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李道禪戰龍老怪
李道禪餘光掃向遠處的聽風樓,現在已經變成了通天的火塔。
「原來聽風樓還有這種用處,著實不錯。」
龍老怪又如何看不見?他的眼神微冷,但卻沒有任何心疼之色。
李道禪見龍老怪如此淡定,嘴角一勾,笑道:「怎麼,龍老東西,你寶貝了這麼多年的聽風樓,被人燒了眼睛都不眨一下,還真是好定力啊。」
「一棟死物罷了。如今,老夫眼前有了小師弟,有它無它不傷大雅呀。」
「老東西,說什麼呢?別亦小爺聽不出來,你這在罵小爺是個死人。先不說小爺死不死,小爺今日就算死了,也得砍你兩刀。」
「小師弟不用那麼見外,你若想砍,老夫便在這裡讓你砍。」
龍老怪話音剛落,龍老怪白髮飛舞,李道禪人與長刀已經來到他的面前。龍老怪雙指夾住長刀。
「雖然勢猛,迅疾如雷。可小師弟這招連試探之意都沒有,是覺得花架子好看嗎?」
李道禪手腕一抖,長刀輕鳴,龍老怪夾著長刀的雙指猛地鬆開,他抬腳在空中一踏,有風比之李道禪剛才掀起的更為猛烈。
李道禪手臂微微擋在面前,躬身看向龍老怪。
龍老怪笑道:「老夫雖然跟隨師父學武,但卻一招刀訣都未曾學會。至今老夫也想不明白,若論習武的資質,倒也不差。可為何就是學不會師父他老人家的刀訣?別說刀訣,只要是兵器,老夫便學不會。」
「那還真是怪事,這般說來,你這老東西的雙手算是白長了,不如日後別學武了,繼續撐船打鐵,做個力夫算了。」
「力夫?呵呵呵,你怎麼知道老夫沒做過?」龍老怪最為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及此事,不過知道此事的人也是了了。不過李道禪既然知道此事,便更知道龍老怪的忌諱。不過李道禪談及此事,只不過是為了擾了龍老怪的心境。
「小爺當然知道你這老東西以前是做何的。畢竟他張老頭兒也有喝多的時候。這人醉了,就總是談及心中的憋悶之事,而他談到最多的便是你。」
「沒想到,老夫竟然還能讓師父如此挂念,真是三生有幸。」
李道禪哈哈一笑:「挂念?你若把這當做挂念,那小爺也挂念你幾句?」
龍老怪背在身後的手握成拳頭,李道禪神色一凌,揮刀就砍。只是他還未出刀,龍老怪一拳擊出,雖然人未動,但李道禪只覺得面前有九象之力,手中的長刀輕鳴一聲。
「這老東西,果然厲害。」李道禪自言自語道。
只是現在哪有閑暇多想,龍老怪拳擊之後,便伸手抓住李道禪。他龍老怪想要做牛斗,而李道禪心中忌憚,若真是肉搏,李道禪便將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可他一招已出,已不得勢。無奈,李道禪手腕一抖,碎劍如紙屑一般飛舞,凌空盤旋。龍老怪微微一笑:「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就不要再拿出來了。」
說罷,他臉上一狠,將李道禪向身前一拉,一拳捶在李道禪的胸口。李道禪胸口一痛,人便砸向聽風樓。
而龍老怪還想再追,只是身邊猶如紙屑的長劍碎片卻如黃蜂尾上毒針,刺向龍老怪。龍老怪本不放在心上,但奈何碎片之上,還有寒光,乃是劍氣。
龍老怪揮拳在面前滑動,那些碎片隨風旋轉,龍老怪向前輕輕一推,那些碎片也飛向聽風樓。
被龍老怪一拳擊飛的李道禪撞入聽風樓,砸進柱子中。
他一睜眼,只見無數寒光刺向自己。李道禪將手中劍柄一丟,那些碎片便又化成長劍,刺入牆面。李道禪將自己從柱子中拔出,揉著胸口,說道:「傳說這老東西天生巨力,今天還真是見識到了,小爺若有這蠻力,學個屁的功夫,見人兩個拳頭便能了事。」
「小師弟,老夫這一拳還傷不到你吧,這樓可是好著著大火,若是不出來,可會成了肉乾。」龍老怪面露譏諷。
而李道禪笑道:「小爺怕冷,這聽風樓的火正好用來取暖。你若有本事,小爺就在這裡等你,來啊。」
「小師弟你還是出來吧,老夫在此處等你。」
「龍老東西,你還是進來吧,小爺在樓里等你。」
他們二人如此你來我往。遠處可還有不少武夫在觀看二人比試,原本之前幾招頗為驚艷,可聽到二人這般對話,無奈一笑,這哪裡是高手對決,明明便是頑童拌嘴。
「龍老東西,你到底進來還是不進來?若是再不進來,小爺可就走了。」
龍老怪微微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老夫便去找你。」
說罷,龍老怪想聽風樓衝去,李道禪嘴角一勾:「在哪裡打都一樣,只是小爺就是得讓你噁心一下,看看自己的王八窩現在是什麼樣子。」
可她看到龍老怪衝來,又如何不應對?原本先手,還是落了下風,這次龍老怪先動手,自己一定不能小覷。
他看地上有油,心生一計。伸手一招,長劍飛回手中,李道禪拿著長劍,沾了地上的油。可看了一眼,突然往地上一滾,聞了聞身上的油味,李道禪這才滿意。
「小師弟,老夫來了!」
「來的正好!」李道禪說著,長劍一揮,雖然看似砍向龍老怪,只是那劍勢微弱,龍老怪身子輕輕一歪,便躲了過去。
李道禪手中的長劍掠過火焰,隨之也灼燒起來。
「燒的好。」李道禪刀劍相交,做剪刀狀。
「冰火兩重天,小爺新創的招式,如何?」
龍老怪面露譏諷,手指一把刺進一旁的木柱之中,猛地一摔,柱子斷裂,飛向李道禪。
李道禪則絲毫不懼,攻勢未停。而斷柱應聲而斷,龍老怪則消失不見,李道禪只感到身後一涼,龍老怪已經現身其後,又想故技重施,一把抓住李道禪,可李道禪微微一笑:「現在,你還能抓住小爺不成?」
只是他身上全是油,龍老怪手中一滑,便掙脫龍老怪,讓他有力也使不出。
而李道禪見機,在聽風樓內四處遊走,不僅如此,他手中的長劍再次化作碎片,不僅如此,燃著火焰,猶如天上流火一般。
再加上,身邊火勢,李道禪身法靈活,龍老怪想要擒住他難上加難,不僅如此,李道禪身上的油也讓龍老怪沒了法子。
事到如今,二人倒成了貓追耗子的遊戲。
「小師弟以為這樣跟老夫躲來躲去,又能如何?」龍老怪壓住心中的怒火。
李道禪反倒是樂在其中,笑著說道:「怎麼,你這老東西平日里不總是雲淡風輕的,怎麼這麼一會便急不可耐了?小爺也是看你日日獨居聽風樓內,這才想著帶你耍耍,解解悶。你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是?」
「如此說來,倒真是老夫辜負了小師弟的一番好意。行,小師弟想玩,老夫便陪你玩。」說罷,只見到龍老怪停下,看著眼前的大火,說道:「當年,老夫救了宰相戊子念,戊子念雖說是嘴上說是感謝我老夫的救命之恩,便給老夫修了聽風樓。實則乃是想收老夫為棋子,替他殺人。不過殺人也無妨,畢竟老夫乃是武夫,手上無血,又怎麼能叫武夫呢?所以老夫替他辦了不少事,換來這座樓也沒虧欠他戊子念。」
「沒想到啊,高高在上的江湖第一人龍老怪,也做了他人的奴才。這事要是要江湖上的讓你知道,豈不是笑掉大牙?」
李道禪見龍老怪站在原地不動,他默默再運轉。
「笑掉大牙?你悄悄外面那些宵小之徒,在老夫面前,低眉順眼,跟奴才有什麼區別?就算他們知道又能如何?」
「是是是,你這老東西厲害,難道你一輩子求得便是這?被一群小人阿諛奉承?」
「老夫從未求這些,老夫心中看的是風帝先,看的還有吶張淳風!在老夫眼中,只有將他們踩在腳下,這江湖才是老夫的江湖!」
「你的江湖?笑話。這讓小爺想起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什麼真龍天子,什麼奉天承命,全都是狗屁!張老頭輸給了風帝先,便自囚斷劍山,小爺便看著難受。可與你一比,張老頭可要明白事理的多,你知道為何嗎?」
「哦,你說為何?」
「江湖你都放不下,你又如何拿得起?拿不起,談何你的江湖?他張老頭眼中才僅僅只有風帝先,江湖對他來說跟那雞毛沒什麼區別。而你龍老怪,口口聲聲,看的是風帝先,張淳風,你身上那點比他們兩個強!」
「好個伶牙俐齒,怪不得師父會看中你。」龍老怪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隨即邁步揮拳,只見聽風樓牆倒宇塌。
龍老怪一招已出,緊隨而來的是十幾招勁拳。
李道禪看著坍塌的聽風樓,然後的磚瓦砸向他,他身上原本用來對付龍老怪的油反倒讓了吃了苦頭,沾火便燃。李道禪急忙衝出聽風樓,脫掉長衫。
而龍老怪浮在空中,走出聽風樓,他看向遠處的李道禪,說道:「小師弟不打算繼續跟老夫戲耍了嗎?」
「呵呵呵,這麼大年紀怎麼一點心胸都沒有?」
「老夫跟小師弟完了如此久,難道還不算心胸?」龍老怪說道。
李道禪嘿嘿一笑:「算算算。既然你我玩得如此盡興,今日便作罷,等到日後得閑,小爺再來找你。」
「老夫適才在樓內並未看到落晴,可是你讓她走的?」
「小爺在你眼前走進的聽風樓,你既然沒有攔著,此時再問,又有何益?」
「是了。怎麼說,老夫也就這麼一個關門弟子。若是沒有你,老夫就算將衣缽給了他也無妨。」
「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何用?人心已壞,就像樹木爛根,哪裡說能長便能長的出來的。」李道禪連連嘆氣。
「信與不信都罷,反正你我今日得有個了斷。」
「唉,小爺就說,既然來了,想走也不會那麼容易。雖然也沒想著你能答應,可還是多了句嘴。行吧,咱們繼續。」