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決定勝負的卡
足足過了五分鐘，碰撞的餘波才完全消散。太陽神與破壞神，全部都在那可怕的對撞中隕滅了。
游凜綳直的神經終於放鬆，收回保護腳底治安大樓的精靈力量。
無限大對轟，碰撞雙方還是幻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剛剛如果不是他和遊星等人聯手釋放精靈力量形成防護，腳底這棟大樓絕對會在神的碰撞餘波下瞬間坍塌。
「靠，這群神仙決鬥，能不能別波及到旁人！」游凜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旁邊的遊星傑克等人也東倒西歪，因為消耗過大在努力回氣。
塞特和納姆從碰撞中回過神。他們掃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出現嚴重破壞后，又將注意力放回決鬥上，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對方，彷彿能擦出火花。
「戰鬥還未結束，塞特！」納姆的眸子燃燒著熊熊戰意，語氣高昂激動，「你場上已經沒有怪獸，而我場上還有4隻攻擊力無限的怪獸！
終於到這一刻了，我終於可以親手終結你，向拉證明我的資格！」
少年再也忍耐不住興奮，宣洩似的大吼道：「用「自然栗子」對你直接攻擊！給我敗吧，塞特！」
已經膨脹成貨車大小的自然栗子眼神兇悍，揮出能量凝聚的藤鞭，向塞特抽了過去。
龍亞抱著腦袋驚道：「4隻攻擊力無限大，塞特沒怪獸、沒蓋卡、沒手卡，這不可能擋得住啊！勝負已分了嗎？」
游凜緊緊盯住狂風中巍然不動的那道身影，忍不住低聲呢喃：「塞特，別這樣輸掉啊……」
塞特的風衣在空中獵獵作響，看著揮來的藤鞭，他面色肅穆，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回憶起幾天前的一段對話。
……
「塞特，這張卡你拿著。」
「游↑凜↓，你了解我的，使用這種弱小的怪獸不符合我的決鬥原則，趕緊把它收回去！」
「塞特，它或許是弱小的怪獸，攻擊力根本無法和青眼相提並論，但它擁有在關鍵時刻保護你、甚至扭轉乾坤的能力，幾乎相當於第二條命。
終焉不是普通的敵人，上次如果不是你覺醒了神的力量，你已經死在那片次元空間了。這種小概率的臨場突破你指望能來幾次？你是我最重要的同伴，我不想哪天看到你死在終焉手裡。」
「……你在小瞧我嗎，游↑凜↓？沒有這張卡，我一樣能用青眼粉碎一切敵人！」
「那我們打個賭吧，你先將這張卡加入卡組，為期五天，如果五天內你一場決鬥都沒用過這張卡，那我二話不說把它收回。但如果你用到了它，那就證明它確實是有用的，屆時，我希望你能留下這隻怪獸，讓它像青眼一樣成為你的臂助。」
「哼，拭目以待吧，游↑凜↓，你在這場賭局裡輸定了！」
……
腦海中的記憶片段閃現很快，塞特回過神的時候，自然栗子粗大的藤鞭正當頭砸落。
他輕輕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複雜的笑，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我居然賭輸了，還真是……令人不爽啊。」
眼睛猛然睜開，一片湛藍的眸子充滿了威嚴和自信，塞特抽出墓地的卡，高聲道：「對方怪獸直接攻擊宣言時，我將墓地的「潔凈栗子球」除外，效果發動！」
「什麼，「手札抹殺」送去墓地的卡么？」納姆瞳孔一縮，失聲喊道，「但這不可能啊，你從來沒用過栗子球系列的怪獸！」
「沒什麼不可能的，決鬥者會不斷進化，只有庸人才會用過去的眼光看待敵人！」塞特冷笑著，深深看了一眼手中那張卡，將其放入除外區。
「根據「潔凈栗子球」的效果，我抽1張卡，若抽中了怪獸，可以將它特殊召喚，並且將攻擊對象轉移為那隻怪獸！」
「那又如何？」納姆哼道，「就算你好運地抽中怪獸，也只能擋住我1隻怪獸的攻擊，剩下的3隻怪獸直接攻擊，還是能讓你生命歸零。別掙扎了，一切都是徒勞的，你不可能逆轉這個局面！」
塞特沒有理會納姆的垃圾話，將手指緩緩放在卡組頂端。
用了那傢伙的卡，如果還輸掉決鬥，那就真的沒有臉面見人了。
這次抽卡，賭上的是他身為決鬥者的驕傲靈魂！
「抽卡！」
卡片劃出弧線，隱約有光芒閃過，時間彷彿定格了一瞬。塞特將視線落在卡圖上的那一刻，露出了笑容。
「你輸了。」塞特一字一頓地說完，將那張卡拍在決鬥盤上。
「我將抽到的怪獸特殊召喚——出來吧，「娛樂法師·火焰吞噬者」！」
一隻藍色的球體精靈帶著戲法帽，睜著黑亮亮的大眼睛，漂浮在塞特的面前。
「「火焰吞噬者」召喚·特殊召喚成功的場合，雙方受到500傷害！」
納姆變了臉色：「我們的生命值都不超過500，同歸於盡嗎？」
「不，我已經說過，你輸了！」塞特大笑著抽出墓地另一張卡，「連鎖「火焰吞噬者」效果，除外墓地的陷阱卡「傷害瘦身」，這回合我受到的效果傷害變為一半！」
火焰吞噬者小巧的身體炸開一團火花，衝擊波讓兩位決鬥者同時倒飛出去，但塞特面前凝聚出一道堅固的屏障，將他受到的火焰傷害大幅削減，為最終的勝負一錘定音。
【塞特，生命值500→250】
【納姆，生命值300→0】
……
被火焰烤得炙熱的空氣中，煙灰緩緩飄動，一片狼藉的天台冒著青煙，橫七豎八的裂紋彷彿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納姆雙眼無神地跪在地上，就連卡片散落一地也沒有去撿。
「我輸了……為什麼……」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斷自言自語著，「明明佔盡優勢的是我，我有5隻無限大攻擊力的怪獸，為什麼還是輸給了他？
我付出了五年的努力去得到神的認可，到底是為了什麼？拉，你覺得我不配擁有你嗎？覺得我不配的話為什麼還要給我一部分力量？」
說著說著，納姆忽然捂著臉，壓抑著聲音哭了出來。
決鬥能力再怎麼強大，他終歸只是個剛滿十四歲的孩子。
旁邊的雅拉臉色一變，就想要上前去安撫弟弟，但奎因抬手攔住她，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一對皮鞋停在了納姆視線中，他抹了把眼淚抬頭看去，發現塞特已經來到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
「你是來嘲諷我的嗎？」納姆慘然一笑，也懶得管自己看上去有多狼狽，自暴自棄地道，「也對，你的神贏了，我在決鬥前說的話全都變成了笑話。」
「廢物，你還沒明白嗎？」塞特平靜而緩慢地開口，「我的神沒有戰勝你的神，它們同歸於盡了，最終贏下這場決鬥的，是一張我曾經嗤之以鼻、但卻對我意義特殊的卡。」
「有區別嗎？」納姆沮喪道。
「區別很大！」塞特冷哼一聲，「記住，小子，不是神成就了決鬥者，而是決鬥者操控著神。
在你追逐拉的認可之前，首先給我清醒地記住，神只不過是強大一點的工具而已，沒能得到祂的認可又如何？真正的強者不需要神也能贏，不要讓自己成為神的奴隸！」
納姆抿了抿嘴，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塞特則是轉頭離去，給他留下一道寬大的白色風衣作為背影。
「等等，塞特！」納姆終於還是喊出自己的疑惑，「你那天，究竟是怎麼得到歐貝利斯克的認可的？」
塞特腳步微頓，輕笑一聲道：「因為我是強者，就這麼簡單。一個人之所以強大，不是因為他擁有神，相反，正因為他是強者，神才會選擇他！
搞不清這個因果關係的話，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拉的認可！」
說完，塞特留著少年在原地沉思，頭也不回地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