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生絕脈
秦子軒走到演練台上，禮貌地行個禮。五長老回完禮，一臉和氣說：「子軒，別緊張，一會就好。」
「我知道。」
微笑著回一聲，他緩步走到灰色測試碑前，伸出左手放進凹槽內，立感一股強大力量從凹槽中湧來，延著掌心鑽進胳膊，往上行。
可瞬間便遇到阻力。
這股力量即刻變強，轟到那股阻力上。阻力更加強大，那股力量一次次的轟擊，左胳膊里傳來陣陣刺痛，但它始終停留在原地。
怎麼回事？
心下感到有點不對勁，秦子軒皺著眉頭，強忍著疼痛，眼睛直盯著測試碑，期待著它亮起。
強大的力量鍥而不捨，直將左胳膊轟擊得麻木，最後都快失去知覺，而測試碑的第一道亮光，依然沒有亮起。
我不會這麼倒霉吧，奇經八脈一道都沒打通。
情況基本明了。秦子軒內心不禁哀嘆。畢竟，這具肉身不是他的，而他也只研讀過道學，練過神棍技能，並沒有真正開脈修行。
期待中的沒有到來。
不僅台上的五長老緊張，台下陸家子弟緊張，觀摩台上陸家主等更是緊張。
此時此刻，那些看觀摩賓客不會發聲，以免得罪陸家，即便應奇都沒例外。
而始終置身於外一臉淡然的柳權，此時也緊皺眉頭，心裡想到了一種可能。對修道者來說，這種可能是個致命打擊，即便其是先天道魂也不例外。
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去，秦子軒臉上汗都下來了，可測試碑依然沒有動靜。
不知原因但意識到不妙，陸家主臉色變得刷白，身體有些顫抖，腦袋艱難地歪到柳權耳邊，悄聲問道：「柳掌柜，以你的經驗，可知是怎麼回事？」
柳權沒有收回目光，悄聲回道：「陸家主，要是沒猜錯的話，情況不太樂觀。不過，還得檢查后才能確定。如果你不介意，我上去看看。」
陸家主聞言，心裡咯噔一下，一時下不了決心。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對方暗動手腳，毀掉的不僅是龍生子，還要毀掉陸家崛起的希望。
他扭頭直盯著柳權，見其也只是皺眉，其餘尚算正常，似乎也並沒有多大在意。
怎麼辦，要不要請他上去？
陸家主內心天人交戰許久，直到額頭上一滴汗水落下，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狠狠咬下牙，嘶聲相請道：「柳掌柜，請你出手相助。」
而柳權卻是淡淡一笑，轉過頭來頗有些嘲諷意味地說：「不擔心？」
陸家主嘴角一抽，尷尬地回道：「陸某信得過柳掌柜。」
「好！」柳掌柜在眾目關注下彈身而起，快步來到演練台上，走到秦子軒身旁，輕聲問道：「秦小哥，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聽到問話，秦子軒甩了甩腦袋，抹了一把汗，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淡淡回道：「只是左胳膊失去知覺，其他並沒有異常。」
猜測基本無誤。
柳權聞言臉色一變，一名修道者的噩夢出現在龍生子身上，簡直不可思議。
「有問題？」秦子軒見狀，急聲追問。
柳權沒有回答，右手一掌拍到秦子軒左肩處，一股暖流注入，左胳膊瞬間恢復知覺，雙腳隨著柳權後退一步，將左手掌撤回。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柳權已轉到身前，右手搭到他左手腕。像是中醫問脈，可又感到一股暖流延著左胳膊往上疾行，轉瞬間便行遍全身，渾身感到舒坦。
可柳權的眉頭卻是皺得越來越大，神情肅穆。
良久之後，柳權放開秦子軒的手，又恢復一臉淡然的模樣，微笑著拍拍他的肩頭，說道：「修道恐怕很困難。不過，以你先天道魂之身，可以走術鍊師一途。」
「為何？」秦子軒頓時急了，他來到九天大陸，可不是來過日子，而是來救那便宜師兄，到時要返回地球的。
要是不能修道，還有什麼希望呢？
「唉……」柳權長長嘆息一聲，頗有些惋惜地解釋道：「秦小哥，你是天生絕脈，連奇經八脈都沒有，又如何打通？即使先天道魂再強，也是難以入道的。除非……」
說到這裡，他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可見這條道難於上青天。
對於這唯一希望，秦子軒可不能放過，急著追問：「柳掌柜，除非什麼？」
柳權又是一聲苦笑，伸手撫撫額頭，輕聲說：「除非重建經絡，可這只是個傳說，目前沒人能辦到。」
「傳說？」
秦子軒一時傻言了，大凡傳說都是不靠譜的，希望渺茫。
「繼續測試吧。」沖著滿臉失望的五長老說一聲，柳權便走下演練台，回到觀摩席上。
雖然知道很不妙，可陸家主不顧秘密會泄露，急著問：「柳掌柜，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生絕脈。」
柳權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繼續回到秦子軒身上。
「啊！」
陸家主失態地大叫一聲，一眾陸家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而觀摩台上的賓客們則是一片嘩然，雖然沒人喜形一色，但可以肯定這是他們所喜聞樂見，畢竟這意味著陸家很難走出天龍城。
傻眼的不僅僅是秦子軒，演練台下陸家子弟差不多都是如此，尤其是陸小蝶。
這個曾經找到龍生子的幸運兒，此時正哭喪著臉，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子軒哥哥不是龍生子嘛，怎麼可能是天生絕脈。這沒道理啊？」
當然，幸災樂禍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陸楓就是其中一個。
曾經失去的第一天才，陸家的唯一麒麟兒，現在重新落到他身上，他內心狂喜不已。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會傻到表露出來，還假惺惺伸手摟住陸小蝶，柔聲安慰道：「小蝶，別難過，有楓哥哥在，一切都沒事的。」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陸小蝶撲到陸楓里，難過地抽泣起來，「楓哥哥，你說，是不是有辦法？」
「有辦法，一定有辦法。小蝶，你放心，陸家不會放棄龍生子，一定會竭盡全力尋求辦法，將子軒培養成當世高手。」
陸楓繼續柔聲安慰，心裡則冷笑不已，有我這個天龍城第一天才在，陸家會傻到花費資源支持這廢物？
想得美啊，廢物！
演練台上，情緒有所恢復的五長老，勉強露出笑臉，沖秦子軒輕聲道：「子軒，別難過。有先天道魂在，雖然成不了得道高人，但成為一名術鍊師，照樣能得到大家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