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教我武功
李道禪伸手輕輕一劃,那個小乞丐便摔倒在地上。
「小孩,別來煩小爺。小爺正在傷感呢,你怎麼不會挑時候?」李道禪沒有將小乞丐的舉動放在心上。依那個小乞丐的身手,可傷不了他。不過雖然不知道這個小乞丐為何找他學功夫,李道禪可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教我武功!」小乞丐趴在地上,冷聲說道。
「憑什麼?你想學,我就得教?」李道禪看也不看那個小乞丐,他正專心熬著葯,萬一要是熬糊了,怕是還得從新再來一邊。
小乞丐站起身,緊握雙拳,低著頭說道:「因為我要報仇!」
「你報你的仇,小爺又不會攔著你。自己沒有本事報仇的話,也只能怪自己。別拿你那點破事來煩小爺。」
「你教了我,我就能夠報仇!」
「這話說的有點意思,小爺又不是神仙?仙人撫頂你就飛升了。先不說小爺的本事,也得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吧?以為報仇就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要真的那麼簡單,小爺還費這麼大的功夫做什麼。」
「我不管,我就是要報仇。只要能報仇,我什麼都肯做!」
聽到小乞丐的話,李道禪回過頭看向他:「小小年紀想什麼報仇,先想著如何活下去再說吧。人不大,口氣倒不小。」
「你要不教,我就先殺了你。」小乞丐冷冷看向李道禪。
李道禪問道一股糊味,趕忙身後將一個爐子澆滅:「光顧著跟你說話,差點毀了一鍋葯。」
就在李道禪說話間,小乞丐已經拿著匕首沖了過來,李道禪只是用手中蒲扇一扇,小乞丐如同蒼蠅一般,砸在地上。他仍然不罷休,從雪地上爬了起來再次向李道禪沖了過去,李道禪單手一甩,小乞丐被他一掌打飛。他再次爬了起來,如此反覆被李道禪擊倒,再爬起來,絲毫沒有怯懦與氣餒。
李道禪沒了耐心,看著衝過來的小乞丐,伸手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將他推向一旁。
看著手中的匕首,李道禪說道:「是把好兵器,你一個小乞丐,渾身上下就幾兩肉值錢,這麼好的兵器是從何得來?」
「還給我!」小乞丐看到李道禪拿著他的匕首,突然面目猙獰,大聲喊道。
「呦,生氣啦?看來這把匕首對你很重要。有本事的話,自己過來搶就是。」李道禪晃晃手中的匕首,說道。
那個小乞丐猛地站起身,撲向李道禪,抓住他的手便咬,李道禪動也未動,看著彷彿餓狼一般的小乞丐,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你連我都打不過,居然口口聲聲還說要報仇?小子,我告訴你。這條路可不像你想的那麼好走!」
鮮血順著李道禪的手滴落,南屏風此時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微微一愣。
跑了過來,拉住小乞丐:「他是誰?」
小乞丐死死咬住李道禪的手不鬆口,李道禪內里一抖,將小乞丐彈開,他看著手上的牙印,無所謂地說道:「小爺也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臭小子,發了瘋的讓小爺教他武功。」
「那你們怎麼會打起來?」南屏風問道。
李道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是他想跟這小乞丐打,實在是小乞丐死纏爛打。
「你是從哪來的?」南屏風問小乞丐。
小乞丐將南屏風推向一邊,沒有說話,抬腿向院子外跑去。
「喂,你的刀不要了嗎?」看到小乞丐要跑,李道禪喊了一聲。
那個小乞丐回過頭,看了李道禪手中的匕首,有一絲猶豫。
李道禪微笑道:「算了,就當是你咬傷小爺的醫藥費。」
那個小乞丐聽到后,轉身衝出院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孩子為何要來跟你糾纏。」
「只不過是一個迷路的小野狼罷了。對了,小爺還要在這裡看多久?」李道禪問道。
南屏風說道:「前面差不多了忙完了,等會我讓夥計來看就行。這麼多人受傷,就這點湯藥還真是不夠。」
李道禪站起身,說道:「這些不是小爺我操心的事。我先回客棧,有什麼事到客棧找我就行。」
走出醫館,李道禪看到小乞丐蹲在街頭,見他出來,站起身看著他。李道禪對他夠了勾手指,然後向客棧走去。
小乞丐一直尾隨他,並沒有靠近,等見李道禪走進客棧,便蹲在街頭,死死盯著客棧。
李道禪也沒問小乞丐到底想要怎樣,拿著匕首走進房間,躺在床上,把玩著那把匕首,不知在想什麼。
天色黑了下來,南屏風才回來,他敲了敲李道禪的房門。
「有事進來便是,不用敲門。」
聽到李道禪的話,南屏風走了進來,說道:「這兩日多謝閣下,不知在下能否請閣下喝一杯。」
對於喝酒,李道禪自然是樂意,說道:「走著!」
二人來到樓下,叫了些酒菜,南屏風端起酒杯說道:「在下先干為敬。」
李道禪端起酒碗,一干而盡。再看南屏風,已經微醺。
「呵呵呵,你酒量不行啊。」李道禪笑道。
「如此多年,擔驚受怕,不敢喝酒,唯恐一醉之後被人殺掉。今日高興,才請閣下喝酒,讓閣下見笑了。」南屏風說道。
「那還真是小爺的榮幸。酒這東西,是歡心時的快樂丸,憂愁時的殺人葯。既然高興,便多喝兩碗。」
「兩碗,在下是做不到,不過可以多喝幾杯。」南屏風擺擺手。
「哈哈哈,你還真是不客氣。」李道禪說著又喝了一碗。
南屏風抬頭看向客棧外,街邊的小乞丐還蹲在那裡,雙眼望著他們。
「難道就讓他在那裡看著?要不要把他叫過來,讓他吃點東西。」南屏風於心不忍。
李道禪瞥了一眼,說道:「不用叫他,餓了自然會過來。」
南屏風也沒再說話,二人就這麼推杯換盞,直至深夜。李道禪喝得盡興時,看到那個小乞丐仍然蹲在街角。而南屏風已經醉倒在桌子上,李道禪將南屏風扶上樓,自己也回到房中。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李道禪打著哈欠,敲了敲南屏風的門,沒人應答,李道禪一推門,房門竟然沒關。走了進去,看到的景象不禁讓李道禪一愣。
他走到床邊,試了試南屏風的鼻息,嘆了一口氣。李道禪雖然不懂南屏風的大義,但是人只要好好活著便可,何必自尋短見?
桌子上坐有一封信,李道禪打開,是南屏風所留。南屏風終於想起李道禪就是道館中的小道士,南屏風心知李道禪不會殺自己,可是那女子之死與自己有莫大的干係。如果自己當年並未猶豫,選擇救人,也許那女子尚且活在世上。既然李道禪不殺自己,那麼他便以死謝罪,也算了了自己罪過。
南屏風寫到:行醫者不醫人便與殺人者無異,雖苟活多年,可心中遺恨難消,終日惶惶。現如今,當是解脫之時。等待多年,故人既來,卻毫無殺心。吾心更感羞愧,真是造化弄人,既然如此,吾當自我了斷。
信的最後,李道禪已經沒有心思再看,南屏風只是告訴李道禪自己對他李道禪所言句句屬實,如果想要知道全部實情,查清自己身份,那就只能去找兵部尚書徐昇平,或者是當今丞相戊子念,又或者是當今聖上。
李道禪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
抬起頭,卻看到小乞丐站在門口。小乞丐看著床上的南屏風,面無表情。
李道禪問道:「想學武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