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窮和女裝，該選哪一個？
就在楊茂打算脫掉絲襪時，房門再度被敲響。
他連忙縮回被子里，擺出一個重傷號該有的模樣。
來的是妹妹楊茜。
她今天沒有穿校服，而是換上了一身jk，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洋溢這個年紀的女孩特有的青春活力。
不過讓楊茂有些吃驚的是，這丫頭居然把粉色的頭髮染成了紅色！
換做幾十年前，蔚藍星聯合政府還沒有成立那會兒，亂染頭髮的楊茜肯定會被教務主任壓著去染回來。
「楊茂，本小姐來照顧你，是不是感到受寵若驚呀？」
楊茜昂著小腦袋，兩隻紅色馬尾辮一晃一晃。
換做平時，楊茂肯定會逗逗自己妹妹。
但他現在又憋著尿，又穿著絲襪，自然沒這個閑情雅緻。
「茜茜，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上廁所。」
楊茜大咧咧地道：「你上你得唄，廁所有門，我又不會偷窺你。」
楊茂無奈撓臉，得趕緊把這個麻煩的丫頭打發走才是！
他熟稔地開始挑釁：「楊茜，你要我說多少遍別染頭髮？你是想以後變成一個禿子嗎？我告訴你，你要是嫁不出去了，別指望我養你！」
果不其然，聽到楊茂數落自己，楊茜的腮幫子立馬鼓了起來。
看她捏拳頭的架勢，如果楊茂沒受傷，此刻恐怕已經遭到了「天馬粉粉拳」攻擊。
快點跟我吵架，然後趕緊回家……老子快憋不住了！
楊茂期待地看像楊茜。
老妹，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一米七的jk楊茜，小腦袋低垂，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已處於爆發邊緣！
但誰知，她的氣勢醞釀到極限后，居然伴隨著一次深呼吸徹底泄去。
她突然笑了：「老爸答應我，如果今天不跟你吵架，我這個月的零花錢翻倍，楊茂，你是想激怒我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她居然還微笑著坐下來，翹起二郎腿，開始玩手機。
造孽啊老爸！
你怎麼可以用金錢來干擾我和楊茜的「兄妹之情」？
這不是在坑我嗎？
楊茂不信楊茜這小暴脾氣能夠忍多久。
「楊茜，我要喝水，去給我倒杯水來！」
楊茜瞪了楊茂一眼，但看在零花錢的份上，還是按捺住脾氣，去倒了一杯水。
「你的水！」
水杯被重重砸在床頭的桌子上，激起一串水花。
楊茂找茬：「太燙太燙，你想燙死我？」
「你……！」
楊茜氣抖冷，但又起身去加了點涼水。
楊茂施施然道：「太涼了。」
他挑釁似的地看著妹妹，這下總該摔門而去了吧？
但是，妹妹居然又一次忍了下來。
她重新拿起另外的杯子，給楊茂倒了兩杯水。
算上之前那一杯，熱水、溫水和涼水都有了。
楊茜得意地拍拍手：「病號先生，你想喝什麼溫度的水，可以自己調。」
「哈哈，楊茂你想激怒我讓我拿不到雙倍的零花錢，我告訴你，不可能！」
看著三個並排的杯子，楊茂一臉無奈。
這是你逼我的啊楊茜，老哥我實在是憋不住了。
他手欠似地把杯子一推。
啪的一聲。
玻璃杯砸在地板上，碎屑和水撒了一地。
楊茜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即眼角噙著淚珠，控訴道：「楊茂！你太過分了！」
本能地她抬起手想打人，但看到楊茂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氣憤地一跺腳，摔門而去。
氣走妹妹后，楊茂迫不及待地反鎖病房門，鑽進衛生間。
嘩啦啦……舒坦啊！
放完水后。
看著鏡子里穿著絲襪的美腿，誰又能想到，這屬於一個帥氣的男高中生呢？
美個屁！
楊茂一陣惡寒，手忙腳亂地將絲襪脫下，用法力毀屍滅跡。
躺到床上，看著地上的狼藉，楊茂有些內疚。
難得妹妹想要孝敬自己一次……唉，回頭又得大出血才能哄好啊。
……
東城區，洋江西路。
一處廢棄的高樓里，兩個藏在陰影里的人，正俯瞰昨晚戰鬥留下的廢墟。
此刻，城市管理部門正在加班加點地工作，估算損失，救助傷員，以及……統計死者。
雖然有楚校花和楊茂挺身而出，但在昨晚的襲擊事件里，還是有五十多人死亡，二十多人受傷。
「沒想到天狗居然死在兩個元神一重境的女孩手上。」
「昨天我還沒到東極市，你難道也沒在現場？」
「我只負責激化那傢伙體內的天狗元神，督戰可不在我的職權範圍內，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對神秘人的態度很不滿：「呵呵，天狗的潛力可在一般凶獸之上，他死得這麼沒價值，我勸你還是早點想想該怎麼跟組織解釋吧。」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瑤姬和嫦娥，你覺得她們可以被拉攏嗎？」
「還得再看看，瑤姬現實里的身份基本上摸清楚了，但嫦娥的行蹤過於詭異，又只出現了一次，我並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嗯，也不用太著急，神祇轉世和普通人類終究會走到兩個不同的陣營，我們只需要默默等待就行。」
「呵，但願我能活到那一天吧。」
太白金星看著一片忙碌的現場，眼裡滿是神靈的無情。
……
嫦娥轉世出現的視頻，在斗貓TV和推推網上，都已經上了熱搜。
東極市的風頭，也終於壓下了燕京和蓉城這兩個老大哥城市。
原本上頭條的城市，必然是這兩個老大哥裡面的一個。
「嫦娥仙子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美麗！看過她的視頻后，我對所有女明星都沒感覺了，怎麼辦啊！」
「可惜嫦娥仙子的臉上蒙著輕紗，而且拍攝視頻的這個人也太過業餘，有幾個片段都看不清楚仙子優雅的身姿。」
「呵呵，你們這群屌絲，一個沒露臉的視頻都能吹上天去，沒準嫦娥輕紗下面是塌鼻子、香腸嘴呢？」
「哪來的坦克？你可真是酸到姥姥家了！沒看到女神虛影的容顏嗎？嫦娥仙子不露臉，只是保護她自己的隱私罷了！」
視頻的評論數量很快就破了五萬，下面引戰的也不少，畢竟哪裡有人類，哪裡就有紛爭嘛。
不過楊茂絲毫沒有為自己的「出名」而沾沾自喜，他恨不得嫦娥仙子的超話涼涼，無人問津！
嫦娥的話題越火，代表著他暴露的風險越大、暴露后社死的範圍越廣。
「也不知道是哪個狼心狗肺的傢伙拍的，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們救了下來，居然還偷拍我！」
一看拍攝的角度，楊茂就知道拍攝著大概率是酒吧那群倖存者裡面的一個。
裡面還有拍攝者驚呼的背景音，聽起來是個女生。
「臭妹妹，不要給我逮到了！」
仔仔細細看了幾遍視頻，確認自己沒有暴露后，楊茂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
沒想到成為神祇轉世，也是一件這麼令人煩惱的事情。
「還有為什麼護士姐姐的絲襪，會出現在我的腿上？」
這是楊茂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
不過這裡面，肯定和神祇轉世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
楊茂還在琢磨著，楚校花就到了。
她手裡還拿著一份烤羊排的外賣。
楊茂的哈哈喇子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楚校花……你這是？」
「這烤羊排，是為了感謝你昨晚過來救我。」
楚校花笑著打開外賣，只見裡面冒著紅油的羊排肥瘦相間，配菜是土豆條和黃瓜條，除了這些，還有大量的辣椒、蔥段和大蒜調味，令人食指大動。
楚校花做賊似地往走廊瞥了一眼，機敏地反鎖病房。
楊茂心道，吃飯就吃飯嘛，還鎖啥門……怪讓人期待的。
「想啥呢，你的傷怎麼樣了？昨天晚上我來瞧過，見你睡得可香，就沒吵醒你。」
昨天晚上楚校花就來過了？
沒想到這小妞還挺講義氣的！
原本離開的時候，也沒見楚校花打聽自己去向時，楊茂還有丟丟失落。
不過……楊茂突然想到了什麼。
楚校花昨晚來過？莫非這絲襪是她給我套上的！
楊茂旁敲側擊地問：「楚校花啊，昨晚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正在大快朵頤的楚校花，突然嗆了一下，有些心虛地道：「哪有，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看著她躲閃的眼神，楊茂心裡更加篤定，絲襪就是楚校花給他套上的！
好你個楚欣桐，老子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你居然……你居然給我穿女裝！
楊茂心裡這個委屈啊，嘴裡的羊排都不香了。
不過同時，他也有點如釋重負。
畢竟被楚校花套上絲襪，總比他自己莫名其妙地女裝，要更加容易接受。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楚校花撇撇嘴道，「好吧我承認，我昨天晚上偷偷過來，是幹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她攤攤手，像極了渣女：「不就是摸了摸你的腹肌，至於跟個小媳婦似的嗎？」
啥？
摸腹肌？
不是給我穿女裝？
楊茂不信：「你大晚上過來，就只摸了摸腹肌？」
「不然呢？我還能幹嘛，你媽可就在旁邊睡覺！」
楚校花漲紅了臉。
「而且我摸你腹肌，是有苦衷的！」
楊茂冷笑：「怎麼，你要為自己好色找借口嗎？我承認我們是朋友關係，但也不代表著你可以不經過我同意摸我腹肌！」
楚校花急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身不由己！」
她糯糯道：「是使用法力的副作用啦！我平時不這樣的，但使用法力后，就會變得色色的，所以才會摸你！」
「前幾次也是這樣，救你那會兒，可消耗了我不少的法力！」
「副作用？」
「嗯。」
楚校花可憐巴巴地點頭。
「你除了摸腹肌之外，沒有干別的事情？」
楊茂再確定了一遍。
楚校花一邊咬著羊排，一邊點頭。
好吧。
楊茂頹然坐下。
他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女裝了，這是使用嫦娥法力的副作用。
「那個，楊茂啊，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情。」
「啥事。」
楚校花搭上楊茂的手臂，眨巴著可愛的眼睛道：「以後我副作用發作后，能不能直接來找你？」
楊茂斜睨她秀氣的手：「楚校花，在你眼裡我楊茂是那麼隨便的男生嗎？」
「哦。」楚校花悻悻地收回手，「好嘛，我找別人去就是了。」
啪嗒，楊茂將她的小手按住，手心傳來柔軟的溫度。
「我同意了。」
「好耶！」
楚校花狡黠一笑。
「色女！」
「才不是！」
楊茂揉著腦袋：「好了，跟我說說這個副作用是咋回事，難道就不能夠避免嗎？」
「你關心這個幹嘛，你又不是神祇轉世。」
「隨便聊聊唄，聊啥不是聊。」
楊茂假裝不在乎。
「好吧，那本仙子就給你科普一下！我也是在群里看到的情報。」
被楚校花科普完之後，楊茂大概知道了副作用會發生的機制。
一般來講，只要使用的法力不超過總量的三分之一，就不會出現副作用。
但目前出現的凶獸、妖魔或者神器化身就沒一個弱的，神祇轉世們圍毆還來不及呢，誰會去壓制自己的發揮。
不要命了嗎？
楊茂心裡暗暗決定，以後不摻和襲擊事件了。
首先激發嫦娥元神時的法身楊茂就沒辦法習慣，其次，法力消耗過度的副作用是女裝，也是他無法接受的。
反正東極市的神祇轉世那麼多，少他一個嫦娥轉世，也沒啥影響吧？
不過小法術還是可以改善一下生活質量的，比浮光術，偶爾用用又不會消耗太多法力——飛行是人類的終極夢想之一。
至於月隱啥的，咳咳，楊茂暫時沒想到用途。
「哦對了，昨天晚上還出現嫦娥仙子了呢！」
楚校花興奮地掏出手機，把視頻打開來給楊茂看。
「我和嫦娥姐姐激戰凶獸的視頻，現在點贊量快突破一百萬了！」
楚校花滿臉都是快誇我、快誇我的神情。
楊茂只好捧場一番。
雖然這個視頻的細節，他里裡外外都研究過。
「唉，我居然沒加嫦娥姐姐的聯繫方式，昨天殺掉了凶獸，群主還把獎金紅包發在群里了。」
「殺凶獸還有獎金拿？」
楊茂頓時酸了，明明昨天出大力的是他。
楚校花點點頭，「嗯，不然你以為我的零花錢，能買這買多的烤羊排嗎？」
楊茂十分苦惱，窮和女裝，該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