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回 莫名的痛苦
見青尋停下來等候自己,午澤先是一低頭,隨後便咬牙強撐一仰臉,掛著端和、客套的笑容,走上前去。
“青尋上仙,不知喚我出來所為何事?”午澤是一再的努力,卻隻能將目光移到青尋的下巴位置,然後便再也不敢往上看了,她已經有了幾次的經驗教訓,必須要將談話主導權握在手中。
青尋定定的看著那張與在天一閣時有所不同的臉,眼眶不由得一酸,低頭淺笑:“我想陪你出來走走。”說著,他便繼續向地頭走去,但是眼角的餘光還仍舊瞅著午澤,看她有沒有跟上來。
什麽鬼?這是自己的地盤,用得著他來陪嗎?
午澤微怔後,三兩步追到了他身旁,伸出一臂攔阻住了他:“青尋上仙,有些話,我可是不得不說了,什麽叫你陪我走走?把話說反了吧?”
青尋看著她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兒,目光柔和,唇角微勾:“是說反了,該是你陪我走走才是。”
午澤的臉色一下子僵硬起來,費了好大的力,才抽動了一下一側眼角:“你……你難道不覺得,你這個人有些……臉皮有些不太薄嗎?”
青尋的目光複雜起來,他幾欲就要張口說,他曾經見過一個臉皮還要厚的女子,他隻是從她那裏學了九牛一毛而已……
“我隻在你麵前這樣……”青尋的語氣有些低沉,一雙清亮的眸子裏,滿是深情。
午澤慌亂的躲閃著他的目光,口齒磕巴起來:“你這話……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招你……還是惹你了……”
“……”青尋一時間無言以對,他想說,早在百多年前,你便又招我又惹我了……
午澤覺得氣氛又不對起來,她覺得再磨嘰下去,又得讓青尋把話題扯遠了,忙壯了壯氣勢,大義凜然的瞪視著他,出聲質問道:“青尋上仙,就算你不把我叫出來,我也是準備和你細細聊聊的!你說,你今上午在房頂上,說的……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何意思?你難道沒看出來,兔子跟紫棠都喜歡你嗎?我想著,你若是再在這裏住下去的話,用不了幾天,我們家便得出現內訌!”
青尋眉間微蹙,黯然神傷:“你是在趕我走嗎?”
午澤心中一跳,青尋那受傷的神情,讓她不敢再看下去,低頭弱聲咕噥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想弄明白,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嫦兒自打出生後,便一直待在我身邊,紫棠她是我的親人,我不允許讓任何人傷害她們……”
“我沒想過傷害任何人,我的態度很明確,從未跟她們兩個多說過一句話。我對嫦兒……”青尋沉吟。
午澤赫然抬頭:“你對她怎樣?你……是不是喜歡她……”她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心跳的慌亂無比。
青尋凝視著她的雙眼,鄭然搖頭:“不是。我是對她心有歉意,絕無絲毫那方麵的意思。”
“為什麽?你欠她什麽?”午澤握緊的雙拳鬆快了一些。
青尋遲疑,最終還是岔開了這個話題:“至於對你那個侄孫女兒,我一直都是將她當晚輩看的,就像你對她那樣。”
“噯,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愛賺別人便宜呢?紫棠是我的侄孫女兒,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怎麽還能理所當然的將她當成你的晚輩呢?”午澤抱起了胳膊,皺眉斜視青尋。
“這裏麵的因由,我早已跟你說的一清二楚了……”青尋將目光從午澤的臉上艱難移開,看向了菜地,“你喜歡什麽花?”
“花……花?”午澤有些懵了,跟這個上仙說話,實在是太費腦子了,“什麽花?”
青尋衝她淺淺一笑,眼睛裏露出了寵溺:“你喜歡什麽花告訴我,我給你種,等過不久後,你每天一睜開眼睛,便能看到了。”
霎時,午澤的心又跳的錯亂了,而且跳的連眼前都是一片眩暈,一個恍惚,她的頭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身影,似是倚靠在一株樹下……
“你怎麽了?”青尋發現了她的異樣,往她身前走近了些,關切詢問。
午澤慌亂低頭,語無倫次起來:“花……花……呃,你想要在哪裏種花?”
“你不覺得,這塊地需要重新規劃一下嗎?”青尋向那片綠幽幽的菜地看去,試探開口。
午澤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遲鈍起來,她心中懊惱不堪,不知為何,每次見了這個上仙,總是胡思亂想,總是該說的說不了,話題不由自主的便被他掌控住了。
“青尋上仙!”忽然,午澤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臉色也冷了下來。
青尋心中微沉,麵對向她,細細打量她的神色:“你這是怎麽了?生氣了?”
“你隨我過來。”午澤拋下一句話,便向湘澤畔走去。
青尋微微皺眉,稍稍一遲疑後,便跟了過去。
到了柳樹下,午澤徑直坐了下來,然後瞥了一眼身旁:“請坐。”
青尋一言不發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側目凝視她的臉,等著她開口。
午澤看著澤麵,努力使自己的心像水一樣沉靜下來,好認認真真的跟他談一談:“青尋上仙……”
剛沉吟著開了口,青尋便在旁皺眉打斷了她的話:“澤,你……可以換個稱呼嗎?青尋……又或是嵐楓?”
午澤的眼角抽動,艱難轉頭看向了青尋,與他對視著,目光變得有些迷離起來:“青……嵐……嵐楓?”
心好像在一點點的撕裂,這個名字叫起來怎麽怪怪的?午澤盯著青尋那有些清冷又有些熱切的雙眼,忽的,一下子抱住了腦袋,雙手用力的扯住了頭發,她覺得腦海裏似是有一團東西在臌脹,就要炸裂開了。
“你這是怎麽了?”青尋大急,自然而然的便伸臂向她的肩上攬去,“你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抬臉給我看看!頭疼嗎?”
“嗯……”午澤一臉的痛楚,一頭撞到了青尋那堅實的胸膛上,似是想撞牆的樣子,雙手死死的抓住了他腰部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