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雙陽豬

  南贇見紅星菇的事說定，板上釘釘，急忙開口道：「謝謝江媽媽！也謝謝老大！老大，你，仗義！」

  南贇說著話，沖劉滿江偷偷伸出了大拇指，他知道，劉滿江好這一口。

  「贇弟，我說了，我們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當初，你為我拚命，現在，我當然也要為你付出！」

  「好！說的好！」

  孔祥玉誇讚，「滿江真是一個好孩子，將來，你們長大了，小贇有了你的照顧和提攜，我這個當媽的，就真的放心了。」

  接著，孔祥玉話鋒一轉，轉移了話題，說道：

  「兒子，下面，老媽要正式給你說一說，你之前和妹妹抬杠時，你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兒子，你不要有什麼不服氣，更不要有怨氣，態度要端正，認真聽我說，知道了嗎？」

  「還有滿江，你也認真聽一聽，千萬不要犯了和小贇一樣的錯誤。」

  「兒子，今天，你是在家裡說了這種不該說的話，犯了不該犯的錯，我，你爸，還有你江媽媽，我們都不會過於責怪你。因為，我們知道你是無知的，犯錯也是無意的，你根本不知道其中隱藏的利害關係。」

  我無知嗎？南贇心中嘀咕。

  「但是，出了這個家，走出了武城鎮，甚至走到小行星星環之外，再犯下這樣的錯誤，兒子，那就不是你老爸吼你幾句就可以了事的了，而是，有可能丟掉小命的，知道嗎？到那時，你再想後悔就來不及了。」

  南贇點頭，點頭，再點頭，表示他完全聽從老媽的教誨，但是，內心卻是有些火急火燎的。親親我的老媽，我到底犯的是什麼錯啊？你到是直說啊！急死我了都。

  「兒子，你知道你哪句話說錯了嗎？」

  南贇搖頭，「老媽，我還真不知道。」

  「我和妹妹抬個杠，多吵了幾句，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對，我認了。但是，那也只是逗妹妹玩兒罷了，我就奇了怪了，我什麼地方惹了老爸，讓他發那麼大火的？我是不是，不是他……」

  南贇猛地反應過來，急忙住嘴，不敢再往下說了，否則，老媽可能要踹他了，他可不想嘗試老媽那仙人掌的滋味。

  「老爸一直說三個字，三個字的，到底是哪三個字呀？我到現在都還稀里糊塗著呢！」

  南贇對老爸當時的發怒，還是耿耿於懷的，頗有怨言，意難平。

  「雙陽豬！」

  孔祥玉脫口而出，不能再吊兒子胃口了，孔祥玉可不想學丈夫那麼傻冒兒，也去和兒子抬一杠。

  「就是『雙陽豬』這三個字，知道了嗎？」

  「雙陽豬？」

  「對！」

  「雙陽豬怎麼了？」南贇不解，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至於嗎？就這仨字？老爸就沖我發火？不至於吧？我看你們平日里，都沒少說這三個字吧？經常是對雙陽豬罵不絕口的。村裡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兄弟姐妹，老少爺們，學校里的老師同學，哪個不罵雙陽豬？誰沒說過『雙陽豬』三個字？怎麼著？就我南贇不能說，是嗎？」

  南贇一頓搶白，欺人太甚了，太欺負我這位天命之子了，何著，你們人人都能說，都能罵雙陽豬，唯獨我不行？

  這……這也太雙標了吧！

  「怨氣還不小啊？你個傻小子，誰說你不能說了。」

  「我能說？」南贇脖子一梗，裝愣，那老爸為什麼要衝我發火？

  「當然能說，你也能罵，你要是能把雙陽豬都罵死了，那才好呢！無數人都會感謝你，你就可以成為人類的大英雄了。」

  「到那時候，反抗軍基地，小行星星環陳氏部落政府，甚至是太陽系華夏聯盟，都會為你著書立傳，讓你名垂青史。」

  孔祥玉不無挖苦地對兒子說道：

  「但是，你能嗎？南贇同學，你能把雙陽豬罵死嗎？」

  「不能。」

  南贇老實回答，垂頭。

  開玩笑！別說把雙陽豬罵死，就是一隻蚊子也罵不死啊，除非學會罵功，去！世上有罵功嗎，瞎扯。

  「好了，兒子，不要再死鑽牛角尖了。」

  孔祥玉微微笑笑，這個傻兒子就是一頭犟驢。

  「對雙陽豬，說，罵，都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不能亂說，不能胡罵，懂不懂？」

  「亂說？胡罵？我怎麼亂說了？我又怎麼胡罵了？」南贇仍然不忿。

  「之前，你爸給你道歉，懇求你，目的就是，不讓你把『雙陽豬』這三個字，和親人朋友聯繫到一起，你明白了嗎？」孔祥玉的臉色變得很凝重，「雙陽豬，能用在自己人身上嗎？嗯！」

  一聲雷震清飆起，

  一語點醒夢中人。

  南贇忽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錯了，他陷入短暫的沉思中。

  渾啊！我……我特么的是真的犯渾了，我竟然說妹妹是雙陽豬？

  我……我特涼的不是人！不可饒恕！

  我怎麼能那麼亂說呢？

  當時，確實是和妹妹抬杠，一時之間，說順了嘴，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但是，這也是不應該的啊！渾！

  「想明白了嗎？兒子。」

  南贇鄭重點頭，「老媽，我是犯渾了，我不應該那麼說妹妹的，我明白了，我錯了，老爸發火是對的，他更應該狠狠揍我才對，老媽，要不……你現在揍我一頓吧！」

  說完話，南贇想到了什麼，忽然站起身，

  走到南貝身旁，

  蹲下身，

  扶住南貝坐著的座椅的椅背，

  把臉頰伸到南貝面前。

  「貝貝，來！打哥哥的臉，狠狠的打，不要客氣，打死這個胡說八道的王八蛋！」

  南貝有些懵，啥情況呀？我打你，你會還手的呀。

  「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怪寶寶，是你讓我打的呀。

  打完了，南貝扭頭看向親媽媽，臉上笑咪咪的。

  見此情景，孔祥玉，江九珊，劉滿江，三人都笑了，發自內心的真誠微笑。在南貝打南贇臉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阻攔，就那樣笑吟吟的看著，任由南貝打。反正也打不疼，聽個響聲罷了，但是，這是南贇應該受到的懲罰。

  此時，如南贇一般，劉滿江也是明白過來了，對南贇剛才所言，也是深以為然的。

  「好了，兒子，坐回去吧，我們大家都明白你的心意了。挺好的，很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南贇站起身，輕輕的，寵溺的，在妹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走回座位坐下。

  劉滿江看著南贇和南貝的互動，有些羨慕嫉妒了，有妹妹真好。他轉頭看向江九珊，心中暗道：「媽，我也想要一個妹妹，親的那種。」

  見南贇重新坐好，孔祥玉又說話了。

  「兒子，你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真的？」

  「……真的！」

  南贇……有些懵逼了，咋了這是？老媽也要和我抬一杠？

  妹妹和我抬過了，老爸也和我抬過了，怎麼著？老媽你也要和我抬一場，平衡一下？何著，這麼一來，全家都抬杠一遍，不偏不倚了，是不是？

  「不！兒子，你不明白！」

  「……」

  「你明白的還不夠透徹！」

  「……」

  「你明白的太偏面！」

  傻小子，能說你明白？你都明白了，我還怎麼教導你？這架勢都擺這麼大了，能草草收場嗎？那不是讓江九珊看我笑話嗎？

  「……」

  南贇無語問蒼天，好吧，我無話可說了，我不抬杠，心累。

  我說我明白了，老媽你非要說我不明白，那就不明白好了，反正我就是不想再抬杠了。

  孔祥玉停頓了片刻，眼珠轉了轉，又說道：

  「兒子，你和滿江今年上九年級了，是吧？」

  明知故問！耍兒子玩兒呢？吃飽了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是吧？

  「是啊，現在初三，三個月後中考，下半年該上高一了。」

  看兒子我厲害不？我都會舉一反三了。

  孔祥玉可不知道兒子重重疊疊的內心戲，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對其實施教育大計。對兒子這個年齡段的少男少女們，叛逆期，這是很關鍵的一大步，否則，將來長大了，走向社會了，會被社會無限毒打的。

  「好！老媽問你，雙陽豬侵略我們、侵略太陽系、侵略我們太陽系華夏聯盟的歷史，你應該學過了吧？」

  「學過了，八國聯軍入侵太陽系，始於三陽狗入侵地球，雙陽豬是八國聯軍之一，是第二個入侵我們太陽系的外星文明。這些歷史，從七年級就開始學習了。」

  「那好，今天，老媽就考一考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這些歷史。」

  此時，孔祥玉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作為華夏後裔，尤其是生活在小行星星環內的華夏人，對雙陽豬犯下的滔天罪惡，深惡痛絕，我們都要了解這些歷史。」

  「不忘血恥，鬥爭到底，驅除韃虜，恢復中華。這16個字，是我們小行星環反抗軍的使命，是根本所在。」

  「兒子，老媽就問你一些簡單的歷史事件，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那好吧，問吧。」

  這是要考我嗎？這些歷史還需要考試嗎？任何一個華夏人，都能說個一二三的吧？呃……也不一定，小朋友是不會知道的，比如，妹妹南貝。

  她剛才打我臉了，打了十幾下呢，一個小女孩家家的……哎呀呀！我這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臉了！

  孔祥玉不再說話，正了正身子，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面容整肅。

  江九珊很配合，也有樣學樣，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劉滿江眼珠子轉了兩圈，也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南貝好奇的分別打量親媽媽、乾媽媽、親哥哥、乾哥哥，覺得很好玩。是不是，一會兒又能打親哥哥玩兒了呀，要是打幹哥哥，會不會更好玩兒呀。

  倏忽之間，餐廳安靜了，帶有一絲嚴肅的味道。

  好吧，好吧，南贇知道真的無法推脫了，那我就考試吧，抽機會，還可以說故事玩玩，這裡不是還有妹妹在嗎，小朋友都喜歡聽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