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裝瘋
「黑虎煉體術！」
錢進軀體中的氣血驟然爆發出來，攜帶著二流煉髓境界的氣血，匯聚於手掌，慢慢將自己手掌上的黑虎爪紋紋路激發出來，從而致使手掌的防禦力轟然增加。
但是。
這股陰冷的氣體似乎因為錢進的氣血反應而也產生了劇烈的反應，驟然變冷變陰。
痛徹骨髓的陰冷。
死寂無靈的陰冷。
錢進的精神瞬間就被這股陰冷給干擾了，導致精神力動蕩，氣血控制力不足，最終致使手掌間氣血的調控產生了短暫的空隙。
而這個空隙，就被這股陰冷的氣息給一下子鑽入了。
啵！
皮膚終究被刺破。
這股陰冷的氣息中的一少部分立即順勢進入了錢進的軀體中，另一部分則化為了金黃色的氣體，揮發消失於空中了。
情緒歡愉，異常瘋狂。
一股子嗜血的情緒從手掌處傳達給了錢進腦海中。
錢進臉色瞬間大變，猛地在手腕處狠狠拍了幾下。
軀體中的氣血還瘋狂地彙集於手腕之處，向著手掌處瘋狂地洶湧轟去。
呼！
風聲！
一道血水泛黃的箭，自手掌破皮之處飛射出來。
滋滋！
半空中，剎那間轉化為了一隻只弱小的蟲子。
那是微弱嘶鳴的螞蟻。
轉瞬即逝后，驀然就重新化為金黃色氣體，而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錢進面色難看，這其中蘊含著一股尚未消散的氣息，而這股氣息似乎比他這個二流煉髓境界的氣息還要強大幾分。
這時。
先前離去搜查的一眾護衛已然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領頭人走上前來，恭敬地進行彙報：「家主，石頭村所有的房屋都已經搜查完畢，但是卻尚未發現任何一個人影。」
錢進沒有說話，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礦坑，也感受到了這手掌中略微發麻的氣血，隨後就轉身離開了。
「不用管了，先撤離吧。」
「遵命，家主。」
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楊成昏迷的軀體被錢家的侍衛小心翼翼地抬到了馬車上，而後就被直接拉走了。
一天。
兩天。
三天。
在被醫師給喚醒之後，楊成就一直精神獃滯，時不時還瘋狂地大叫著，狀態十分的紊亂。
吃了睡，睡了吃，像極了不知所以的傻子。
實際上，楊成也不知道他此時的狀態是不是真的變傻了，但每當被錢家家主詢問之時，他腦海中就沒有產生相應回答的概念，難道要自己說出那系統的緣故嗎，肯定不能的，所以只能潛意識地認為自己是在裝瘋。
終於。
第四天。
楊成的狀態不得不自主地有些好轉，因為裝一個瘋子很容易，但長時間裝成一個瘋子卻是相當地困難。
時間，緩緩。
「鬼啊！」
「什麼鬼？！」錢家家主聽到了楊成突然的狂吼，驀然就著急地走了過來，進行了相應地問話。
「糜爛的鬼臉，可怕的很。」
「去哪裡了？」
「去哪裡了，去哪裡了，去……」楊成像是猛然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驀然就開始手舞足蹈，大吼大叫，雙眼翻白，渾身抽搐，明顯一幅瀕臨崩潰的模樣。
旁邊的一群醫師見狀，急速前去，強行將楊成反抗的軀體給按住，而後就將一堆鎮定草藥給一下子強行灌入他的喉嚨里去了。
噓！
安靜了。
睡覺了。
錢進面目表情，一言不發，也不離開，只是靜靜地看著沉睡了的楊成。
醫師們也不敢離開，只能面面相覷地陪著錢進一同地看著楊成。
沉默的時間。
不沉默的時間。
醫師的領頭人聞見心醫師開口說話，語調帶著略微的沙啞聲音：「錢家主，此人精神崩潰了，看著像是被某種驚悚的情景給嚇壞了。」
「什麼情景？」錢進開口詢問。
「鬼。」
「鬼？」錢進臉色微微發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隨後咽了幾下口水，就轉而繼續開口了：「能讓此人精神恢復正常嗎？」
「……很難。」
一天後。
天黑了。
睡醒了。
渾身很舒服，楊成就不自主地深了個懶腰。
睜眼。
對視。
楊成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尷尬，但是不由得想起了曾經老師的話語：「不要怕，用純潔認真的目光去與別人對視，將別人的疑惑給抵消掉。」
於是乎，別人看楊成，楊成也仰著頭看別人。
哼！
誰怕誰啊，來啊，誰慫誰是狗！
在這過程，楊成的腦袋並沒有想那麼多，也自然而然地忘記了自己因為系統而需要裝瘋賣傻的思想行動了。
「咳咳！」錢進咳嗽，打斷了眾人對視的目光：「其他人去哪裡了？」
「什麼其他人？」
「就是當初與你同行的其他人。」
「不知道。」
「不知道？具體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清楚嗎？」楊成仰頭詢問了，態度極其地認真。
「不清楚。」錢進回答。
「為什麼不清楚？」
「我為什麼會清楚？」
「你為什麼不會不清楚？」楊成疑惑，覺得這個人腦子好像有問題，我問他為什麼不清楚，他老老實實說了不就行了，非得跟我在這裡抬杠，氣人的很，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
「……」錢進臉色難看地都快滴出水了，伸出手掌就想給楊成百十個巴掌。
但是旁邊的醫師聞見心見狀趕緊拉扯，同時趕緊卻說道：「錢家主，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砰！」錢進的手掌猛然拍下，猛然碎裂的卻是床前的靠板。
轟然破碎，化為粉末。
楊成陡然心中大跳，臉色趕緊端正恭敬起來，不過思維卻是異常的鄙視。
咋地啊，開不起玩笑，就武力征服的嗎？
笑話！
你可以征服我的肉體，但你決不會得到我的心。
「說吧。」
「說什麼？」
「說……出來當時礦洞裡邊發生的情況，以及其他人為什麼會消失？」
錢進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憤怒，已經多少年沒有遇見這麼不知好歹的人了，怕是不知道怎麼死的，看了楊成一會，繼而繼續說道：「如果說的不令我滿意，自己的結局與剛才的木板好不了多少。」
威脅我？
楊成一聽這話，也瞬間就惱火了，但是形式比人強，武力打不過，自己只能慫。
「如果我回答的讓你滿意了呢？」
「廢話少說，要不然現在就……」
錢進覺得自己的脾氣已經被這人給消耗完了，根本就不能與此人說一句話，否則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強行將其給拍死，隨後他就示意醫師聞見心來代替他進行詢問。
「實話實說，可活。」聞見心向前走了一步，與錢進並排，臉上帶著他醫師常帶著的溫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