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回 小爺今晚要會姑娘!
“我爹叫什麽?”青尋追問個沒完。
午澤歪著腦袋沉吟道:“你讓我想想啊,這麽多年了,我能記得你的名字,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傅什麽來著……傅……傅什麽茗……傅新茗!對,就是這個名字,我記得你當時給我解釋過,茗就是茶的意思,你父親出生在春天,那時正是新茶上市的時節,你爺爺便給他取了這個名字!你娘沒有名字,隻知道她姓薑,傅薑氏。”
青尋的雙唇有些發顫,照他那清冷的性子,顯然已是十分的激動:“不知還能不能找到他們的墳塋……”
午澤的心有些揪痛,她不想讓青尋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希望越大,萬一尋不到,失望定會更大:“這世事變遷,忽忽已是千多年,大概……尋得的希望不太大……”
青尋知她心中的擔憂,淺淺笑了笑:“我都明白,修了這麽多年的道,知道輪回有序,或許,茫茫人海中,說不定我也曾與他們的轉世擦肩而過。佛家不是說了麽,世間萬物皆是我累世的父母。”
午澤這才心下稍安,接著便跟他謀劃私逃的具體適宜。
他倆是後半夜偷偷摸摸走的,等兔子在第二天睡醒,看到枕邊那隻紙鶴,把裏麵的話聽了不到一半時,便徑直衝到屋頂上,指著天空破口大罵了大半天!
老烏鴉更是滿心的不滿,午澤愛去哪兒去哪兒,可千不該萬不該帶上青尋啊,他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悠閑時光,又混到頭了。
午澤很想在途中多玩玩兒,可心中記掛著靈王曆劫一事,便隻好放下那念頭,加緊速度,準備與青尋速去速回。
孤竹國雖早已不複存在,但這座城名未改,隻是成了個郡縣。青尋在雲端正想落下,午澤阻住了他,逼著他硬是變了一個模樣兒再普通不過的男子。青尋很是無奈,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他知道午澤是怕他招惹不必要的桃花。
午澤搖身一變,也變成了一個年輕男子,與他結伴入了城中。
看著那三三兩兩的凡人,午澤將勿忘變作折扇,掩嘴向青尋道:“這裏如今畢竟隻是個小郡縣,比不得當年繁華熱鬧了,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當年隻是十歲而已,就隻對你印象深刻,道路都模糊了,跟睜眼瞎子沒兩樣。”
青尋茫然的掃望著四周,似是沒聽到她的話,隻是希望能找尋到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午澤不再多言,拉著他便向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前走去。
那個攤主是個中年婦女,一見有主顧過來,忙笑臉相迎:“喲,兩位公子是要給心愛的姑娘買水粉嗎?你們看看,我這裏可是應有盡有,不知那姑娘是何膚質?”
青尋這才發現身在何處,不禁微微蹙眉,他知道午澤平時不用這些東西,她房間裏的那些也都是綠靈送去的最上等的,這攤子上就算是最好的,也抵不上那些的一半。
午澤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倒真像是個紈絝子弟,她這都是模仿她那些小孫子的:“老板娘,把最上等的胭脂給小爺包上三五盒,小爺今晚要會姑娘!”
青尋真是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午澤根本就不搭理他,折扇舞的甚是瀟灑。
那老板娘自早上來就沒有開張,正等的沮喪呢,沒想到來了個這麽大的財主,而且連個價兒都不帶詢的。她邊連聲自賣自誇,邊挑了五盒最貴的胭脂包了起來。
還不等人家說多少錢呢,午澤一枚金錠子便扔過去了:“小爺今天開心,不用找了。”
那老板娘眼睛都直了,狠狠掐了大腿一把,才知道並不是夢:“哎呦!這話是怎麽說的,二位爺可真是活財神,就我這裏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不值您這錠金子啊!”
午澤瀟灑一笑:“老板娘不用客氣。我倆是外地來的,路過此地想遊覽一番,有幾個問題想向老板娘打聽一下,不知可否?”
那老板娘聞言,趕忙熱情似火的從攤位後麵轉到兩人身前,嘰嘰喳喳的說道:“兩位爺可真是問對人了,我家世居此地,你們想問什麽,保證讓你們滿意!”
青尋這才明白了午澤的用意,感激的衝她笑了笑。
“這孤竹郡千多年前是一諸侯國,敢問老板娘,如今這城中可還有當年的古跡嗎?我倆好奇的很,想去瞻仰、欣賞一番。”午澤問的還是很有禮貌的。
那老板娘皺眉搖頭:“這恐怕讓二位爺失望了,聽老人說,當年孤竹城破,敵軍將城中的居民屠了大半,有一大半的城池都毀於了戰火。又加上這千多年過去了,一絲當年的舊址都沒了,曾有不少的學者也來此探考過,皆是敗興而歸。”
一提“屠城”二字,午澤的心便咯噔了一下,再看青尋的臉色,也是沉了沉。
“那既然老板娘是世居此地,那可知這城中有沒有姓傅的人家?”午澤又問,心裏著實為青尋捏了一把冷汗,怕他再受挫敗。
“喲!可見二位爺一定來咱這孤竹郡不足三日!”那老板娘的聲音略顯誇張。
青尋與午澤對視了一眼,第一次開了口:“此話怎講?”
那老板娘笑道:“二位爺有所不知,我們這孤竹郡中最有名的望族,便是這傅家!我們這裏的郡侯就是傅家的族長,那一族可是世世代代的書香世家,老百姓一提起來,哪個不豎大拇指!”
青尋的臉上掛起一絲激動:“不知那傅家是不是祖居此地?”
“自然是祖居此地,幾百年前,就傳說他們有一老祖為人最是良善,舍盡家私周濟窮人,這可是我們這裏的一大佳話呢!”
“幾百年……”青尋不自控的低頭呐呐自語,這便離他離開孤竹的時間不久遠了……
“老板娘可否告知,你們的郡侯府邸在何處?我倆怎麽著也得遠遠的觀望一下。”午澤笑語。
那老板娘熱情的很,把道路講解的詳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