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不如喝酒
「喂,你們兩兄弟就這麼四目相對,不覺有愧今晚的月色?」
自李道禪停手之後,薛自庸與薛自雄二人卻並未如他想得那般大打出手,李道禪索性將屠狗掛在腰間。
「這麼久不見,一見面你便想我和他生死相鬥?」薛自庸無奈地搖搖頭。
李道禪說道:「哎,你可別亂想啊。況且你們之間的事跟我可沒關係,不過就是想著血海深仇不報,還能如此從容,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我想的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時候,只是報仇可消不了心中的怨恨。」薛自庸話中有話。
李道禪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他不看薛自庸,轉頭看向懷中的藍姑娘。這姑娘小家碧玉,宛若幽蘭,且身上有股清香。李道禪嘿嘿一笑:「姑娘,小爺想看戲,奈何他們不願唱,既然如此,小爺不想辜負大好時光,要不你我咱們先把事情辦了?」
藍姑娘正迷醉於從未體會過的溫存之中,被李道禪這麼一問,一時不知從何作答。
「公子……奴家……」
「難道姑娘想反悔?小爺本人暗算,還得替你殺人,這幾個時辰可是頗為辛勞。況且,姑娘都已經將比翼花給了小爺,難道這點事尚不能答應?」李道禪見藍姑娘吞吞吐吐,他雙眼一眯,抱著藍姑娘的手微微一用力。
藍姑娘只感到一陣酥麻,可竟然淡定下來,她抬頭看向李道禪,只見月色映照下,李道禪臉上的稜角更顯分明。
原來他竟是如此的風流倜儻?藍姑娘心中暗暗稱道。
要是李道禪聽見了,一定自得不已,還得誇藍姑娘一句:好眼力。
「公子日後想要幾個孩子?」
李道禪一聽藍姑娘的話,此時倒是他慌了神。他適才不過是見薛自庸不出手,自己有些鬱悶,這才挑逗藍姑娘解解悶。沒想到這位藍姑娘直接便想跟他生娃,李道禪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姑娘啊,剛才都怪小爺說話冒犯了,小爺只不過是適才跟人打架,被人敲了腦袋,昏了頭才這般說的,你莫要當真,莫要當真吶。」
說著,李道禪鬆開了手,可卻被藍姑娘一把抓住。
「奴家說的可不是玩笑話,難道公子已經婚配?」藍姑娘滿是急切。
一旁的李道禪看到藍姑娘抓著李道禪不放,心中不悅,冷聲說道:「我老大已經成婚了,而且我師娘比你要好看多了。」
藍姑娘聽到后,卻面帶笑容,說道:「果不其然,像公子這樣的人才,怎可能還是孤身一人?不過倒也無妨,只要能讓奴家留在公子身邊,奴家連名分都可不要。」
「那你還是不要想了,除了我師娘,我老大還有好幾個……」還沒等陳盡仇說完,李道禪拍了他的腦袋一下:「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李道禪當然不願陳盡仇再說,這小子不勸還好,越勸,藍姑娘似乎越發堅定。
「還有好幾個什麼?」藍姑娘眨了眨眼睛,看著李道禪。
李道禪笑著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哈哈哈,當然是還有好幾個姑娘啊。」一旁的薛自庸卻開了口。
李道禪跳腳指著薛自庸說道:「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多事了?」
「我這不是見到人家姑娘一片痴心,不忍騙她不是。」
「屁,快點的,要動手趕快,小爺還有事呢!」
「怎麼,見了姑娘就走不動,雖然這姑娘確實生的不錯,你小子艷福不淺吶。劉若……」
「薛殿主,這位薛先生不願先出手,可你這個做也不能這般膽小怕事吧?要小爺說,趕快動手殺了這個說書的,省得他到處亂說!」李道禪沖著遠處的薛自雄大聲說道。
「你以為本殿主是傻子不成?動手?若是現在動手,你會不幫他嗎?再加上他身邊還跟了不少的奴才,到時候,群起而攻之,本殿主想走可就走不掉了。」
「奴才?我怎麼沒看到?」李道禪假意向四周瞧了瞧。雖然他故作不知,可薛自庸身旁的隱衛卻早就被他看在眼裡。
畢竟李道禪跟了薛自庸這麼多年,他身邊有何人,李道禪自然清楚,可此人他卻從未見過,可見薛自庸也有瞞著他的事情。
不過李道禪擔心的倒不是薛自庸瞞著他是要對他不利,畢竟自己不也有事未曾告訴薛自庸?
「哼,浪費口舌!」薛自雄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今日本殿主要走,你們攔不住。」
李道禪突然捧腹大笑:「我說薛自雄啊薛自雄,你是越來越蠢,到了現在還再想著一走了之?你以為小爺當時你如何逼小爺,又如何三番兩次派人追殺小爺的嗎?」
「小子,我是沒想到,你也有今日,武功進境如此之快,就算跳了崖也死不掉。不過你當真以為,只是本殿主想讓你死的不成?可是有些大人物這麼吩咐的罷了。」
「大人物?要是你想說的這些,那便不必了,小爺沒閑工夫聽。」李道禪嗤笑一聲,到了現在還要再去問是什麼大人物的話,那他李道禪才是真的昏了頭。
「本殿主不是問,而是覺得無聊,也想說說。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小子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竟然還有人要護著你?」
李道禪笑道:「呦,小爺還是第一次聽說,竟然還有人會幫小爺,那就勞煩您快跟小爺講講,到時候,小爺好去問問那人,是哪根筋有了毛病,要護我周全?」
「遠的不說,單單是那盤古城的……」
「大哥,你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嗎?」薛自庸微微一笑對身旁的隱衛擺了一下手,那隱衛稍稍向後退去,轉身就走。
「哦?這麼看來,二弟你也是知道不少事情啊,既然咱們現在要將此事說開,你也可將所知的都說出來。」薛自雄盯著薛自庸露出玩味的笑容。
李道禪則轉身就要回酒館,可自己的手被藍姑娘抓得緊,想甩也甩不開。
「去哪?」
李道禪回頭看了一眼薛自庸:「還能去哪?當然是去喝酒,難不成看你們二人在這裡繼續月下對談?」
「盡仇,走了,沒咱們什麼事了。」
陳盡仇看向遠處的薛自雄,問李道禪:「老大,我們不用殺了他?」
李道禪擺擺手:「小爺今天懶得動手。」
「那他怎麼辦?」陳盡仇指了指,被嚇得愣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得陸冬。
「小爺今晚已經殺了一個,他嘛,怎麼說,還是有點用處,留他一命吧。」
「嗯。老大,你先進去,我將那個死人換換地方。」
李道禪看也未看齊公子得屍首:「不用了,要說殺人藏屍得活,可沒人比閻羅殿來的更熟了,你說對吧,薛先生?」
薛自庸笑道:「交給我便好。」
「那就麻煩您了。」
李道禪領著陳盡仇走進酒館,早把一刀忘在了腦後。
而當李道禪走進酒館時,卻看不到一個人得影子。
「為何沒人?」藍姑娘心中疑惑。
李道禪呵呵一笑:「外面那麼大的動靜,還死了人,這些人自然不敢露頭,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人呢,快出來!」陳盡仇敲了敲桌子,此時才有幾人從櫃檯后探出頭來,只是他們面帶懼色,遲遲不敢走出來。
「你們怕什麼?門外再熱鬧跟你們也沒有干係。」
「少俠,門外如何了?」
陳盡仇懶得跟這些人廢話,說道:「都說了跟你們無關,儘管做你們的生意便是。」
「門外之事要是沒了,我等可不敢出來。這命可就一條,沒了可就沒了。」
「誰會要你們的命?」陳盡仇翻了一個白眼。
可那幾人就是連連搖手,不肯出來。沒人敢出來,便不會有人上酒。陳盡仇站起身,就要去撈他們,李道禪說道:「盡仇,天底下哪有你這般勸人的?好話好聽不好用。」
「公子覺得該如何勸人?」藍姑娘笑著問道。
李道禪看了看自己被藍姑娘牽著的手,嘆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我說各位,小爺想喝酒,若是沒有,那就要飲血了!」
「這……」
李道禪聽到有人的遲疑一聲,微微一笑,看來葯勁兒還不夠。
「還真有不怕死的,小爺倒要看你們的骨頭有多硬!」說罷,一抬手,陳盡仇腰間的匕首便飛了出去。
「叮」的一聲,刺穿櫃檯,嚇得後面之人,急忙退後。
「現在可願意出來了?」李道禪手指敲著桌子問道。
一旁的藍姑娘看著李道禪,只覺得他越發有風采。
而酒館外,薛自庸良久說道:「大哥既然如此自信我們攔不住你,為何現在還不走?」
「走自然是要走。我跟你可沒有什麼要聊的。不過有一件事確實有趣,看來,你瞞了那小子不少事。」
薛自庸笑了笑:「這些事不用大哥來操心。不過我想對大哥說的是,加上今日,我已經給了大哥兩次機會。」
「你給我機會?哈哈哈,真是笑話!」
「信不信由你,而且,十三今日沒有殺你,也是看在我的面子傷,不過面子再好使,也有用完的時候。」
「住口!」薛自雄怒不可遏。
薛自庸也不管他,轉身向酒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