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回 青尋的手帕子
兔子再次開了口,根本就不容許午澤多言:“你放馬過來吧!但是,我有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咱倆的愛情爭奪戰,必須從明天早上,才能正式拉開帷幕!今晚上你要時刻陪在我身邊,不許跟青尋上仙單獨接觸!”
“還爭奪戰?還單獨……”
“澤,你放心,過了今晚上,不管是明爭還是暗鬥,我都來之不拒!我隻是奉勸你,千萬別用情過深,因為我怕到時,咱們聞澤廬的手帕子不夠用!”兔子微微抬頭,幾乎是用下巴跟鼻孔跟午澤說話的。
娘的!你這不止是要瘋啊!跟你過了這麽多年,今天才算是明白了,自己在你心中究竟有幾兩重!
午澤強壓心頭的怒火,用力將兩個嘴角向相反的方向一扯,皮笑肉不笑的柔聲說道:“這個你大可不用操心,回聞澤廬後的第一件事,我便是多帶些東西,到集市上換它一馬車的手帕子回來!”
兔子亦咧起了三瓣兒嘴:“嗯,你長這麽大,總算是未雨綢繆了一次!”
說罷,兔子便縱身一躍,落入了午澤的懷中:“好了,肚子都餓了,咱們回去吧。對了,你的袖袋兒裏,還有胡蘿卜嗎?”
午澤咬牙笑道:“有,當然有,就是回到蒼梧之野,你也吃不完的!”
等午澤抱著兔子笑盈盈的從一邊的林中走出來時,看到的三個人,皆神色古怪異常。
“呀!瘋丫頭,你起來了,是不是被淳於烤的幹糧勾起來的?”嫦兒趴在午澤的懷裏,邊說著,邊拿眼睛向仍舊站在樹下的青尋臉上瞟。
“咦?怎麽有一股子糊味兒?朗月,幹糧被你烤糊了?”午澤抱著兔子向朗月的身旁坐去。
朗月拿眼瞟了午澤一下,哼!你可是真能裝啊!
兔子伸爪向午澤的衣袖中一陣亂翻,終於從裏麵摸出了兩根胡蘿卜:“青尋上仙,你要吃胡蘿卜嗎?可好吃了!”
看著朝自己大力揮舞胡蘿卜的嫦兒,青尋抿嘴一笑,向她這邊走來。嫦兒心中大樂,午澤順手拿了塊兒朗月烤好的幹糧,向對麵坐著的紫棠遞去:“紫棠,吃些東西,你便早些睡吧,明天咱們就回蒼梧之野去。”
紫棠臉上的笑容似是不太自然,接過午澤手裏的幹糧,吃的極其的精細,似是並不餓。
這時,青尋走了過來,在午澤的身旁坐下了。
午澤看都不看他,嫦兒忙不迭的將胡蘿卜向青尋手中送去:“青尋上仙,你若是一根兒不夠,澤的袖袋兒裏還有很多呢!”
聽著兔子那殷勤的小聲音,午澤實在是不敢低頭,再看看她那殷勤的小模樣兒。
午澤大口的咬了一下手中的幹糧!哼!今天真是大方到無邊際了,連最喜歡的胡蘿卜都舍出去了!
青尋淡淡搖頭:“我不吃東西。”
“咳咳!咳咳……”不知是咬的太大口了,還是被青尋那太過清淡的話刺激到了,午澤嗆得的咳個不停。
手指輕勾,原本被午澤隨手放在樹下的水囊,飛到了青尋的手中。
“吃慢一點兒,又沒有人和你搶,來,喝口水。”青尋柔聲說著,一手在午澤的後背上輕輕拍打,一手將那水囊放到了她的嘴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她的臉上。
朗月再次愣住了,直到手中的幹糧傳了濃濃的糊味兒,她才趕忙回神兒撤手。
兔子仰臉,眼睜睜的看著,青尋將水囊中的水喂到了午澤的口中,而順著午澤嘴角流出來的水,又落到了她的長耳朵上。
喝了兩口水,嗓子總算好受些了,就在這時,一塊柔軟的布片到了午澤的嘴邊。
這下子不止是朗月、紫棠、兔子都愣住了,就是連午澤也愣住了!
垂眸看著青尋手中的那塊白色手帕,午澤的大腦一片淩亂,是自己還給他的那塊兒嗎?若是是的話,不對啊……
直到青尋幫她將嘴角、下巴上的清水擦拭幹淨,午澤的雙眼還死死的盯在那塊手帕上,直至青尋極其淡然的將其再度塞回袖中。
“謝……謝謝……”午澤愣愣的說出這句話時,眼睛還不停的往青尋的衣袖上瞟。
青尋暖暖一笑:“吃飽了就在這裏安心休息,我給你們設下一個結界,若是有事情就喊我,我馬上過來。”
“你……”午澤的口齒還未恢複利落,“你要去哪裏?”
“我就守在結界外。”青尋起身,雙手指訣疾變,將一個白色的光印往頭頂的上空一拋,一個不大不小的結界,設在了幾人的四周。
見青尋轉身離去,午澤呐呐開口:“你在結界外麵,不怕有猛獸出沒嗎?”
心念一動,青尋的記憶,飄回了百多年前他帶午澤出雪海,師徒兩人在林間過夜的場景……
唇角微勾,青尋回眸,眼中隻有午澤一個:“放心吧,我會在結界外,另設一個小結界的。”
眼見青尋的身子在林中一晃,隱沒在了黑暗中,午澤猛然回神兒,懊惱的拿手拍了額頭一下!誰不放心了?你設不設結界跟我有什麽關係?等等!好像是自己先問他的……
赫然低頭,午澤向趴在她膝蓋上的兔子看去。
那雙紅光灼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午澤,口裏一字一句的往外吐著質問之語:“方才,那又是你故意的吧?約定不作數嗎?真要無恥到這種地步嗎?”
原本想解釋的話,又被兔子的這幾句問話嗆了回去,午澤神色淡淡然然的點頭道:“無所謂,隨便你怎麽想。”
“明天早上,我再和你算賬!”兔子狠狠撂下一句話,便繼續低頭啃著她的胡蘿卜,邊啃邊思慮著,明天早上該怎樣扳回這一城。
午澤對付完兔子,便又向朗月與紫棠看去。
朗月正在專心致誌的烤著她的饅頭,似是並未在意方才發生的一切。
紫棠緩緩起身,向原本倚靠著的那株樹下走去,並未看向午澤與兔子。
午澤的解釋,全然沒了用處,她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後繼續悶悶啃著手裏的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