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三人飲酒
而在落府內,李道禪換了一身新衣,坐在院子中,而他身旁則是落秀吉跟余井水。
龍老怪大擺壽宴,爆竹聲傳遍盤古城,他們雖然身在落府,又豈能聽不到?
「呵呵呵,龍老怪這一次還真是豁出去了老臉。一心武道的他,竟然也做起了牌面上的事。」余井水此時竟沒有喝茶,反而手中端著酒杯。
「還是余老前輩是個明白人,一眼就瞧出了龍老怪的真面目,什麼江湖第一武夫,不就是個口是心非的老東西嘛。」李道禪接過話。
而落秀吉嘆了一口氣,當他昨日好不容易說服余井水一同前來落府以後,便看到李道禪也在落府,吃驚之餘,卻聽到了更吃驚的事。沒想到身邊的余井水卻對李道禪微微一笑,說道:「小子,你果然來了。」
李道禪來落府,倒在情理之中,可李道禪認識余井水,這是落秀吉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夜深,落秀吉夫婦便安排余井水和李道禪三人在落府中住下。
這一日,落秀吉起的早,余井水和李道禪也未曾貪睡。二人也是早早起來。於是落秀吉便讓府上之人端來酒菜,三人坐在亭子中小酌。
余井水與李道禪倒是相談甚歡,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編排著龍老怪。不惜嘲弄之語,這讓一旁的落秀吉不知該如何插話。
「余老前輩好,我找相公有些事,請余老前輩稍等便片刻。」燕莜霜知道落秀吉喝酒後,便領著丫鬟前來。不過余井水在,燕莜霜壓著心中的怒火,前來「請」落秀吉。
落秀吉正在為余井水和李道禪話感到頭疼,燕莜霜卻來叫他,落秀吉如見到救命稻草。
「夫人,叫我有何事啊?」
「相公,你跟我前來便知道了。」
「好好好。」說罷落秀吉起身跟著燕莜霜走出院子。
燕莜霜一伸手揪住落秀吉的耳朵,咬牙切齒說道:「相公,你我可已經約定,日後再不可喝酒,為何今日要破解啊?」
「這這這……」落秀吉只是見到余井水和李道禪,心中歡喜,卻忘了這件事。
「怎麼,難道相公已經忘了不成?」
「夫人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敢啊,只是今日一時高興,忘了而已。」
「好啊你,果然是忘了,看來我說的話,相公是不會放在心上了。」燕莜霜哼了一聲。
而落秀吉急忙求饒:「夫人,我錯了,饒過我這一次。」
「饒過你?我只怕相公記性不好,若是今日不給你一些苦頭吃,你又該如何能記得住?」說罷,手中一用力,落秀吉吃痛,大叫一聲。
院中的余井水和李道禪聽的真切。
「唉,人人都說銀槍蠟像頭,果然沒錯,就算是槍王也是如此啊。」
余井水笑道:「小子,早晚啊,你也有著一天。」
「老前輩可曾娶妻生子?」
余井水搖搖頭。
「那您老說的倒是有鼻子有眼。」
「哈哈哈,說的也是。」
而燕莜霜在對落秀吉大施懲戒之後。這才放過落秀吉,而落秀吉則一點怨言不敢有,反而急忙謝過燕莜霜的饒過他。
「相公,你跟余老前輩與道禪聊得並不開心。」燕莜霜說道。
落秀吉揉著耳朵,雙手背後:「夫人也看出來了。」
「相公你啊,只要看你的神色,什麼都能明白。不過到底所為何事啊?」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知為何,余老前輩和道禪對於龍老頗為不屑,一直嘲諷。」
「哦?為何如此啊?且若是道禪如此,也就罷了,畢竟道禪就是這麼一個性子。但余老前輩又是何故?」
「夫人不懂,我也不懂。你我夫婦二人與老龍向來交好,這我坐在他們二人之中,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唉,真是苦煞為夫啊。」
燕莜霜抿嘴一笑:「這般說來,倒也是。」
「雖然我好奇,卻也不好開口去問。」
燕莜霜聽到落秀吉的話,陷入沉思。
落秀吉看在眼中,他問道:「夫人為何不說話?心中想到了何事?」
「或許是我多想了。昨日我讓下人前去聽風樓找晴兒。告訴晴兒道禪來到家中之事。可下人回來,卻不見晴兒,下人對我說,乃是龍老不讓晴兒回來。」
「這是何故啊?若說是尋常時候也就罷了,但夫人已經排人去請,為何龍老還是不讓晴兒回來?」
「這我也沒有多想,畢竟是龍老的話。」燕悠霜說道。
落秀吉點點頭,畢竟今日乃是龍老的大壽,作為入室弟子的落晴本應該服侍在師父跟前,回來看李道禪,怕不想再回聽風樓。
「行啦,既然沒什麼事,那我便回去,總不能讓余老前輩一直等著。」落秀吉說著,就要回院子中。
「等等,相公是想喝酒去吧?」
「呵呵呵,夫人說的哪裡的話,適才夫人下手可是太重了,已經打出內傷,我再也不敢了。」
「我的功夫,還能傷的了相公?相公你真是會說笑。」
「哎,夫人這話可說錯了,天底下啊,在我眼中,唯有夫人才是真無敵。」
「去吧。」燕莜霜瞥了一眼落秀吉。
落秀吉急忙走回院子,他怎麼可能不喝?平日里,因為落秀吉的舊傷,燕莜霜便讓他滴酒不沾,這次,有餘井水與李道禪作為借口,若是不喝,便丟了大好時機啊。
燕莜霜又豈會不知落秀吉的心思,可她也是為了落秀吉著想。
燕莜霜望向遠處的聽風樓,神情嚴肅。
而回到院子中的落秀吉剛坐下,李道禪與余井水便看著他笑而不語。
落秀吉一臉疑惑,問道:「二位看著我是何用意?」
「沒有,只是看看落槍王可否受了傷?」李道禪嘿嘿一笑。
落秀吉說道:「我只是雖夫人出去一下,怎麼可能受傷?」
「那可未必,有些時候啊,傷人的可僅僅是他人,也可能是自家人。」
余井水點點頭:「道禪小子這話說的沒錯。何謂傷人於無形之中,這便是了。」
「怎麼連余老前輩也這般說?」落秀吉赧然。
李道禪與余井水相視一笑。
「對了,落槍王為何不前去給龍老頭賀壽啊?你向來和龍老頭兒交好的不是?」
聽到李道禪這麼問,落秀吉擺擺手:「罷了罷了。如今我武功盡失,又何必去湊那個熱鬧?再說了,龍老過壽,我已經派人送了賀禮,等他日再去拜訪也不遲。」
「這龍老怪的面子就是大,小爺我前去落鳳山之時,參加比武會的也不過如此吧。嘖嘖嘖,龍老怪與王有道齊名,江湖上的人說的一點沒錯。」
余井水說道:「他跟王有道差遠嘍。」
「怎麼,余老前輩認識王有道?」李道禪問了一句。
余井水搖搖頭:「老夫早就隱居多年。而王有道這位劍聖乃是後起之秀。老夫自然是不認識,不過王有道的生平被他人廣為流傳,老夫也略有耳聞。」
「都是傳言罷了,話說,王有道出身何處,現在江湖之上還沒人能說個明白。反倒是將他的功夫傳的神乎其神。還有那個龍老怪也是如此,小爺就不明白了,功夫如何,不得比試比試才知道?」
聽到李道禪的話,落秀吉問道:「道禪,江湖傳言是你打敗了王有道,並殺了他。說是你殺的王劍聖,這我不信,那你真的打敗了王劍聖?」
看著落秀吉一臉的好奇之色,李道禪猛地喝了一杯酒,說道:「都說了是江湖謠傳。就我這點功夫,在那些武夫面前耀武揚威還夠看,可若說是王有道,我就是拍馬也打不過他。」
「那……」落秀吉及欲言又止。
李道禪反倒是心中明白,他說道:「您是想問,那王有道是如何死的吧?」
「嗯。」落秀吉點點頭。
李道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注視良久,說道:「大概是心死了,王有道是這麼跟小爺說的。不過嘛,小爺是不懂他說的什麼,一個堂堂的劍聖,竟然還尋死膩活的。不僅如此,還讓江湖上全都認為是小爺殺的人,真是死了也不讓人省心的主。」
余井水眯著眼睛:「當時,你可用了王有道的劍氣化青龍?」
「這事您老也知道啊?」李道禪一拍手:「要不說小爺就是個習武的天才呢,他王有道的招式,小爺一學就會。」
「哎,余老前輩,道禪的那個可不是劍氣化青龍。我聽聞,他當時化的乃是獨角的青蟒,最多也就是蛇蛟一類。」
「原來真的是江湖謠傳啊,老夫竟然還信了。」余井水呵呵笑了一聲。
李道禪一拍桌子:「你們二位是不服?要不咱們比劃比劃?」
落秀吉擺手道:「我的武功沒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比試做什麼?要是想比試啊,就去找余老前輩。」
「余老前輩,請吧。」
余井水也擺擺手:「算了吧,你小子現在還有閑心思跟我比試?繼續養你的氣吧。」
余金水一語中的,落秀吉聽到后,看了一眼李道禪,之間李道禪雖然面上一臉輕鬆,可他雙鬢之上卻有青筋暴起。
落秀吉可也是一個指玄高手,自然頗為了解功夫,明白了余井水的話:「道禪,你是要跟人動手?」
李道禪又坐了回去,說道:「是啊,有人想殺小爺,小爺可不得跟此人動手?反正小爺是不會坐在這裡等死。」
「是誰人想要殺你?余老前輩,您也聽見了,可否能出手相助啊?」落秀吉擔心李道禪,問一旁的余井水。
余井水將酒杯放下,正襟危坐:「老夫已經是退出江湖之人,不願跟人動手。但若是道禪小子的事,老夫也願意幫上一二。不過也得看道禪小子答應不答應。」
「余老前輩啊,您就在這裡好好喝酒的了,雖然我的功夫還不夠火候,但適才邊說過,既然想殺小爺,就得有那個本事。要說死,我也死過兩回了,可奈何閻王爺不收啊,這不到了現在也還活蹦亂跳的。」
「道禪,就算如此,也不可大意啊。還是讓余老前輩幫你擋住。」落秀吉還在勸李道禪。
看來落秀吉是真心關心李道禪,可落秀吉並不知想殺李道禪的就是那個龍老怪。
「多謝您關心,只是有些事,是我的事。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我知道您們二位對於問劍山莊的事,想問個明明白白,這我不能說,因為王有道死前就教會我三件事。一件是他的劍氣化青龍,一件是心死人便死,最後一件事,也是我到現在也不明白,卻仍是要去做的事,那便是,有些事我不想去做,也得去,那是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