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回 戰神殿
“你這是要瘋啊!”兔子被推倒,白色的衣裙上沾上了一些泥土,氣的忍無可忍,“淳於,你愣那兒幹嘛呢,沒看見還撒酒瘋呢!”
朗月聞言,趕忙又上前阻止:“神君見諒,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誤會,請過了今日再說吧,她喝了酒,狀態不太正常,真的!”
午澤簡直快被她們兩個氣死了,可還不等她開腔呢,鹹樂神君便衝著朗月不耐煩的連連擺手道:“今天既然遇上了,就解決個痛快,沒你倆什麽事兒,一邊看熱鬧去,放心吧,本神君就是想出口惡氣,不會打的她太難看的。”
午澤一個大大的白眼翻起,手中的勿忘化作無數藍色花瓣,向對麵那小混球撲去。
耀眼的白光在兩人中間劃過,一道光波,將那花瓣、玉笛,阻擋在了兩邊。
在場的四個同時向來人看去,午澤眼睛一亮,忙將勿忘收歸袖中,跑了過去:“師姐!”
兔子與朗月同時大大的鬆了口氣,正所謂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
雲要淡淡向樹下的鹹樂神君看去:“小神見過神君。”
“怎麽,司戰是她的師姐?”鹹樂神君收起玉笛,微微蹙眉。
“弟子見過師祖。”朗月趕忙向前行禮。
雲要衝她淺淺笑了笑,又向兔子看去:“玉恒。”
兔子看著雲要,似是有那麽會兒的發愣,眼中的傷感之色一閃而過,忙跑了過去,笑問道:“神君何時回來的?昨日我和淳於還特意去了趟戰神殿呢。”
“我剛剛回來,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呢。”雲要身上果真還穿著鎧衣,“聽聞師妹也來了昆侖山,我便下來看看。”
“本神君倒是知道玉音是司戰的徒孫,可卻不知道,靈族的這位公主殿下,也曾拜在過天壹宮門下。”鹹樂神君的一雙眼睛在午澤的臉上亂瞄。
午澤頓時臉色大變,眼眶一下子變得赤紅起來。
兔子與朗月心下同時一凜,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雲要捏住了她那顫抖的手,向樹下走了兩步,衝鹹樂微微頷首禮道:“神君,席宴已開始,方才還聽到天後問起神君去了哪裏,還是請神君先到前麵看看吧。小神與師妹多年不見,就少陪了。”
“師姐……”午澤低著頭,聲音有些低迷,一顆大大的淚水,無聲的跌落到了地上。
“方才,我已過去見過靈王,他說讓我來找你,我已跟他打過招呼了,要你去戰神殿住一日,咱們這便走吧。”雲要目露疼惜之色。
午澤低頭遲疑:“我還是想回……”
“我回來隻能待一日,明日午時後,就又要走了。”
午澤聞言,輕輕點頭:“我聽師姐的。”
“玉音、玉恒,你們先回去赴宴,我倆就先走了。”
兔子眼珠一轉,走過去扯了扯午澤的衣袖:“我和淳於很快就回去,到時候再和你細細謀劃報仇一事。”
午澤斜了那鹹樂神君一眼,拉著雲要的手道:“師姐,咱們走吧。”
那鹹樂神君也正記掛著前麵,再加上戰神在,不好駁了她的麵子,便自顧自的走開了。
見午澤與雲要向天上飛去,朗月皺眉向兔子問去:“你為什麽還要跟她提報仇的事,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兔子嫌棄的瞥了她一眼:“你這腦袋真是笨死了,她好不容易離開那個地方,怎麽都不能讓她再回去了,咱們必須得把她留住,住的時間越長越好。”
朗月重重點頭:“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的確是不能失去這次機會,不能再讓她繼續那麽下去了。”
兩人回了席間,靈王跟兔子是一個意思,特意叮囑她,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午澤纏住,最起碼要纏上五日,等他和飄飄成婚時,直接讓她回泛天山,沒機會再到那樹下去。
兔子跟朗月連連應諾,可心裏卻都覺得壓力頗大。
…………
戰神殿威嚴的很,處處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實在是不像女子所住的地方。
“師姐,你做這個戰神,可還開心?”
雲要已脫下戰鎧,坐在桌旁,給午澤倒了一碗清茶,淺淺淡淡的笑著:“沒有什麽開心不開心的,隻是盡權利守護該守護的而已。”
“那你守護了他人,到時誰又來守護你?這樣值得嗎?”午澤懶懶的拖著腮,眼珠在水碗上打轉。
雲要微怔,神色忽的複雜起來,看著午澤,一時似是欲言又止。
…………
雲要真的很忙,等天帝從昆侖山一回來,她便要去回報戰況,兔子尋來,午澤便在她的引領下,去了天河畔。
她剛剛坐下,兔子便一如往昔般化出原身,蹦到了她的膝蓋上。
午澤唇角勾起複雜的笑,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那雪白的皮毛:“你也不怕被其他的仙神碰到,大家會笑話你。”
兔子撇嘴:“我在這天上混的可是不錯,上上下下關係處的都好,隻有我笑話別人的份。倒是淳於太耿直,若不是我一直護著她,她不知要吃多少虧呢。”
午澤的眼眶微微濕潤起來:“還記得當年在聞澤廬,師姐曾跟我和……她曾說,希望能帶你入天壹宮,說以你的聰明,假以時日,一定能成大器,誰曾想,後來,你真的又入了天壹宮,可現在,卻又成了仙君……”
膝蓋上的兔子陷入了沉默,垂著眼簾,怔怔出神。
午澤有些不忍,隔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再度開口:“最近,有見過他嗎?”
兔子本就赤紅的眼睛,變的更加的紅了,聲音有些自嘲,有些淒苦:“已經近百年未見了……”
“你……”午澤張了張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淳於每月都會回去看他,開始時,我也回去,可每次他都是淡淡的,後來,我就不敢去了……”兔子苦笑,“他開心就好,能陪他六千年,我已經知足了……”
“你變了,若是換做是以前的你,你斷斷不會如此說,別說是六千年,就是六萬年,你都會一直執著下去,可見,他是真傷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