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回 療傷
卿蘇在旁也是直咧嘴,他現在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當局者迷了,平時聰明過了頭,到了關鍵時刻,腦袋又變成木頭了!
午澤在雲要的拉扯下,終於明白了過來,邊往外走,邊連聲叮囑道:“上藥輕一些,若是我聽到他叫痛,有你倆好看!”
綠靈與卿蘇對視了一眼,各自搖頭苦歎。
綠靈讓卿蘇將青尋的衣衫解開,把一瓶藥膏遞給了他,讓他在傷口上塗抹。任是綠靈見多識廣,看著那血肉模糊的上身,也為之皺眉。
在卿蘇給青尋塗抹藥膏的時候,他抬起一手,將手掌中凝聚滿了靈力,開始在青尋胸膛的上方緩慢遊走。
卿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真是對綠靈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塗抹的那些藥膏,在綠靈淳厚的靈力下,居然都滲入了那些傷口,緊接著,那些傷口上的皮肉便開始再生,開始慢慢複原。
塗完了一層,綠靈又讓他塗了兩層,還是照舊用靈力催發了一下藥力。
青尋醒了,精神已經跟之前那次醒來大為不同,看了看綠靈,又抬頭看了看胸膛上的傷口,感激笑語:“謝謝你……”
綠靈笑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卿蘇見青尋都能夠抬頭了,驚讚道:“這傷藥實在是太神奇了,連仙器打出的傷都能這麽快治好!”
綠靈輕聲說道:“這是王上親配的靈藥,別說是仙器了,就是神器也不懼。好了,把這顆治內傷的藥丸吃了,保證你不出三五日,便能恢複如常。”
青尋張嘴,吃下了那顆丸藥。綠靈起身,向門口走去:“把衣服給他穿好,外麵都等不及了。”
卿蘇偷偷笑了笑,趕忙將青尋解開的衣衫,給他係上。
午澤早已在外麵等的不耐煩了,見房門被打開,趕忙跑過去:“坐起來了嗎?”
綠靈不語,閃到一旁,讓她和雲要走了進去。
青尋真的坐起來了,而且精神好了不是一點點,衝疾奔向床前的午澤抿嘴直笑。
“綠靈,記你一大功!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日你若有需要,我讓他給你上刀山、下油鍋!”午澤指著青尋,向綠靈高興的說道。
綠靈的麵皮似是有些紅潤,他垂著眼眸走到午澤麵前,將一個小瓷瓶遞了過去:“他這外傷已經沒問題了,這裏麵有兩顆傷藥,是治療內傷的,明日一顆、後日一顆……”
“胸膛上會不會留疤?”午澤不等綠靈話音落下,便急急問道。
綠靈輕輕搖頭:“不會留疤。殿下,屬下還有事情要去四村裏找下村長,隨即便回泛天山去了。”
說罷,他便轉身向房外走去。
雲要無言目送。
就在他前腳已踏出房門時,午澤提聲喊道:“鴉公公已經在做早飯了,你辦完事情,回來吃了飯再走吧?”
綠靈腳下微頓,隔了片刻才點頭道:“好。”
卿蘇看著深情對視著的兩人,向雲要開口說道:“師尊,徒兒有件事情想跟你說說。”
雲要點頭,向房外走去。
一時間,房間裏就隻剩下青尋與午澤了,可他們卻是良久都對視著不說一句話。
“你怎麽都不告訴我,就私自回去還俗了……”午澤終於悶悶開口。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青尋躺在床上,淺笑回問。
“你可以告訴我,讓我陪你一起回去的,那二百鞭,我若是替你承擔一半,何至於被打成這個樣子……”午澤心疼低語。
“現在不是都沒事了麽,別再傷心了。”青尋伸手,去拉她的手,“我若是成了個凡人,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午澤皺眉:“你是在怕天規的懲處?”
“剔除仙骨是最基本的,恐怕……受到的責罰,要比在雪海受到的重的重。”青尋抓緊了午澤的手,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跟她分開,他覺得他當初成仙真是多餘,想討回那一魄,也沒有討回,倒不如當初便順了自己的心意。
午澤笑了,拍著胸脯說道:“在這件事情上,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保證,那天帝是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青尋苦笑搖頭:“我自然知道天帝不會貿然來靈族抓我去治罪,可是,我也絕對不能因為自己,而讓靈族跟天庭起矛盾……”
午澤連連擺手:“根本就不會扯到靈族跟天庭之間的關係,你待在蒼梧之野,那天帝保證連問都不敢問,因為他欠我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欠你什麽?”青尋雖外傷好了許多,但內傷頗重,坐起時,不禁忍痛皺眉。
午澤似是不想多說:“你就不用多問了,說出來實在是太丟臉了,等將來我出了那口惡氣,再跟你細說。現在,你可以安心住下了吧?”
青尋鄭重點頭:“你若是不對我動粗,我一定安心留在這裏。”
午澤撇嘴:“誰……誰跟你動粗了?我有那麽蠻不講理嗎?”
青尋抬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麵頰,深情說道:“我不會走了,你打我我都不會走的。”
午澤剛甜蜜了一小會兒,又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勁兒了:“什麽叫我打你都不會走?你見我都動手打過……”
還不等她話說完呢,青尋的雙唇,便落到了她的雙唇上。
午澤臉一紅,嘴裏含混的嘟囔道:“傷……小心傷……”
她還是放棄了掙紮,這樣似是更不容易牽扯到他身上的傷口。
良久,兩人才分開來,午澤柔聲問道:“你真的為了我,可以舍下天壹宮?舍下雲要她們?”
青尋輕歎:“我在天壹宮度過了八百多年,所有的記憶也隻有這一段,的確是很舍不得,又覺得對不起我師尊,對不起掌教師兄……不過,我雖如今人出了雪海,但天壹宮仍舊會時時刻刻放在我的心頭上,守護它,是我永遠放不下的責任。”
午澤有些負罪感,鄭重向他說道:“你放心,我以後陪你一起守護著天壹宮,每隔上一段時間,我便會陪你去那裏小住幾日,就是怕他們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