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的武道便是你們母女
盤古城內,落秀吉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燕悠霜正端著一碗參湯,輕輕吹著,生怕太燙。
落秀吉微微一笑:「夫人,再吹下去,可就只能喝涼湯了。」
燕悠霜先是一怔,隨即瞥了落秀吉一眼:「燙也不行,涼也不行,相公到底想要怎樣?」
「夫人別急嘛,為夫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燕悠霜一把將勺子塞進落秀吉的嘴中,說道:「還堂堂一代槍王,竟然落得如此模樣,下次你要是還敢帶著閨女出去逞強,我可不再管你。」
「夫人何出此言吶,不是你……」落秀吉話到嘴邊,可是看到燕悠霜瞪了自己一眼,急忙閉嘴,不敢再言語什麼。
喝完參湯,落秀吉接過燕悠霜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後說道:「沒想到我落秀吉福大命大,居然還能活著?」
「怎麼?相公難道是嫌棄我們母女二人,想早早撒手人寰不成?」燕悠霜氣笑道。
「夫人言重了,只是當時我所受之傷,我心中最是清楚,原本就沒有打算能活下來。現在還能這般安逸躺在床上,喝著夫人熬得湯水,如同做夢。」落秀吉一半慶幸,一半好奇。
他說的一點沒錯,就算是燕悠霜,當時都已經回天乏術。落秀吉又怎會不明白。只是現在他居然沒死,心中肯定好疑惑。
燕悠霜微微一笑,並未開口。
落秀吉看向燕悠霜,自己家的夫人平日里可性子火辣,像這般溫婉的模樣,著實少見。
「相公看什麼呢?」
「自然是看夫人。」
燕悠霜白了落秀吉一眼:「相公竟然也學會了油嘴滑舌。」
「哪有,為夫是真的看不夠夫人。對了晴兒呢?」
「晴兒啊無事,在房中休息呢。」燕悠霜沒有告訴落秀吉,落晴的腿傷。
「那就好,閨女沒事,我就放心了。」
「這次啊,多虧了閨女,要不然相公可就真的與我們母子陰陽相隔了。」
「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悠霜剛想要說,可轉念一想,現在還不是時候,說道:「等相公傷好了再說。」
落秀吉自然也沒有再問,畢竟他對燕悠霜,一向是唯命是從,不過想了片刻,說道:「夫人,我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何事?」
落秀吉說道:「當年你我真的是指腹為婚?若是真的,那我在與夫人相見之前,為何從未聽父親說過?」
「相公為何突然想起問這件事情?」
「哦,雖然事過多年,不過為夫當時在閻羅殿回想起當日之事,這才問夫人。」
燕悠霜聽到后,捂嘴直笑:「相公難道真的相信當年公公的說辭?」
「既然父親如此說,我又怎會不信?只是好奇父親與丈人是如何相識,又是為何指腹為婚的?」
「我原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相公早就應該想明白才對的。」
落秀吉笑道:「這麼多年一直沒想過。」
「果然是相公你,那說好,我若是告訴相公,你可不能生氣。」
「為夫為何要生氣?」
燕悠霜笑道:「當年根本沒有指腹為婚這事,乃是我讓叔叔上門說的婚事。」
落秀吉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相公也覺得好笑,是嗎?」燕悠霜問道。
落秀吉擺擺手:「為夫發笑,不是因為覺得好笑。對了,夫人與我素昧平生,當時為何要讓你叔叔上門說親?」
「你我可不是素昧平生,只不過是相公貴人多忘事罷了。」
「哦?」落秀吉確實不記得他與燕悠霜相識。
燕悠霜說道:「當年公公受傷,到西岐山求醫,相公是否也跟了去?」
「是有此事。」
「那相公可還記得,在山上遇見一個姑娘正在採藥,只是那葯長在崖壁之上,姑娘費了好大功夫都采不到。相公途經,便替那姑娘崖壁採藥,後來不慎摔傷。」
落秀吉思量了片刻,一拍額頭:「夫人所說,確有其事。只不過當時我遇到的哪裡是位姑娘,明明就是一個比我小上幾歲的少年。我見少年躊躇不已,想來崖壁之上的藥材對他來說甚是重要,這才幫他。」
「相公說是少年便是少年。當時少年多次勸你,崖壁光滑,無處攀岩,還是作罷的好。可相公雖然也心中懼怕,仍是幫了少年。最後一瘸一拐地走了,可有此事?」燕悠霜問道。
落秀吉實在為難,笑著搖搖頭:「難道那個少年與夫人認識?就算如此,我還是沒有見過夫人吶。那夫人又為何說你我見過?」
「相公再好生想想。」燕悠霜卻不回答落秀吉。
落秀吉認真思量片刻,隨即瞪大雙眼,指著燕悠霜:「難道,當年那個少年就是夫人你?」
燕悠霜點點頭。
「沒想到,沒想到。為夫如何也沒有想到,那時的夫人竟然是少年模樣。」
「相公這是嫌棄我長得丑嘍?」燕悠霜瞥了落秀吉一眼。
落秀吉急忙辯解:「夫人可是誤會我嘍。只是為夫萬萬沒有想到罷了。」
「而正好,當時乃是我的父親為公公醫治,不過父親沒過幾年便過世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求叔叔到落家說親。公公他念著舊情,一聽是我,便立刻答應下來。」
「原來是這般,為夫終於明白。」
「夫君是否覺得是我欺騙你?後悔與我做了結髮夫妻?」燕悠霜看著落秀吉問道。
落秀吉握住燕悠霜的手,說道:「這怎麼可能,為夫還要慶幸夫人如此大膽,讓你叔叔前來說親,才有了今日的落秀吉。」
「此話當真?相公日日將武道掛在嘴邊。為了了卻公公的夙願,痴迷武道。我本以為相公會嫌棄我們母女,讓你分了神。」
「分神好,分神好。若是沒有你與父親瞞住此事,我落秀吉又怎會娶到如此佳偶,又給我生下晴兒。」
這次倒是讓燕悠霜感到意外,看到落秀吉臉上的笑顏,臉上微紅。
燕悠霜想到什麼,沉默下來。
落秀吉感到燕悠霜的異樣,問道:「夫人為何愁眉不展?」
「有一事我需要告訴相公,那便是雖然相公性命無憂,可不能再練武,否則身上隱疾怕是發作,相公要受非人之苦。」
「無妨,經過閻羅殿一事,我落秀吉心中便對武道之事不再看重。況且為夫也告訴你,這天底下,我落秀吉早就不再執著此道,只想和夫人與傻閨女共度此生。從此啊,為夫的武道便是你們母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