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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看似無關,實則不然

  「你們探查到四象門的兇手是何人了不成?」青丘婆婆坐在馬車之中,問一旁騎在馬上的張人傑。

  張人傑搖搖頭:「尚未查清,一切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你張人傑可不會做無憑無據的事,說吧,兇手是誰?」青丘婆婆看了一眼張人傑,說道。

  「四象門一夜之間上下七十餘口全被滅口,如果是江湖仇殺,那定有緣由。可江湖之上並未聽說四象門惹了什麼仇家,如此看來,只能是門中之人下的毒手。但是四象門門主都慘死,那門中又是何人能有這般的身手?」

  「此事確實蹊蹺。不過話說來了,一夜之間數十口,確實一樁大案。可前不久斷劍山之事,你們審刑司就沒有聽到一點風聲?那可是也死了不少的人。」青丘婆婆看著張人傑冷笑道。

  張人傑沉聲說道:「我只是一個捕快。又不是審刑司的那些大人。上面傳下命令,禁止任何人探查此事,就算我知道其中定有隱情,也不會去插手此事。」

  「看來你在審刑司待了這麼多年,終歸也學會什麼叫做違心。不,我老婆子說錯了,你早就學會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是我對江湖之事心懷偏見,江湖本就是情仇血殺之地。我是捕快,只看刑典辦案抓人而已。要說其他我無能為力,要想讓我判個黑白,我做不到。」

  「我老婆子可不是來找你吵架的,還是繼續說四象門之事吧。」

  「適才說道四象門被一夜滅門。」

  張人傑剛說一句,一旁的張余笙急忙說道:「爺爺,您忘記了,四象門沒有被滅門。不是還有個四象門門主的兒子嗎?四象門門主兒子的屍首尚未找到,說不定還活著。」

  「余笙丫頭既然這麼說,為何你們不去找尋四象門門主之子,若是他還活著,定能知道兇手面目。」青丘婆婆說道。

  「這一點,我也不是未曾想到,但審刑司中已經派人去找,至今尋不到那個孩子的下落。既然四象門無一活口,殺人兇手想必也不會放過他。我已經派人繼續尋找那個孩子的下落,若是找到,自然是最好。不過我所說的是另一件事,是一件看似與四象門無關之事。」

  「何事?」

  張余笙說道:「婆婆,我爺爺說的是復北門的事。不過我覺得爺爺就是在瞎想,這兩件事怎麼會有關係?可是我說了,爺爺也不聽。」

  「復北門?」青丘婆婆並未聽說過什麼望北門,看來只不過是一個小門派。

  「復北門是望北城的一個小門派,離四象門可是相隔甚遠。不過此門中也有人被殺害,復北門與四象門相隔甚遠,並且復北門夫婦之死與四象門滅門之間過了半年之久,尋常人都會認為兩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既然如此,你為何如此在意這件事?」青丘婆婆問道。

  「復北門的門主夫婦被人殺害,聽門中之人說,在其門主死後,消失的還有他們門中的一個弟子。這個弟子,無人知曉來自哪裡,只知他的名字叫做蠻牙兒。而同樣的四象門也有一個弟子消失不見。」

  「你的意思是……」青丘婆婆陷入沉思。

  「兩個門派都有人死,而且都有一個弟子失蹤,若是巧合,怕是在是太巧了些。如果我沒猜錯,這兩個人應該事同一個人,並且兩件事都與那個弟子有關。也許不是復北門門主與四象門招惹了什麼仇家,而是那個弟子招惹了什麼仇家,一路追殺過來。抑或是……」

  「亦或是那個弟子就是兇手。」青丘婆婆說道。

  張人傑點點頭:「只是不知他為何殺人。不管是復北門夫婦,還是四象門枉死之人,身上之傷皆在要害。出手之人招招致命,沒有一絲猶豫。」

  「有點意思。不過我記得四象門門主可是指玄高手,不管是那個弟子所為還是他的仇家所為,都說明此人必定是指玄高手嘍。」

  「而且不是一般的指玄高手。」張人傑加了一句。

  「張人傑,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既然你所要追查之人,乃是指玄高手,為何還帶著余笙丫頭去?就不怕她出現個閃失,我可是告訴你,她未過門之前,可絕不能死。」

  「婆婆,你是不是就光惦記著我給你做孫媳婦兒?我要是嫁給了華青囊,就可以死了不成?」

  「說什麼傻話,如果你當真嫁給我孫子,那就是華家之人,我老婆子更不會讓你出現什麼閃失。」青丘婆婆說道。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還是不會嫁給華青囊。」張余笙一臉的得意。

  趕著馬車的華青囊聽到后,臉上帶著苦澀,只得悶頭繼續趕著馬車。

  「不是我要帶上丫頭,是她非要跟來。」張人傑一甩韁繩,說道。

  「婆婆,你這次可是錯怪我爺爺了。我可是捕快,怎麼能膽小怕事。別說他是一個殺了數十人的魔頭,就算是再來一個兩個,我也不怕。」

  「說得好!雖然老婆子我不想你參活此事,但有這膽量,不愧是我華家未來的兒媳婦。」

  「婆婆,都說了,我不是。」

  「我老婆子說是,那就是。」

  「唉,不和您說了。」張余笙輕揚馬鞭,騎著馬追上張人傑。

  「青囊,你可聽見你張爺爺的話了?」

  華青囊點點頭:「奶奶,到時候若真是遇到什麼危險,孫兒我能否殺人?」

  「奶奶不讓你殺人,是為了磨練你的心性。但是磨練可不是為了畏手畏腳,若是連自己心上人都不敢護著,那你的心性也不用磨練,怕是沒有心。」

  「孫兒記住了。」華青囊說著,望向張余笙,臉上露出微笑。

  「爺爺,你不是說還不知兇手是何人?怎麼今日跟婆婆不是這般說?」張余笙歪著腦袋問。

  張人傑轉頭看向張余笙:「你這丫頭,還不是因為你執要跟我來?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哎呀,您就會小題大做,雖然那兇手是指玄高手,可咱們又不是單槍匹馬,怕他做什麼?」

  「胡鬧!你來,爺爺不攔你,畢竟你想做個捕快,我也已經勸說過多回不讓你做捕快,可你不聽,也就作罷。但你未走過江湖,不知其中兇險。爺爺做了一輩子的捕快,生死無數次,有些事誰也說不準,刀劍無眼,你能護得了自己?幸好,青丘婆婆這次前來,有了她,我也安心一些。」張人傑說道。

  張余笙平日里就大大咧咧,就算張人傑如此對她說,她也只是嘿嘿一笑:「知道啦,知道啦。都是為我好。」

  張余笙回過頭看了一眼馬車,正好看到華青囊也抬頭看她。張余笙對他笑了一下,華青囊隨即慌張不已,讓馬受驚。青丘婆婆感到一陣顛簸,掀開帘子問道:「出了何事?」

  華青囊搖搖頭:「奶奶,是馬受驚了。」

  「沒事便好。」

  張余笙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回過頭對張人傑說道:「爺爺,我可不管婆婆是來做什麼的,可我絕不會嫁給華青囊那個傻小子。」

  「這個是自然。」

  「爺爺,你也覺得不願我嫁給華青囊?」

  張人傑哼了一聲:「那還用說,這小子太笨。」

  張余笙咯咯咯直笑。

  「對了,爺爺,你為何如此篤定這兩件有關係?反正我是如何都看不出關係在哪裡。」張余笙問道。

  「丫頭啊,我且問你,前面的樹枝為何會動?」

  「因為有風啊。」

  「風從何而來啊?」

  「因為氣在動。」

  「氣為何會動啊?」

  「爺爺,你要是想玩,就自己玩吧,我可沒閑心思陪你。」張余笙感到自己被愚弄,對張人傑說道。

  張人傑呵呵一笑:「林動因為風,風動因為氣,氣動因為何?這乃是你心中所想,並沒有錯。可若不是因為風,又該如何?丫頭,你可曾想過?」

  「爺爺,你在講禪還是在說道?」

  「哈哈哈,傻丫頭。我若是對樹出拳,它也會動。但是人見樹動,皆會想到風,卻少有人想起他緣由。而在我看來,遠處的樹動,不是因為風,正是因為有人在出拳撼樹。」

  「您若是這樣說,我早就明白了。」

  「諸事不可死腦筋,看似無關,實則有關。」張人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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