公主,她的位置便設在了定國公主藍芷瑤的旁邊,也是各家小姐的首位。坐在對面的藍承玧,笑著對琰寧揮了揮手,琰寧一看,不禁輕輕一笑,微微點頭。接著眼睛便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麼人。藍承玧旁邊的藍肅亦見琰寧對著藍承玧笑得甜美,心中已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又見她好像在找什麼人,她還能找什麼人?她在找雲祁!一想到這,心中的怒火卻又變成了悶悶的疼……
不遠處的封月漓和吳洛洛見狀,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接著,封月漓喚來婢女,在那女子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婢女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陛下萬歲——,皇後娘娘千歲——」眾人齊聲說到。
「大家都平身吧,不必多禮。」藍辰遠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謝陛下——」
待眾人紛紛落座之後,花公公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有請西國楸瑛王世子,古蘭公主,雪娜公主進殿覲見——」
話音未落,大殿眾人已齊齊看向大殿入口處。只見楸瑛身穿一件暗紅外袍,內搭一身西國特色服飾,很好的將他完美無瑕的身材突顯出來。楸瑛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看見琰寧的一刻,臉上的笑容不禁越發溫和起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古蘭和雪娜,三人慢慢走上前,邊行禮邊對著大殿之上的藍辰遠和雲靜說到:「楸瑛祝陛下福壽綿長,聖體永康!」
「古蘭祝陛下壽與天齊,願陛下和皇後娘娘和如琴瑟,白頭相守。」說完,古蘭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最前面的藍郁塵。她終於見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了……
「雪娜祝陛下福壽雙全,願東辰國運昌盛,民生興旺。」
「多謝楸瑛世子和兩位公主,朕心甚慰,快請入座吧。」藍辰遠眉眼含笑,溫和地對三人說到。
「謝陛下。」
待三人入座之後,花公公微微上前,對著大殿入口高聲喊道:「獻禮——」
「西國敬獻寶馬五百匹,狐皮一千張,貂裘十件……」
「雲丞相敬獻南海夜明珠一對……」
……
琰寧聽著這沒完沒了的獻禮,不禁覺得有些無聊。奈何她的位子太靠前,她也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就只能直直的坐著,心裡想著什麼時候能開飯,吃完了趕緊回家睡覺……
楸瑛一手撐著下巴,認真的看著琰寧,見她正抬起手撐著臉,似乎想打瞌睡。不禁溫柔的笑了出來,這個女人,不光有趣,還有點可愛。
「獻禮結束——」
一聽獻禮結束,琰寧這才慢慢的清醒過來。
這時,花公公轉身,恭敬的對藍辰遠說到:「陛下,宮央公子說,今年九章國府的壽禮,將由宗雅小姐獻上。」
「嗯,那便獻上來吧。」
「是。」說完,花公公再次轉身,尖聲喊道:「有請宗雅小姐獻曲——」
話音剛落,只見一身淡雅華服的宗雅款款走來。對著上座的藍辰遠柔聲說到:「今日陛下生辰,宗雅獻上一曲《錦年》,願陛下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說完,一陣悅耳的琴聲的自宗雅指尖傳開。琴音歡快活潑,似能驅走一切不快,讓人聽著不由得心情暢快。
琰寧不得不佩服宗雅的琴藝,不愧是京都第一的才女。而且,宗雅選的曲目也很好,很適合今晚的場合。
一曲完畢,宗雅緩緩起身,舉手投足皆是優雅不凡,引得在場不少公子看得痴迷。
「宗雅小姐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賞——」藍辰遠沉穩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來。
宗雅聞言,不禁喜上眉梢,「宗雅謝過陛下。」說完,宗雅挑釁的看了一眼琰寧。卻發現,琰寧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連看不都不看一眼……
宗雅坐回自己的位子后,便有宮女將吃食端了上來,一一擺放在各人面前。
「壽宴開始。」花公公一聲高呼,眾人才開始慢慢吃起來。
琰寧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端起眼前的酒杯,輕輕地聞了一下。
一旁的藍芷瑤見琰寧端起酒杯,卻又不敢喝。微微靠過來,小聲說道:「寧姐姐,這個是果酒,是專為女子準備的,放心吧。」
琰寧聞言,對藍芷瑤暖暖一笑,「多謝公主。」
說完,琰寧再次聞了聞。這酒真的很香,她從未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所以剛才不敢輕易嘗試。藍芷瑤既說這是專為女子準備的,那就應該問題不大。
就在琰寧準備飲下這杯酒的時候,雪娜忽然起身,對著藍辰遠和雲靜說到:「陛下,皇後娘娘,剛才宗雅小姐的琴藝讓雪娜佩服不已。但近日雪娜聽說,有一人的琴藝比宗雅小姐更好,此人甚至得到了雲祁公子的青睞,不知陛下可知此人是誰?」
琰寧一聽,又要扯到自己身上了,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看了看雪娜,琰寧便靜靜的坐著看戲。
藍辰遠自然是知道雪娜說的是誰,但卻不打算說。正在這時,蕭紫綾站了起來,對雪娜十分有禮的說到:「雪娜公主,您說的這個人,正是我們東辰的安國公主。」
「哦?」說著,雪娜故作驚訝的看向琰寧,「入京那日,雪娜與安國公主有過一面之緣,當日只覺得公主口齒伶俐,氣勢斐然,沒想到安國公主還有這般才華。」
琰寧聽了這一番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是拐彎抹角的罵她蠻橫無理,仗勢欺人嗎?
可雪娜仍不依不饒的說到:「雪娜對公主的琴藝十分好奇,不知可否請公主彈奏一曲,圓了雪娜的念想。」
雪娜話音剛落,琰越琰澈幾人皆是不滿,這雪娜公主明顯就是針對琰寧。若是開宴之前提此要求,還能說得過去。如今已經開宴,眾人都在吃喝,此時讓琰寧去彈琴,這哪是獻藝,這分明是助興!琰寧若是答應,必會受到眾人的嘲笑。可若是不答應,得罪了西國使臣,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大殿之中一時安靜的可怕,眾人皆看向琰寧,等著她開口回應。楸瑛亦是饒有興緻的盯著她。
雪娜見琰寧只一口一口的吃著眼前的糕點,並不打算答話。心中早已怒不可遏,臉上卻只顯露出一絲不悅,「不知安國公主這是何意?一國公主對待他國使臣,竟這般無禮嗎?」
聞言,琰寧才慢慢放下筷子,眼神冷淡的看向雪娜,「琰寧有一個問題想問雪娜公主。」
「什麼問題?」
「公主方才是請琰寧彈呢?還是求琰寧彈呢?」
雪娜一聽,語氣略有不屑的說到:「自然是請。本公主何須求你?」
聽到雪娜的回答,琰寧語氣依舊淡然的說到:「嗯,既然是請,那琰寧如果不想彈,便是可以拒絕的吧。」
「你!」雪娜暗暗握拳,壓下心中的憤恨,咬牙切齒的對琰寧說到:「那如果是本公主請求你呢?」她今日必須要讓琰寧當眾出醜,不然她咽不下這口氣!
只見琰寧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輕柔的笑,緩緩說道:「既然是求我,那公主求人的態度便是如此嗎?」
一旁的藍芷瑤早已忍不住趴在桌上偷偷笑了起來。大殿之中的其他人礙於場面,也只能憋著笑,一時間,眾人的表情皆是滑稽的很。
「琰寧!你別太過分!」雪娜終於演不下去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戲弄她!
琰鎮聞言,語氣不滿的提醒到:「還請公主注意言辭,寧兒雖是臣的義女,但她亦是公主之尊。雪娜公主直呼寧兒的名字,似乎不妥。」
誰知雪娜一聽這話,更是一臉鄙夷的說到:「哼!什麼公主之尊,花錢買來的尊號,也配與我相提並論?」
雪娜已是氣急了,完全不理會眾人越來越黑的臉色。
氣氛尷尬之際,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只見坐在雪娜旁邊的古蘭慢慢站了起來,「雪娜自小單純,沒什麼城府,說話也總是直來直去,顧不得許多。今日也只因十分嚮往安國公主的琴藝,才有此請求。實在不知公主今日心情欠佳,是雪娜冒昧了,還望安國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琰寧聞聲看去,只見古蘭眉若遠山,秋水含情,典型的鵝蛋臉,身形纖細,看著十分柔弱,讓人看一眼就會生出一種強烈的保護欲。可惜,這樣的美人,心思卻……
自己的話都說到這份上,古蘭想著,琰寧這下不想談也得彈了吧。可不曾想,琰寧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著柔聲說到:「琰寧多謝古蘭公主諒解,古蘭公主果然是善解人意之人。」
這……,古蘭一聽,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回答。
古蘭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說琰寧心有城府,算計了雪娜。更說她國宴之上心情欠佳,這不是意指琰寧對藍辰遠大不敬嗎?眾人沒想到,琰寧居然就這麼將話接了過去,還接的這麼順其自然,不卑不亢。
琰寧看了一眼眼前的酒杯,伸手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果然香甜。她實在是討厭極了這樣勾心鬥角,好好吃頓飯都不可以嗎?她突然好像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本就不屬於她的世界……
不知為何,琰寧突然覺得腦袋好像有點暈,臉上熱熱的。這是,怎麼了?自己這不會是醉了吧,可剛才只是抿了一小口。扭頭看了看藍芷瑤,見她一點事都沒有。琰寧心下詫異,自己的酒量不會這麼差吧……
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琰寧端起一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卻不知,自己的一系列動作,全被藍肅亦看在眼裡。見琰寧晃了晃腦袋,臉色緋紅,眼神似有些迷離,又將茶水一飲而盡。藍肅亦不禁皺眉,她這是怎麼了?
「陛下,雪娜今日行為莽撞,失禮於殿前。是楸瑛對妹妹管教不嚴,還望陛下恕罪。」楸瑛語氣真誠的對藍辰遠說到。
「唉~,雪娜公主性情直爽。今日之事,朕不會放在心上的。世子言重了。」
「楸瑛謝過陛下。」
這時,西國隨行的使臣緩緩的走了出來,十分恭敬的對藍辰遠說到:「陛下,東辰與西國親如手足,情誼深厚。我國王上亦是十分珍惜兩國之間的情誼,願將我國大公主古蘭公主嫁於東辰大殿下,以結兩國秦晉之好。」
此話一出,大殿再次安靜下來。古蘭眉眼含羞的看向藍郁塵,眼中儘是情意。
琰華聞言,一時心痛難忍。抬眼看向藍郁塵,見他正滿眼溫柔的對著自己笑。臉上不自覺的微微一笑,心中也不再鬱悶。
「使臣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大殿下已與琰大將軍府的大小姐琰華小姐定下婚約,且這婚約乃是陛下和皇後娘娘所賜。」
說話的是禮部尚書宗哲。那西國使臣聞言,沉聲說到:「古蘭公主對大殿下一往情深,還望陛下成全。如此一來,東辰和西國便是一家人。」
琰鎮聽著,臉色一沉,冷聲說到:「方才宗大人已經說了,大殿下與我家華兒早已定下婚約。使臣大人如此說,不知打算將華兒置於何處?」
「呵呵,大將軍,在下並未說不讓大殿下和大小姐成婚。男子三妻四妾自是正常,大小姐和大公主都嫁於大殿下,豈不是兩全其美?」
「那使臣大人可知,我東辰國法有定,男子不可妻妾同娶,妾室進門,是需要經過正室同意的。」
那使臣一聽,微微一愣,便笑著說道:「想來大將軍不必擔憂,古蘭公主寬厚仁慈,大小姐又與大殿下有婚約,公主自然是會同意大小姐進門的。」
這話一出,琰鎮不禁微微眯眼,壓抑著怒氣咬牙切齒的說:「使臣這話里的意思,是想我家華兒作妾?」
誰知那使臣還未說話,雪娜一下站了起來,高昂著下巴,厲聲說道:「大將軍這意思,難不成是想讓我姐姐作妾?」
琰姝一聽,不甘示弱的怒懟:「雪娜公主難道不知道凡事都有先來後到嗎?我大姐與大殿下有婚約在前,西國求親在後,難道是想後來居上?」
「你!」雪娜氣急,「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么?」
雪娜話音剛落,眾人只聽見啪的一聲。尋聲看去,見琰寧一掌拍在桌上,用手撐著桌面,緩緩的站了起來。
琰寧本就覺得熱氣上涌,聽了那使臣和雪娜的話,更是怒不可遏。或許是因為喝了酒,她就是不想忍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雪娜,步伐不穩的走到中間。
緩緩走到那使臣和雪娜面前,「自古以來,聘為妻,奔為妾。我大姐姐是大殿下想要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去的。而你們的古蘭公主呢,哪怕她再鍾情於大殿下,千里奔赴,自降身份,那也只能為妾!」
琰寧的話,聽得眾人皆是一怔。楸瑛看著琰寧的眼神中,不自覺的略過一絲欣賞。
「那又如何,我姐姐千里奔赴,也只因為對大殿下用情至深。更何況,我姐姐乃是一國公主,你居然敢讓我姐姐作妾?」雪娜惡狠狠的瞪著琰寧。
琰寧嗤笑一聲,「呵~,一國公主又如何?在大殿下心裡,只有我大姐姐。誰都比不過我大姐姐。」
「你又怎知大殿下心裡沒有我姐姐!」雪娜厲聲反問。
「你是笨蛋嗎?若是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捨得她受委屈?大殿下若是心裡有古蘭公主,早就向陛下請旨遠赴西國求親,還需要你們巴巴的跑過來嗎?」琰寧說完,微微搖了搖頭,越來越暈了。
雪娜氣極的指著琰寧,「你!你敢罵我!」
一陣唯唯諾諾的抽泣聲傳來,雪娜和琰寧聞聲扭頭看了過去,卻見古蘭滿眼淚水,一臉受傷,十分惹人心疼。
古蘭緩緩抬眼看向藍郁塵,柔聲說到:「大殿下,是古蘭的錯。古蘭不知大殿下早已忘了古蘭,如今大殿下既已另有她人,古蘭,古蘭便不再打擾大殿下和琰華小姐了。」
琰寧見狀,忍不住一陣反胃。雪娜見古蘭一臉傷心,轉身怒視著琰寧,「你敢羞辱我大姐?!」
「錯了,雪娜公主,羞辱古蘭公主的,是你們,這叫自取其辱。」琰寧邊說邊指了指使臣,雪娜和古蘭三人。
藍辰遠和雲靜聽琰寧說得一愣一愣的,這丫頭的戰鬥力爆表啊!太給東辰長臉了!
見幾位殿下和眾人皆是一臉驕傲讚賞的看著琰寧,蕭紫綾和封月漓幾人恨恨的瞪向琰寧。封月溪見狀,緩緩站起身,柔聲說到:「安國公主怕是言重了些。古蘭公主用情至深,感人肺腑,實在令月溪欽佩。」
「對,古蘭公主這麼多年還能對大殿下始終如一,實乃洛洛的榜樣。不像某些人,四處勾搭,不知廉恥。」吳洛洛亦站了出來。
古蘭聞言,感激的說到:「多謝兩位小姐,古蘭銘記於心。」
見琰寧搖搖晃晃的轉過身,封月漓和吳洛洛對視一眼,得逞的笑了笑。
藍司臣幾人同樣發現了琰寧的異常,寧兒這是喝醉了?
雪娜毫不掩飾的嘲諷,「安國公主這是喝醉了?」一國公主,在國宴上醉酒,看你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
琰寧抬手摸了摸額頭,使勁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一些。淡淡的掃了一眼封月溪和吳洛洛,琰寧冷冷一笑。「你們兩個還真是不長記性,鬥不過我,還非要往槍口上撞。」
「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國宴。兩位小姐居然幫著外人說話,也不想想,你們心愛的四殿下會怎麼看你們。」
琰寧一句話說得兩人啞口無言。琰寧繼續說道:「呵呵,用情至深?月溪小姐難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詞叫作死纏爛打么?」
古蘭一聽,又忍不住的抽泣起來。嗚嗚咽咽的聲音讓琰寧覺得十分煩悶。琰寧怒了,一手指著古蘭,厲聲喝道:「不許哭了!」
一聲厲喝,嚇得古蘭立馬止住了哭聲,也震得其他人一下愣住了。
可誰知琰寧並沒有打算結束,「一國公主,動不動就流眼淚,裝柔弱。給誰看?公主的眼淚,在琰寧眼裡,一文不值!裝腔作勢,滿心算計,你根本就不配和我大姐姐比。」
「用情至深又如何,你用情了,大殿下就一定要接受嗎?你想嫁,別人就非得娶嗎?你的深情,憑什麼要犧牲我大姐姐的幸福來成全?就憑你會哭么?」
「說什麼不知道大殿下已有婚約,這種話,誰會信?古蘭公主這般關注大殿下,大殿下的婚事,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什麼聯姻,分明就是打算搶親!」
「我大姐姐和大殿下自小相識,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古蘭公主既是寬厚仁慈,為何不祝福,反而要來橫刀奪愛?就算你如願嫁給了大殿下又如何?每天看著我大姐姐和大殿下恩恩愛愛,自己在一邊吃狗糧么?」
說完,琰寧不理會雪娜殺人的眼神,微微側身,看向封月溪和吳洛洛,再掃了一眼蕭紫綾和封月漓。
嗤笑一聲,「你們,說欽佩古蘭公主。怎麼,也要和她一樣,不擇手段,奪人所愛嗎?」
兩人一聽,嚇得立馬屈身,語氣緊張的說到:「臣女並無此意,還望陛下,皇後娘娘明察。」
「哼~,鬥不過我,就想欺負我大姐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琰寧再次搖頭,抬眼看去,眼前多出了重重疊疊的人影。緩緩的抬起手,指著封月漓幾人,「你,你,你還有你們。針對我,無非是因為四殿下。你們和古蘭一樣笨,四殿下若是真對你們有意,早就請旨賜婚了,還用得著你們費力的往上貼嗎?他不搭理你們,就把氣撒到我身上。當本公主是出氣筒么?」
說完,琰寧突然壞壞一笑,邊說邊腳步不穩的走到藍肅亦面前,「你們,都喜歡他,對不對?」說著,竟雙手撐在桌上,認真的打量起藍肅亦來。
藍肅亦看著琰寧近在咫尺的小臉,不由得一怔。見她正面色緋紅,醉眼迷濛的盯著自己。喉頭不自覺的動了動,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好一會兒,只聽琰寧微微張口,「四殿下果然是秀色可餐啊。」說完,沒等藍肅亦反應過來,琰寧一手抓住藍肅亦胸前的衣衫,使勁將他拉向自己,同時將自己的唇輕輕的印了上去……
藍肅亦只覺突然之間,溫暖瑩潤的觸感自唇上傳來,鼻息間是一股淡淡的果酒香。藍肅亦震驚的看著正閉眼親吻自己的琰寧,心口處似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爆發出來,讓他疼痛,卻又讓他覺得欣喜。這就是大哥說的又疼又喜么……
不過一瞬,琰寧便鬆開了藍肅亦,緩緩退後。唇上的觸感消失的突然,藍肅亦竟有些不舍。
藍肅亦怔怔的看向琰寧,見她搖搖晃晃的後退幾步,挑釁的對封月溪幾人說到:「味道真好。」聞言,藍肅亦微微眯眼,眼中似有怒氣,這個該死的女人,把他當做什麼了?花樓的姑娘?
大殿上的其他人早已是目瞪口呆,一個個睜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琰寧。
那可是四殿下啊,琰寧居然敢這麼調戲四殿下!
琰寧看向蕭紫綾幾人,輕笑出聲,「你們不是說我勾引四殿下么?那就勾引給你們看,氣,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