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師父,請將刀收下
而一刀趁眾人不注意,早就從諸葛舟上跳了下來,沖向斷劍山,李道禪讓陳盡仇看好一刀,不管他如何叫一刀,一刀都不理會他。無奈,只能追了上去。
「一刀,老大不讓你亂跑,你這是要去哪?」
一刀在山林李穿梭,向一個山洞跑去。
將孤龍在李道禪毀了血祭法陣后,便回到山洞,張淳風看著他一臉疲憊。
「外面的事還沒完?」
「看來老祖已經知道發生了何事。」將孤龍長舒一口氣。
「老夫不知,但外面的聲音,老夫想聽不見都不行。」
「應該差不多了。」
張淳風緩緩說道:「這麼多年,你總算得償所願了。」
「老祖這是怪我?」
「老夫不是怪你,而是感慨良多啊。老夫當年離開斷劍山,可沒想到將邪一族會有今日。」
將孤龍笑道:「我只不過做了老祖未做到之事。」
「這一點老夫不如你,不過你也背上了老夫沒有背的罪孽。」
「既然做了,我早就已經將這些置之度外,總得有人來做這件事,就算不是我,日後也一定有人。」
「是啊,老夫也沒想到你能做到。」
「聽到老祖這麼說,也算值得。」
此時從有一個乞丐衝進山洞之內,當他看到張淳風后,臉上儘是淚水,跑到張淳風面前,雙腿跪在地上。
「師父。」一刀說著,連連磕頭。
將孤龍看到一刀,卻沒有說話,他竟沒想到一刀是張淳風的徒弟。
「你怎麼來這了?」張淳風見到一刀,並沒有絲毫意外與欣喜,反而語氣平淡。
「師父,徒兒尋了你多年,終於找到您了。」
「老夫當年離開之時,便對你說過,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徒弟。我教你武功只不過為了還那半碗稀粥的情分。」
「師父您對徒兒說的話,徒兒都記得。雖然您不認我這個徒弟,但我不能不認您老這個師父。」
「好啦,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你來所為何事啊?」
一刀擦著臉上的淚水,將身後木匣放在面前:「徒兒是為了給師父送刀。」
說著,一刀緩緩打開木匣,張淳風看了一眼,搖搖頭:「這刀早已經不是老夫的,你又將它送來做什麼?」
「師父,這是您的刀,當年您為了替我給父母下葬,將這把刀當了。後來我攢夠銀兩贖了回來。」
張淳風淡淡地說道:「當了也就當了,既然當了,那便說明老夫早就不是這把刀的主人,現在它是你的刀。」
「師父,您就將這本刀收了吧。」
「你拿回去吧。」
「這是為何?」
「還要老夫再說一遍?這都是為了還你半碗稀粥。既然老夫已經還清了,你我便再無瓜葛。」
聽到張淳風的話,一刀驚慌不已:「師父,您可以不認我這個徒弟,但您就將刀都收下吧。」
「混賬,還要老夫說幾遍?」張淳風大聲說道。
一刀看到張淳風動怒,急忙磕頭認錯:「師父,徒兒錯了,您莫要生氣。」
「既然如此,那還不快走,莫要擾了老夫的清凈。」
見到張淳風如此決絕,一刀仍是未起身,跪在地上大哭不已。
張淳風一抬手,一道風吹過,一刀翻滾幾圈,撞到牆壁之上。
陳盡仇跟著一刀來到山洞,看到一刀撞到牆壁之上,急忙跑過去將一刀扶了起來:「一刀,你沒事吧?」
一刀搖搖頭,隨即又跪在地上,爬著來到張淳風面前:「師父,徒兒錯了,您別動怒。」
陳盡仇看到一刀竟然對眼前這個老頭如此卑躬屈膝,不禁生氣,對張淳風說道:「你既然是一刀的師父,為何不認他?」
「哪裡來的小娃娃,竟敢來管老夫的事?」
「我是一刀的兄弟。」
陳盡仇記著李道禪平日就是這般稱呼他們,於是說道。
「兄弟?呵呵呵,你與他年齡相差甚遠,這樣的兄弟,老夫可從未見到過。」
「此事不用你管。不過就算你是一刀的師父,也不能這般欺辱他。」
「哦?老夫讓他走,他不走,你說老夫該如何做?」
「我不管你如何做,若是我老大在,早就已經教訓你這個老頭子了。」
「你老大?」
將孤龍在一旁笑道:「老祖,這小子是李道禪的徒弟。」
「原來如此。」張淳風說著,看了陳盡仇兩眼。
「你不要胡說,我老大就是我老大,不是我師父,只不過教我武功而已。」
張淳風面帶微笑:「既然你老大教你武功,你為何不叫他師父?」
「我老大不讓我叫,怎麼了?」
「那豈不是說,你老大果真有趣,跟人學了功夫,不願自稱徒弟。如今教了別人功夫,又不願自稱師父。你既然能聽你老大的話,為何他不聽老夫的?」
陳盡仇一時無語。
「小子,帶著他離開這裡。」將孤龍說道。
「此事不用你管!」陳盡仇本來就在氣頭上,聽到將孤龍這般說,大聲說道。
「你既然不明白我家老祖的意思,那我就給你說說。這人和人的緣分有長又短,有深有淺。你和你老大,他與我家老祖,就是緣分二字。」
「是又如何?」
「所以雖有緣分,只不過代表著能夠相遇,但能夠走多久,便各不相同。我家老祖與他的緣分就只是一碗稀粥,老祖還清了,緣分便盡了。」將孤龍看了一眼一刀,又看向陳盡仇:「不要以為我家老祖乃是絕情,早晚有一日,你與你老大的緣分也會有盡時,那時你就得離開你老大,即使你不願意。」
「一刀只是想讓你收了這把刀,能有什麼錯?」
「這不是錯與對的事,而是曲終人散。」
「一刀,我們走!」陳盡仇拉著一刀,可是一刀卻動也不動。
「這老頭不要,你還跪在這裡做什麼?」
一刀抬起頭,看向張淳風:「師父,刀。」
「你拿走吧,老夫說過不要,便是不要。」張淳風說道。
一刀緩緩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將木匣背到身上。
陳盡仇拉著一刀便往外走,臨走時,一刀還回頭看了張淳風幾眼。
「老祖,為何不把刀留下?」
「你適才不是都已經替老夫說過了嗎?」
將孤龍無奈一笑:「說是說,可只是一把刀而已,收了也無妨。」
「這個徒弟老夫不認,刀自然也不會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