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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疑似領域

  世界融合度沒什麼變化,自己做的不算是好事,或者這點小壞事不影響融合。可能惡意也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沒誰在意。

  世界融合度,也許只和自己最初的選擇有關。佔據身體本身的行為算是邪惡,放棄小喬不糾纏是一種善良,這樣矛盾的行為放在一起就是混亂。有內在邏輯的表面混亂,不是一個容易掌握的人生準則,所以世界融合度上上下下,總不穩定。

  「你在街口停就行。」

  「唉。」司機滿頭大汗,慢慢把車停下來。

  張生開門下車,忽然回頭,把計程車的車牌號背了一遍,道:「你的車是吧?」

  「我不報警。」司機很乖巧。

  張生關門,擺手,讓計程車走了。他拿出電話來給林寶怡打,那邊很快接了起來。

  「我在街口呢。」

  「我看見你了。」林寶怡在遠處招手,她穿了件薄大衣,高跟靴子,手裡提了個小格子包,紅色皮帶。

  張生走過去,林寶怡在格子包里給他拿了一盒中華,還有一個輕薄的銀色金屬火機。

  「送我的?」張生接過來問。

  「是啊。」

  「還要買煤油,好貴的。」

  「這個是prince充氣款,你買罐氣就行了。」

  張生沒話說了,他不至於一罐丁烷都買不起。輕薄的火機入手有點沉,他就問:「這個不會是純銀的吧?」

  「是銀的,不過不是限量版,沒多貴。」

  「我就知道你不能拿這個糊弄我。」張生欣然笑納,把煙打開,順手揣口袋裡。幫林寶怡的事兒,張生肯定不會直接收錢,但是一個打火機林寶怡也拿不出手。

  不過張生估計,林寶怡的爹媽肯定更願意直接給錢。

  他能理解,但不喜歡。

  「挺黑的天你戴墨鏡幹嘛?」

  「不能和你說。」張生故作神秘。

  兩個人並排往酒吧走,林寶怡道:「我和王楚鳳說,那梳妝台朋友喜歡,我就送出去了,問她還有沒有類似風格的東西。」

  「她肯定說沒有了對吧?」

  「你怎麼知道?」

  「還說找朋友幫你問問。」

  「就是這樣。」

  「話術,你家做大生意的,沒人教過你?」他這話說的太直,林寶怡哼哼了兩聲,沒有反駁。

  「介紹的朋友是哪兒的?」

  「今天沒來。」

  「酒吧誰選的?」

  「另外的朋友,我帶保鏢了,你別擔心。」

  「保鏢在哪兒呢?」張生攤手。

  「酒吧裡面呢,外面能有什麼危險?」

  張生心說林寶怡神經真是堅韌,魘魔折磨了好些天都沒崩潰,這出院沒多久就忘記家裡冒出怪物的事兒,還問外面有什麼危險。

  「這酒吧有問題。」張生來到門口,停下腳步,對林寶怡道。

  林寶怡停下來,看著張生,張生道:「你別問我為什麼,一會兒進去就說玩夠了想換個場子。他們要是不肯換我來負責翻臉,你配合下就好。」

  林寶怡本來覺得這麼走了不太合適,可張生這麼一說,她反而來了興緻。

  「要演戲呀?」

  「不是演戲,我是真覺得無聊。」

  「我明白小喬為什麼喜歡你了。」林寶怡的話在張生心上刺了一下,猝不及防,可沒想象中的疼。

  他忽然發現,自己這話說出來,不是遊騎兵的性格。

  他不願意做無聊的事情,不想面對無聊的人,是身體的本能。

  不管哪一個他,在小的時候都曾經在想,世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有那麼一個世界,曾經在夢中出現,無比真實,唾手可得。

  那就是所謂的夢想,遊騎兵的夢想曾經死掉了,如今在這個時代復活。

  「你知道我的事了。」張生平淡地問。

  「對不起。」林寶怡道歉。

  「有時候你也不明白為什麼,緣分忽然就到了盡頭,你不想去爭取,甚至覺得理應如此吧。」張生自嘲地笑,他把房子買下來,徹底裝修,想要抹去過往痕迹,沒想到抹得如此徹底。

  「進去吧。」林寶怡拉了拉張生。

  王楚鳳湊的局子,定的包廂,桌子上的酒大半都沒打開,林寶怡進去之後就叫道:「走了走了,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換個地方唱歌去。」

  「唱~歌~好~啊……」

  這聲音拖的長長的,充滿浮誇的味道,還有濃郁的酒氣。張生一伸手推開湊過來的灰發青年,問:「你頭髮哪兒染的?掉色。」

  灰發青年被張生推在沙發上,倒沒生氣,他上下打量張生問:「你是寶寶的朋友?」

  「寶寶姐,這酒還沒喝完呢。」一個穿著弔帶,尖下頜的女孩站起來,朝林寶怡道。

  「寶寶,這人誰啊?」

  「新男友?」

  「穿成這樣呢?你不能花錢給他買兩件好衣服?」

  一群喝得差不多的年輕人亂七八糟,房間里吵成一片。張生因為看著尖下頜女孩,甚至沒有記住是誰罵自己的。

  女孩帶著有些誇張的燕京腔,張生卻能聽出山西味兒,這個應該就是王楚鳳了。

  鏡界六識在現實世界也有效果,張生能感覺到尖下頜女孩的心跳,從自己進來到林寶怡說要走,心跳都沒什麼變化。

  張生這才旁若無人地四下打量,門口有個小桌,兩把椅子,兩個三十上下的男人正在打撲克牌。他們一口酒都沒喝,應該是林寶怡的保鏢了。

  「走可以,讓你新男友買單!」

  張生確定,這孫子就是方才嘲笑自己衣服的人,衣服是原來單位發的,在張生看來已經很貴了,一套上千塊呢。

  「我沒帶錢。」亂糟糟的環境里,張生的聲音清楚地送進每個人的耳朵。打牌的倆保鏢都朝這邊看了一眼。

  「可以刷卡啊。」

  張生瞅瞅這人,再看看灰發青年,都是沉迷酒色掛著黑眼圈的人,可灰發青年至少體形勻稱,不顯油膩。

  張生就走過去,在桌子上抓了六個骰子,居高臨下地道:「一局一萬,比大小,同樣點數算我輸,玩兒不起就把你的臭嘴閉上。」

  「你他媽……」

  張生一探手臂,抓著他衣領往前帶了下,按在桌面上,右手已經抽出一把4Z18X戰場手術刀,往下猛刺,手術刀的刀鋒貼著那人的脖子,穿透外套衣領,扎在桌面上。

  「要麼玩兒,要麼閉嘴,窮逼別說話懂嗎?」

  兩個保鏢站起來,林寶怡擺了擺手,他們就沒過來。

  「你鬆開我!一萬就一萬!」

  張生把骰子往他手裡一塞,拔出手術刀,放棄了挑戰。計程車司機都是綠色目標,這貨只是個白色,能掠奪來什麼?

  贏點兒錢就算了,萬一掠奪來一個腎虛能力就虧大了。

  「表哥,別玩兒太大了。」灰發青年勸說道。

  「楊表你喝多了,算了吧。」

  「就是,人家一口酒都沒喝,你讓人買什麼單,誰都不容易。」這又是一個皮裡陽秋,不說人話的。

  張生回手一刀,手術刀直接把一個酒瓶瓶嘴切掉,他拿起來沖嘴裡倒了一口。

  表哥手上有塊金錶,勞力士。他叫楊表,大家叫他表哥。他嘴賤,沖著錢的面子很少有人打他臉。因為錢的錯覺,他長著大眼袋錯以為自己很帥,身體有些虛了,還以為自己X能力很強。

  大多數人會把別人的吹捧當真,畢竟做人就要開開心心的嘛。

  「三把,分個輸贏。」楊表把骰子往桌面上一丟,1、2、4,三個6,二十五點。

  張生把骰子一枚枚撿起來,也隨手一丟,2、4,四個5,二十六點。

  「一萬。」張生的手術刀在指間旋轉。

  「再來!」楊表一咬牙,把骰子用兩隻手摟在一起,在掌心揉搓了一會兒灑下去。一個5和五個6,三十五點。

  張生隨手丟出六個6,三十六點。

  「要不別玩兒了?」張生收起手術刀,笑呵呵地對楊表道。

  楊表陰沉著臉,悶聲抓起骰子,丟出了個九點。張生又隨手一丟,十點。

  張生拍手,發出啪啪啪的聲音,道:「好了買單走人,今天我請。」

  張生的聲音依然清晰,每個人都能聽得明白,他拉著林寶怡往外走,也不提三萬塊錢的事兒。既然打臉,戲份就做足了,提了太小家子氣。

  音樂像是暴雨一樣沖刷著身體,張生感覺腳步沉重,電吉他的聲音震顫心弦,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他努力觀察挑戰之印,可沒有發現自己遭受了攻擊。衝出酒吧,這感覺才慢慢退去,彷彿是他的錯覺。

  拿出手機來看,十二點十二分整。

  這裡一定存在一個和鏡主領域類似的東西,就和陽光照射一樣,能不能熱死人?肯定能,但不算攻擊,一視同仁而已。

  張生回頭,看見林寶怡的兩個保鏢已經出來,鬆了口氣。

  他們兩個去開車,後面林寶怡的狐朋狗友也陸續出來,只有張生自己感覺到了不適,其餘的人只是喝的有些飄了,聲音嘈雜。

  「這裡有什麼好玩兒的?」張生問林寶怡。

  「獨角獸雞尾酒,據說喝了之後能聽到音樂里最深層次的東西,我可沒喝。」林寶怡生怕張生覺得她嗑藥。

  「沒人管?」張生驚訝,在華夏雖然沒有藥物管理局,可這部分只能是安全局包攬的,處罰極重。上名單的毒品只要敢賣就槍斃,醫用管制類藥物判罰也很少低於十年。

  「人家都申請專利了,不屬於藥物類別。」

  「外面有賣這種酒的嗎?」張生追問。

  「沒有,只在這酒吧里賣,非常貴。」

  張生琢磨了一下,也許不是酒的問題,而是音樂的問題,或者乾脆是領域的問題。這就說得通了,如果有種飲料有類似的特殊功能,幹嘛不全世界的賣,和可口可樂一樣,成為億萬富翁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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