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故事
一晃十數日，祭祀台下的空地上集結了一群年輕勇士，每人手中都拿著各式的法器，這些法器大多數出自器王之手，其餘的則是上一代或者上幾代法器鍛造師親手鍛造，傳承至今。
部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人出門狩獵，以供應大家夥日常的食物來源，所狩之物，分均到每家每戶，這是部落裏的傳統。
今日又到了出門打獵的時候了，眾多受命的勇士早已集結到了一起，就等著前往大荒世界尋求寶貴的野獸。
勇士們麵對著祭祀台，右手輕輕抵在左心口上，閉著雙眼，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禱文，這是南荒部落曆來的儀式，每一位勇士在出征之前都會來到這裏默默地虔誠祈禱，乞求山中神靈能夠保佑勇士的安全，獲得更多的獵物。
今日帶隊的是獸神和錘神，除了眾位勇士之外，劍神等少年也在其中，每一個勇士在成長的過程當中，特別少年時代，都要經曆這樣的大事，隻有熟知這一些東西，才能夠在未來保護好部落的安全，傳承部落的勇士精神。
默念祈禱之後，獸神帶領著勇士們出了城樓，往大荒世界中走去。部落裏的老人，婦女和其餘的孩子站在城樓外麵相送，看著他們離去，心中更是默默祈禱，山中神靈會保佑他們平安歸來的。
“首領爺爺，今天你要跟我們講什麽？”十多位少年少女來到了老首領刀域的身邊，拉扯著他的衣服，讓他多講講一些大荒世界裏和古籍裏的奇聞異事，非常活躍。
“嗬嗬，你們這些孩子，就喜歡聽你刀域爺爺講這些東西，也不知道多多把心思放在修行上。”老婦人羅伊笑嗬嗬的，嘴裏早已沒了牙齒，笑起來更是一道風景，不過，在眾多孩子的心裏，她可是慈祥的老奶奶。
“羅伊奶奶，走，我們跟你回去學習權杖之術，我可不願意聽那些男孩子的才喜歡的怪物之類的。”彩衣等幾名少女上前挽住了老婦人羅伊的胳膊，好言好語，對那些就知道嚇唬女孩子的少年哼哼幾句。
“嗬嗬，好，咱們啊，就回去學習學習權杖，今天就教你們一些還沒有學過的東西！”有人願意學習權杖之術，老婦人自然是開心得不得了，與老首領揮手道別之後就跟著幾名少女先走一步，回部落裏去了。
“你們這幫臭小子，要是能夠有彩衣她們一半的用功努力，豈會是今天的這麽一點實力，哼，今天，我什麽也不講，就跟你們講講如何提升修為的心得。”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碎罵了少年們幾句，但是罵歸罵，孩子們這樣依賴著，老人自當是開心不已，人老了不就是如此，雖然自己膝下無兒無女，但是也能夠這樣盡享天倫，已經是很滿足了。
“啊，那多無趣啊，首領爺爺，你就講講當年的故事吧，我們可喜歡聽了，還有啊，咱們這片大荒世界外麵，到底是個什麽世界啊？”少年們使勁兒搖著老人的胳膊，撒嬌賣可憐，希望老首領能夠不講那些修行上的大道義，多說一些以前的故事，那樣才吸引人。
“真想知道？”老人側過頭，試問這些孩子。
“想想想，首領爺爺你快些講給我們聽吧，你要是不講你可就偏心了！”少年們見老首領動心了，趕緊催道。
“哦？那你們說說，我怎麽就偏心了？”老首領故作生氣道。
“首領爺爺，你還不偏心，我們可是聽說了，你老是給劍神他們講這些故事，今日可不能不給我們講，我們也是您的孩子，一碗水可得好好端平才是啊！”少年們紛紛不平道。
“嗬嗬，好好好，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講講？”老人被少年們的吃醋行徑逗樂了，隻好開口講講從前的故事。
輪椅上的老人忽然一副緬懷的樣子，講起了那個崢嶸年代，先輩們是如何在大荒怪物中逃脫的，又是如何製服大荒凶獸，如何一步步從殘缺的修行中得出自己的感悟，並且記錄在獸皮書本上，形成了越來越完善的大荒世界的修行體係……
老人講得很投入，或是熱血，或是悲涼，或是歡喜，或是壓抑，少年們聽得很認真，跟著老首領的話走，所有的情節曆曆在目，仿佛身臨其境，親生經曆過了一般。
良久，老人這才停下了話語，內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在眾多的故事當中，有當時先輩們的口頭告知，有自己的親身體驗，更有古書典籍上的詳略記載，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但是這也是他，這個南荒部落如今首領的一生，何其輝煌，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經曆這些歲月。
短短的時間，老人仿佛再一次走過了人生的征途，雖有遺憾，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深埋於骨子裏的自豪與榮幸，能夠帶領南荒部落的族人走向更加遙遠的未來，老人滿足了。
“首領爺爺，沒想到過去的歲月是那麽艱難，好在都挺過來了，真為你們感到驕傲！”少年們聽得熱血，震驚，紛紛對老首領豎起了大拇指，讚揚他們為了部落而勇往直前的偉大付出。
“嗬嗬，我輩族人為了南荒部落，確實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們應該銘記他們，沒有先輩們的英勇，就沒有我們南荒部落的今天！”老人每每念及這些，心中都時常懷著一種敬拜之情，對於自己的使命感，也更加感到厚重。
“我們會銘記於心的，首領爺爺。不過，我們可還沒有聽夠哦！”少年們聽得jinjiny津津有味，但是為了不去練習修行功法，隻好繼續賴著老首領講故事。
“你們啊你們，好，既然今天打開了這個話匣子，那麽我就再多說幾句就是。”老人真拿他們沒辦法，自己也無要緊事可做，隻好當做是偷個懶罷了。
“好啊好啊，那就給我們說一說大荒外麵的世界吧！”少年們的好奇心更加濃烈，湊在老首領的身邊，側耳傾聽狀。
“大荒外麵的世界，你們讓我想想，嗯，說起這大荒外麵的世界，還得從咱們南荒部落的一張古老的獸皮書開始，這張獸皮書已經快有一千年了，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這些還是從每一代部落首領當中口耳相傳知曉的，當年咱們南荒部落的開族首領，帶領著數十人來到了這一片世界，也不知道是為了尋求寶物還是為了躲避世家仇人的殺害，總之，最後咱們先祖來到了這裏，在這裏生存，創造了南荒部落。先祖為了讓後世人知曉我們這一族人是從何而來的，便在一張獸皮上記錄了下來，至於其他的很多記載，那些獸皮也在歲月當中，早就消散歸於塵土了，不複得知。但是淵源這一件事，我們部落的首領曆來都很重視，要繼往開來，斷然不能忘了自己的來處，你們總問大荒世界的外麵是什麽，今天我就跟你們透個底，大荒外麵的世界，有一個人族大部落！”
“人族大部落？什麽人族大部落，有多大？那裏是個怎麽樣的世界？”少年們聽得向往，一連拋出了很多質疑。
“所謂人族大部落，就是我們人類居住的地方，至於有多大，我不知道，又是個什麽樣的世界，我也不知道，我能夠告訴你們的，就隻有這一些了。”老首領笑嗬嗬解釋，然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知道那麽多。
“既然外麵有像我們一樣的人族存在，為什麽我們還要待在這個充滿著危險的溟天大荒，為什麽不出去？”少年們很會抓關鍵，當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大荒世界方圓綿延數百萬裏，洪荒猛獸橫行霸道，先輩們是如何來到這裏的，我們無從知曉，但是想要出去，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傳說，要離開溟天大荒，去到人族大部落，必須要經過無盡界海，通過無盡界海之後才能夠到達人族大部落。”老首領給出了自己從祖祖輩輩聽來的解釋。
“無盡界海？那是什麽，我隻見過大荒世界中的河流，海又是什麽？”少年們更加疑惑。
“海，就是無數大江大河匯聚的地方，深不可測，一望無垠，稱之為海，無盡界海具體是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應該就是一個大海的名字吧！”老首領搖搖頭，自己也沒有真的見識過，隻能這樣子解釋了。
“你們這一群娃娃，還不回家裏去，還在這裏纏著你刀域爺爺作何？”城樓上的山神起身，俯視下來，看著這一群孩子還在糾纏著老首領講故事，便催他們回去。
“嗬嗬，好了。咱們回去吧，我也該回去熬製小天神要喝的藥羹了。”老首領調轉輪椅的方向，就要往山穀裏走去。
幾名少年聽得有滋有味，意猶未盡，但是既然山神叔發話了，也不敢再纏著老首領繼續講下去，便推著老首領往山穀裏走，一路上歡聲笑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