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好劍
慕容熙被福伯請到大廳,他還雲里霧裡沒想明白。福伯說這是給他的聖旨?
聖旨?而不是懿旨?他再三確認福伯沒說錯。如果是懿旨,那就是慕容漣的,讓她入宮封妃的事。可不是?
此時此刻饒是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軒轅太昊到底在想什麼,他又想幹什麼?之前在宮裡不說,現在出宮就來了個聖旨?
還要不要人活。在慕容熙看來,軒轅太昊肯定又是來找茬的。這放出宮之後還有大招等著他。還不如被關禁閉呢,省的擔驚受怕,把他當小白鼠做實驗玩。
天高皇帝遠,什麼時候他才能離他遠遠的,能不能讓他先把慕容漣弄死再來對付他?現在慕容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雖然解氣但不解恨。
大仇未報,慕容漣沒死,他還得好好活著。
見他到來,安得利終於鬆了口氣,他朝慕容熙笑了笑,而後打開聖旨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慕容熙在國子監學有所成,才華橫溢,國之棟樑,當之無愧,孤甚欣慰。特賜御前行走,以表嘉獎。
蹴鞠節國子監孤之遇刺事件,現由慕容熙全權處理。孤之重託,特賜尚方寶劍一把,可行先斬後奏之事。
希望愛卿勤勉辦案,不負孤之所望。
欽此!」
安得利讀完,慕容熙還雲里霧裡不知今夕是何年,他這是夢幻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覺了呢?
那個男人是在誇他呢?還是誇他?真的誇他?
國之棟樑?這麼大頂高帽壓下來也不怕壓死他。還有那個啥?他不是說不想當官?不求功名利祿,他都當耳邊風了嗎?
一轉身就給他來這招?這是要讓他當苦力?還御前行走,誰想要他的御前行走,他見都不想見他。
本以為脫離了他的掌控,誰知道他卻給他這麼大的驚喜!簡直要驚掉他的眼珠下巴。
讓他調查遇刺事件?還尚方寶劍先斬後奏?他能不能先把他砍死再後奏……
真是給他挖了個好大的坑,這是想把他往死里埋。難不成現在有了新玩法,打算虐死他?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希望他不負所托?他才不要接手這爛攤子。一群大男人都束手無策,難不成他就能辦成事?
他哪來的底氣覺得他可以?
如果軒轅太昊在這裡,他直接拿那把劍捅死他。簡直無恥荒唐透頂,昏君一個。
「熙公子,恭喜啊……」安得利的話神補了他一刀,是該恭喜,恭喜他還在魔爪手裡,恭喜他早點被玩死。
慕容熙內心恨得咬牙切齒,這個烏龜王八蛋渣男中的戰鬥機,就是不想他好過,非得給他整出這麼多事來。
「小九!」定國公內心狂喜,面上卻絲毫未顯,他的手激動的抖了抖,扯了慕容熙一下,讓他快接旨。
慕容熙獃滯地看著定國公,瞧把他祖父激動的,還以為慕容家得到了天大的皇恩?如果排除仇恨,好像的確是那麼一回事。
可給的皇恩越多,將來死的就越慘。
若是辦不成事呢?誰有想過沒有。天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今天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熙兒,還不快接旨!」慕容熙他老子也迫不及待等不及,他很想拍醒這孩子,怎麼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呢。
皇恩浩蕩,本以為只落在慕容漣身上,誰知道連他這個兒子也有份。
不過怎麼隻字不提慕容漣?難道給慕容漣的是懿旨?不過慕容漣在廉王府,懿旨應該送去廉王府了吧。
「熙公子,這是尚方寶劍。」安得利接過邊上小太監手裡的一個托盤,掀開紅布,那托盤上一把華麗的短劍,上面雕龍刻鳳,還鑲嵌著各種寶石,熠熠生輝……
慕容熙看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什麼尚方寶劍,開玩笑,這是裝飾品吧?能砍死人?還是打算鈍刀割肉,折磨死敵人?
等他那這把劍殺死人,黃花菜都涼了。
要是這玩意拿出來嚇唬人,還不得笑掉大牙。軒轅太昊腦子被驢踢了嗎?怎麼會想出這種餿主意,這是損他呢還是打算讓他成為笑話?
在別人看來是榮耀,但對慕容熙來說這絕對是恥辱。一個想他死喝他血的人又怎麼可能真心待你呢?
聖旨不可能不接,不接意味著什麼,誰都清楚。
慕容熙直接站了起來,先拿聖旨放在自己的袖子里,再拿尚方寶劍,不過他並沒有收起打算供著。而是直接拔出寶劍……
他這一行為嚇了所有人一跳,一般人拿到聖旨尚方寶劍不是該供起來,可是他恰恰相反。定國公最先反應過來,他連忙阻止:「小九,你這是想幹什麼?還不快快把尚方寶劍收起來。」
他邊說他還邊瞄了眼安得利,如果嚇到安得利回去告御狀,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不是普通的寶劍,而是天子使用的佩劍?
這花里胡哨看起來也不像一個大男人用的,反而更像是後宮妃嬪拿著玩的。陛下是不是拿錯寶劍了?不過這話定國公可不敢說出來。
敢質疑陛下的決定,不想見明天的太陽了。
安得利同樣也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淡然處之,這熙公子還真是個另類,敢當著他的面直接拔劍,就他這份膽魄,難怪深的陛下喜愛。
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若是京城其他貴族公子哥,肯定不是這種反應。
慕容熙拔出寶劍才知道此劍不凡。之前被它的外表所迷惑,此劍一出,鋒芒畢露,寒光閃閃,削鐵如泥。
「好劍!」慕容熙終於展開了笑顏,這可是最好的殺人利器,鋒利無比,就是對方穿著盔甲估計都能刺入身體。
安得利被他這笑容看得目光一閃,京城都說慕容漣乃京城第一美人,可這熙公子笑起來卻如此的絕代風華,傾國傾城,勝卻人間無數絕代佳人。
若是女子……慕容家的那個千年詛咒必定會出現。
只是個笑容就讓人迷失,熙公子似乎很少笑。至少在宮裡那幾天他就沒見過他笑過。
「熙公子,那奴婢先告退?」見他收了劍,安得利這才笑眯眯地上前詢問,他的姿態放的很低,別人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做。
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因為陛下只有在面對熙公子時才和顏悅色,甚至還存著幾分寵溺。陛下對自己的孩子都沒如此上心過,卻獨獨對熙公子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