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脫殼之計
第一百六十五章 脫殼之計
看著像是很薄的一層透明白紙,隻是好像也沒有什麽大用,上頭不過偶然落了幾滴墨水似得,毫無蹤跡可言……一張廢紙,被珍而重之地放進這個盒子裏?還給套上信封封皮?
璃晚覺得這紙有古怪,便沒有亂動,想來沈清不是還有一個兒子……慕琉風?
也好,這些東西她便也不再動,等著哪一日或是遇上了,便交給他吧。
想了想,又將從慕靖天那裏偷來的牛皮扔進了盒子裏,想了想,除了一些備用的銀兩,所有銀票還有田莊鋪麵的契書,璃晚也都塞在了裏頭,既然這盒子這樣好用,那她傻了還要四處刨坑埋東西了!
到底天香樓裏也沒有賣給小清兒生肉與骨頭,畢竟是開酒家的,再是有關係,也不能啥都往外賣。
第二日一早,璃晚便帶著小清兒出門了。
除了買些東西路上用,還有幾幅字需要送到文墨軒去,以前答應的李老板,總不好不守信用,而且,璃晚還從那一疊沈清送她的地契裏,挑出了兩張,想李老板對沈清也算盡心盡力的,如此,便當自己替沈叔叔還的人情。
誰知,這文墨軒裏竟然還叫她遇上了故人。
“洛姑娘?”
翎羽出聲叫住抬步入內的她,上下打量。
璃晚沒好氣地對她道:“是我,托你的福,還沒死。”
翎羽冷冰冰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不由低了頭:“那日……不好意思。”
璃晚也沒心情與她計較,掙脫了束縛,就往裏走。
誰知翎羽瞧見她手裏拎的那麽多骨頭與生肉,不禁起了疑心,想到她在洛府的狀況,不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來買這些東西吧?!
“姑娘這是做什麽?”
璃晚怕節外生枝,拎了拎肉,說道:“自然是回家準備燉肉吃。”
翎羽卻是蹙眉說道:“肉與骨頭還能說用來吃,可姑娘手中那壇子桐油呢?難道用來生火的?”
話音一落,即便翎羽自己也驚了驚——生火?肉?骨頭?
璃晚已經不耐:“做什麽這麽多事?我還有事兒,不與你這兒閑聊了!”
翎羽已經跟上前來,低聲與她說話:“你若用那些捏造火災假死,可謂處處弊端,何不尋具真正的屍體?”
璃晚擺擺手:“你想錯了,我沒那意思!再說我,我好好活著的小老百姓,什麽屍體不屍體的,尋什麽尋!”
翎羽卻是一個挺身,攔在璃晚麵前:“我可以幫你做你想做的事兒,可是,你若離開,需得帶上我才行!”
咦,這橋段怎麽這麽熟悉。
璃晚分神凝思,哦,她想起來了,當初離京去蒙城,這話好像是她說給翎羽的!
沒好氣道:“我走我的,帶你幹嘛?還等著你一有危險,就拿我喂了老虎啊?”
翎羽臉一紅:“當日是我沒有想周全,也是一時間不能接受。這幾天也想的清楚——既然主上將東西交給你,我便聽你吩咐。當時沒能出去救你,一來是因為那三人已經耗費了我太多氣力,而慕靖天那人又實在危險,我……一猶豫便失了先機,二來是上官世子出現,我便沒有跟上去。之後,你受傷,我回來處理主上遺下的諸多問題,還有肅清慕靖天餘患,便沒有與你道別。”
璃晚氣哼哼,不去理她,掉頭就走。
翎羽一急,忙追了上來:“哎哎,我說真的!起先我覺得你若待在京城,無非是嫁給哪個官宦一家罷了,一輩子安安生生的過,也不需要我在身邊。可如今你卻是要離開……”
翎羽眼中閃過一絲傷痛:“我自幼跟在主上身邊,從沒想過主上若去了,我們這群人該怎麽辦,現在除了你,我實在已經不知道,今後我又該去往哪裏……”
璃晚歎口氣:“沈叔叔的東西,我會還給他的兒子……以後你也不用跟著我。不過,你也猜對了,我確實是要走,如果你能找到合適的死屍,這陣子你暫且跟著我跑路也無妨!”
翎羽勾了勾唇,本是清冷女子,微微一笑,也是美麗動人:“好!你且等我消息!”
“我們是今晚北邊碼頭的船,這之前需要這具屍體運到洛府去!”
翎羽得了安排,轉身便走。
璃晚看著手裏的契書,想了想,又走回了李老板那裏。
進了文墨軒,璃晚什麽多餘的話也沒有說,將契書送與他,便要走。
李老板自那日鮮紅的字跡,便已經瞧出是璃晚報的消息,後為沈公子收屍,一直沉湎於傷懷中,今日瞧見璃晚過去,再看那契書,知曉璃晚已經領了沈公子的遺物,心下又是欣慰,又是感傷。
起初,他並不肯要,他也是跟隨沈清的部眾之一,隻是沒有武功,便落於夕照京都,安心做一方老板,經營鋪麵,搜羅消息罷了。
可是耐不過璃晚的強硬,最終還是隻能將那兩份契書收下,看著璃晚遠遠離去,不知何時才會再見了。
離開後的洛璃晚並沒有急著回去洛府布置,而是自己去了染香閣。
小清兒已經被安排去了雪園,自從璃晚上次出京,如今已經過了半月有餘,芳兒他們還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打算,總不能讓一群人坐吃山空。至於對他們的安排,也是簡單,京城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事,馨園齋重開便是了,不過是平常開門時間晚一些,關門時間早一些,以防不測。
染香閣
柳教習顯然是被吵醒的,璃晚來了,眾人不敢慢待,,急急將她叫起。
“姑娘怎麽這時候來了?”柳教習打起精神,與璃晚說話,不過她知道洛璃晚的脾氣,平常無事,也很少來染香閣就是了,因此此時見了她反而要疑惑。
璃晚為其斟滿茶水,方道:“我近日要出京一趟,因而有一些事想交托給教習。”
“出京?去往何地?這雪夫人還未回來,姑娘又要出門?要出去多久?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實在不宜亂跑。”柳教習不免為她的安全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