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逐漸成長的領袖

  咖啡店的風鈴隨著開門搖晃，灌進來的風吹得盆栽葉片嘩嘩作響。店內放著舒緩的鋼琴曲，配上那無處不在的咖啡清香，彷彿能洗滌人們內心的疲倦。

  這家名為「Drache」的咖啡店在新童實野是口碑很好的連鎖店，Drache是德語，翻譯過來就是「龍」。

  新童實野作為孕育了龍印者的城市，對龍有一種天然存在的特殊情結。在這裡，龍族比其他怪獸人氣要高很多，很多商業品牌也會和有名的龍族怪獸搭上邊，Drache咖啡店只是新童實野市民「龍族情結」的一個縮影，這家店最有名、最經典的咖啡叫做「BlueEyesMountain（藍眼山）」，和青眼白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註：藍眼山是動畫出現過的咖啡，很貴。傑克在動畫69集喝過一杯，此等敗家行為招來了克羅的嚴厲批評）

  一位二十幾歲的女店員小心翼翼地將兩杯咖啡放在桌上，抱著托盤站在一邊，大眼睛不停偷瞄坐在那桌的游凜。

  神渡游凜這個名字如今在新童實野市已經無人不知，而且由於幾次全城決鬥直播，他的長相也被無數人記在心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名強大的決鬥者，是年少有為的治安局高層，更是值得尊敬的城市守護者。女店員對游凜自然也是敬佩而傾慕的，看到這位名人來到咖啡店，自然忍不住多瞄幾眼。

  游凜端起面前黑濃的咖啡看了幾眼，喝下一小口，感受著苦意在舌尖綻放。

  隨著傑克、遊星、游凜、塞特等駕馭龍的決鬥者橫空出世，市民對龍的熱情被推向了新的高峰，Drache咖啡店自然也緊跟潮流，推出了不少新款咖啡。游凜點的這款咖啡叫做「岩之徵服者」，代表的就是岩征龍，本質是一款意式濃縮咖啡，跟老中醫燉的黃連一樣苦。

  這家店還有對應嵐征龍的「風之徵服者」咖啡，是偏甜的摩卡；有對應星塵龍的「星光大道」咖啡，是冷飲拿鐵；對應紅蓮魔龍的「紅蓮魔」咖啡，是種加了香料、帶有奇特辛辣味的咖啡，等等……足以證明這家店的老闆是個資深龍控。

  亞瑟正襟危坐，大拇指扣在一起，有些坐立不安，完全沒心情去喝面前冒著熱氣的咖啡。

  「游凜先生應該是剛上大學的年紀吧，居然喜歡喝這麼苦的咖啡，我以為這種咖啡只有中老年人喜歡喝。」亞瑟沒話找話地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突然就喜歡喝了。」游凜記得自己穿越前是不喝苦咖啡的，可能是穿越后的愛好影響了口味吧。

  「唉……」亞瑟又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眉宇間閃過哀傷，「本來準備帶真夏過來嘗嘗這裡的新款咖啡，她一直很喜歡這家店，沒想到會發生那種意外……」

  「可以詳細講一講真夏的情況嗎？」游凜作出傾聽的姿態。

  「嗯，我是從歐洲那邊過來留學的，因為新童實野是全世界的決鬥聖地，和決鬥相關的教育和產業在這裡都是最頂級的。我希望成為一名優秀的卡片設計師，就像這個城市曾經走出的前田隼人一樣。

  真夏則是工程學院那邊的，主攻全息影像方面的技術。我們在去年相互表白，成了男女朋友。

  真夏是個好女孩，她家裡條件其實很差，父母是衛星區出身，無法給她提供任何學業上的資助。她是憑自己的才華得到了市內人才計劃的認可，這才有了在市區居住和學習的資格。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學費都是獎學金支付，生活費也是自己打工賺的。

  我想要給她一些資金上的幫助，但她說不論感情多好，錢的事情都需要謹慎對待，如果一方不斷接受另一方的無償饋贈和付出，這樣的關係是不會長久的。她很堅持這個原則，我也只能偶爾送她一些滑鼠這樣的小禮物幫她改善一下學習條件。」

  游凜問道：「我看新聞說，她是墜樓而死的。那天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她是從十層教學樓天台掉下來的。」亞瑟的臉色閃過痛苦，但他還是強行回憶起來，「警方判斷這是一起意外，那天她在天台倚靠欄杆，而欄杆年久失修忽然斷裂，導致她墜樓。實在是太難以接受了，這樣一件小事就葬送了她的生命。

  但離奇的是，我昨天參加真夏葬禮的時候，居然在墓園看見了她！雖然只看到一眼她就跑了，但我很確定，那一定是真夏！死人復活實在太驚悚了，難道鬼魂真的存在？」

  游凜思索了幾秒，道：「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先問一下，真夏平時……和誰結過仇嗎？生死大仇的那種。」

  「怎麼可能？」亞瑟有些難以置信，「真夏人緣一直不錯，雖然的確和一些班級同學鬧過不愉快，但不可能到你說的那種程度……等等，你懷疑真夏是被謀殺的？」

  游凜猶豫了一下，但看到亞瑟痛苦煎熬的神情，還是嘆了一口氣道：「我不希望把無關人員捲入這種爭鬥，但如果沒有一個答案，你或許會寢食難安吧……」

  他斟酌一番，將暗印者的存在、以及他們的誕生原理講了出來。

  不出遊凜所料，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很可能是因為被謀殺從而復活尋仇后，亞瑟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跟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似的，就要衝出去找警局重新定案。

  游凜無奈拉住了他：「你冷靜點，這件事不是普通人可以解決的，警方幫不上什麼忙。」

  「那我要找到真夏，當面問她發生了什麼，再把她從那個什麼邪神手裡救回來，還要讓傷害她的那些人付出代價！」亞瑟低吼道。

  「亞瑟，這是五千年一次的神戰，很危險，甚至有死亡的可能。」游凜臉色嚴肅，這也是他之前猶豫要不要告訴亞瑟內情的原因。

  普通人捲入龍印者和暗印者的戰鬥，風險極高。原著中遊星等人一直在避免波及非龍印者，克羅沒有龍印的時候不顧勸阻強行參戰，結果斷了肋骨。

  更何況，現在的暗印者還和終焉攪合在一起，危險係數成倍增加。

  「危險個屁！她的處境比我危險一萬倍！」亞瑟猛地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差點灑出。他閉上眼睛，用力深呼吸幾下，再度睜眼后，那雙碧綠的眼睛沒有了急躁，但卻流露著令人動容的堅定。

  「游凜先生，請容忍我的冒犯，我要向你挑戰。」他盯著游凜，「我很尊敬你，但真夏的事情上面，我不會有任何退縮。我會用決鬥證明，自己有能力面對你口中的危險。」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做。」游凜無奈一笑，對於打牌王世界的傳統他再熟悉不過了。他一口喝完杯中剩下的咖啡，被苦得吐了吐舌頭，隨後站起身向外走去。

  「你接受我的挑戰了嗎？」亞瑟跟了上去。

  游凜為亞瑟撐住咖啡館的門：「去找個決鬥場地吧，我雖然不希望無關人員捲入危險事件，但不代表我要拒絕一個有潛力的隊友。敵人的勢力太龐大，我的壓力比看上去大多了。

  如果你用決鬥證明自己有直面暗印者的實力，我又有什麼理由阻擋你加入呢？」

  游凜看得出來，亞瑟的決心很堅定，就算不接受他的加入，他肯定也會千方百計地參與進來，那樣的話他沒有隊友、沒有情報，孤身一人對抗暗印者反而更加危險，還不如確認一下他的實力，再考慮是否將他納入對抗終焉的隊伍中。

  亞瑟參與這種戰鬥，風險肯定是有的，但每一個和終焉對抗的人都承擔著同樣的風險。游凜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是對抗終焉的一線人員，但不是保姆，再怎麼拚命也顧不到所有人的安危。

  隊友們都是成年人了，他們必須學會為自己負責，學會在逆境中突破自我，就像塞特面對龍破壞卡組時逆轉局勢一樣。如果總是出現GX裡面一神帶十坑這種情況，那麼尋找隊友沒有任何意義。

  就連游凜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其實正在下意識地培養能夠獨當一面的隊友，心態逐漸趨向於一位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